“那冲马桶的水从何来?每天都要加吗?”
“这个自然是不用的。”文渊说着指了指马桶后面的储水槽儿。
“这是储水的,里面有两个水槽,一个大,一个小,大的能装差不多20斤水,小的不到十斤。”
“大解用大槽的水冲,小解用小槽的水冲,就这两个把手,按下去就行。”
“那水到底从何而来。”
“自然是房顶上了。”
整个庄子一圈儿房顶房檐的部位,都修建了水槽,在南北庄中间的夹河中,由涡轮带动的潜水泵足以不停的将河水泵到五六米高的房顶上,只要出水口稍稍抬高,就能让水槽中一直有水流通过。
而且这个水槽是下沉的,房顶依然是外侧高,内侧低,下雨的雨水会流入水槽,排入外面的河道里,只要不是瞬间的倾盆大雨,房檐就不会形成水帘。
“怎么没水?”
秦公子伸手就按下马桶排水把手,弯着腰,扭过头,蹙着眉,看向文渊。
文渊心里一咯噔,我槽,我不会是弯了吧,这姓秦的怎么这么的撩人,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女性的柔媚。
还有刚才那一双小脚,文渊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摇晃脑袋,“不能想,不能想,我是正常人,我是直的!”
“你在说什么?”
“没事儿,上面的水渠还没修好,修好了就有了,现在只能每天往里面倒水。”
话还没说完文渊转身就往外走,“你先看着,我去看看你的几个护卫安排好了没!”
再不走,他真怕自己弯了,必须找点阳刚之气去。
“东家,东家,不好了,赵管家出事儿了!”
庄丁话音未落,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文渊见状,立刻吩咐人端来清水,让他稍作喘息。
“不要着急,出什么事儿了?慢慢说。”
文渊的语气虽平静,眼神中却难掩关切。
“东家,城外,20里,我们碰到了流寇,赵管家让我骑马赶紧回来报信儿,东家,快些带人去救。”
二十里的狂奔,即便是马匹也疲惫不堪,更遑论骑手,要知道马真的跑起来,人是站在马镫上屁股不挨马鞍的,一般人下来都得腿软。
“流寇?什么样的流寇?”
“造反了,是南逃的难民。”
“见血了没有?”
“我来的时候,还没有。”
见血的难民,可就不是难民了,他们会瞬间释放心中的戾气,理智便会被仇恨吞噬,化作无差别的暴力。
他们会把对社会的不满,对社会的失望,统统化作凶狠之气,这时候,他们想死,但又舍不得家人,也怯懦的不敢自杀,但往往这时候,他们都抱着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的心理。
只要见了血,他们就失去了理智,完全是暴虐的报复整个社会,他们在这时候想的大抵就是与整个社会同归于尽。
“快,牵马过来。”
这是当时于巡检的马,是一匹不错的马,伤好了之后,就一直养着,平时也就文渊偶尔骑一下。
庄丁这一喊,整个北庄的人都出来了,毕竟说起来是庄子,可就是一圈的房子,中间是大片的空地。
“渊哥,我跟你一起去。”施红溪来到文渊身边,担忧的说道。
“不,你留在庄子里,赶紧组织人手,拿上家伙,上院墙,多少也得防备着点儿,这里是我们的家,不容有失!”文渊拍拍施红溪的肩膀目光中满是信任。
“东家,换衣服吗?”刘婉蓉焦急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要抱着安慰。
可现在不是时候,文渊答应一声,跟着刘婉蓉就往屋里走。
这是一套特制的猎手服,身上要害部位都加了甲,比如前后护心,护臂,护腕。
都是两层的牛皮,中间还有一块夹心的钢板。
这是这一个来月,施红溪和刘婉蓉两人帮他缝制的,说是现在世道乱,出门的时候务必小心些。
刘婉蓉自从发现文渊喜欢喝奶,这小半年儿来,经常有意无意的,给文渊酿造一碗,只说是牛奶。
“东家,务必小心。”
刘婉蓉从柜子里拿出来文渊制造数月才完成的两把弓,一大一小,温柔的帮着文渊挂到身上。
文渊再从她手里接过来两壶箭绑到腰间,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如春水一般的温柔,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放心,婉容,我会小心的,你比小溪大,遇到事情心思要活泛一点儿,你俩照顾好家里。”
“嗯,东家放心。”
又简单交代了两句,当文渊再来到院中时,施红溪已经把南北两庄的庄丁召集到了一起,每人手里都拿上了家伙式儿。
而秦公子居然也带着他的护卫,牵着马等在了门口,看意思是要跟他一起出去。
文渊看了眼秦公子他们,还是先走到施红溪身边儿,“红溪,遇事不要冲动,多跟婉容商量,她岁数比你大,见的也比你多,遇事多听听她的意见。”
“放心,渊哥,我会守好咱们家的。”
“嗯,一切小心。”
“渊哥,你也要小心。”
交代完施红溪,李婉蓉已经把另外几壶箭捆到了马上,文渊接过来缰绳,看看等在一边儿的秦公子,“秦公子,你们这是?”
“放心,不是往城里逃的,我,出来混,讲义气的,我陪你去看看,要是有那个不开眼的,直接杀了了事。”
文渊本来想带几个庄丁的,可他们只有自己这一匹马,现在秦公子要去,正好,自己的庄丁就守家。
“也许事情没到那一步,不过还是要先谢过秦公子,若是这趟顺利回来,我请你喝酒,喝好酒。”
“好,要是酒不好,我可是要发飙的。”
“放心,你绝对没喝过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