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泰山的深处,文渊三个人在这片原始森林中迷失了足足半个月。原本怀着冒险的心态,他们希望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宋老,却没想到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遭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简直生不如死。个中危险,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若是放在后世,这种驴友式的行为,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
然而,文渊一行人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依靠的就是他们的智慧与勇气。尽管深山老林里资源匮乏,环境恶劣,但他们可以随意点火、砍柴和打猎,多少缓解了一些生存压力。
只不过每天他们都得花大部分时间在打猎上,以保证生存所需,而且,真正能够走的路却少之又少,根本没有现成的道路可循,又要开路,又要吃饭,一天根本走不出去多远。
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他们彻底迷路了。在茂密的树林里,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连太阳的方位都无法判断。
即便如此,他们仍旧在不断探索,寻求出路。直到有一天,文渊等人意外地碰到了这只老虎,把它打伤了,就一直追捕,这才好巧不巧的跟着出了山,算是从不幸中抽出了一点万幸。
“国福,快快快,烧水,我们得好好洗洗,这一身的味儿!”
施红溪忍不住开口,自己身上的味道都让她自己受不了了。
为了保暖,她在山里打的皮毛都绑到了身上,这些皮子都是未处理过的,腥味和骚味交织,让她感到无比的不适。
文渊的状态还算不错,作为猎手,他的生存能力不错,打猎也不愁吃饭。然而,这几天没吃盐,身上的力气也渐渐消耗殆尽,心中难免感到疲惫。
“还有,把我这头鹿给烤了,多放点盐!”
困顿一边说着,便把肩膀上扛着的一头鹿扔了下来,显得十分豪爽。
“老爷,都没事儿吧?见到那个什么宋老了吗?”
邱国福赶紧把自己的水壶递给文渊,关切地询问。
文渊拔掉木塞,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水,随后摇了摇头:“别提了!根本没走多远,就在林子里转来转去,迷了路。”
“也好,也好,只要老爷没事儿就好。”
邱国福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略微缓解。
文渊把水壶还给邱国福,接着问道:“这几天外面什么情况?”
“还算安静,没见北匈狄的鞑子过来。”邱国福回答,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
“嗯,那就好。对了,老虎处理一下,晚上吃肉。”文渊交代完,又找地方去洗澡换衣服了。
在荒郊野外的条件下,单人帐篷倒是有的,但澡盆就甭想了。考虑到施红溪是女子,为了让她能有个相对私密的环境,文渊决定用做饭的铁锅给她烧水洗澡。虽然不可能泡澡,但至少能洗得干净一些。
这一番折腾,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火堆旁,虎肉炖了一锅,鹿肉炖了一锅,边上的篝火上还烤着虎肉和鹿肉。
满打满算,他们一共只有十五人,根本吃不完这些肉,所以大部分都要制成熟肉干,以方便保存。
随着夜幕降临,篝火在黑暗中闪烁,映照着众人疲惫而又期待的面庞。
“老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还要上山吗?”邱国福拿来烤好的肉串递给文渊。
“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说这些个糟心事儿。”文渊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好香的味道!这烤的是大老虎?”
一个腰挂酒葫芦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根树干当拐棍,缓缓走来,停在文渊等人的篝火旁。他使劲儿嗅着鼻子,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静!
惊!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文渊等人背上的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衫。他们不知道老者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的,但直觉告诉他们,这必然是个高手,一个他们从未见识过的高手。
文渊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说道:“老爷子,是虎肉,我们吃不完,来一起吃些吧!”
老者也不客气,哈哈一笑,直接坐到文渊对面,说道:“也好,也好,老头子我好久没开过荤了。”
“有酒么?”老者环视一圈,最后冲着文渊问道。
文渊轻声说道:“老爷子,对不住,不曾带酒。”
老者嘿嘿一笑,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在众人面前摇晃了几下,里面酒液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说道:“老头子我有。”
坐在老者边上的困顿悄悄将手伸向背后的刀,却被文渊用眼神制止了。文渊说道:“虎墩墩,给老爷子去盛一碗虎骨汤。”
老者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先来一串烤虎肉。”说着,他自顾自地从篝火上拽下一串烤虎肉,张口就吃。
“斯哈!好吃,好吃。”老者一边咀嚼着,一边脸上挂着笑容,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喝完之后,他又用木塞塞上,转眼看向文渊,“要不要喝一口?”
文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好”,他接过老者扔来的酒葫芦,拔开木塞,嗅了一下,赞道:“好酒!”
“那是自然!”老者也不谦虚,继续自顾自地吃着肉串。
“渊哥!老爷!”施红溪和邱国福等人见文渊真的要去喝那酒葫芦里的酒,纷纷小声惊呼。
“无妨!”文渊说完就喝了一大口。只一口,他便被那烈酒呛得咳嗽起来,“卧槽!蒸馏酒?”
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酒,文渊是拿着喝啤酒的气势去喝的,没想到这老头儿酒葫芦里的酒少说也有 60 度以上,顺着嗓子直接烧到了胃里。
老者轻轻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文渊,问道:“你喝过?”
文渊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道:“以前喝过。”
“以前喝过?多么以前?”老者好奇地问道。
“很久以前。”文渊含糊其辞地回答。
老者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小朋友,我叫宋,哎,算了,你就叫我老宋吧。”他先是很开心的样子,继而又似乎陷入了某种伤感里。
文渊惊喜地问道:“宋老?您认识莉莉姑娘吗?”
宋老显得有些迷茫,问道:“莉莉姑娘?”但当宋老看到文渊手里拿出的一方印鉴信物时,喃喃地说道:“这臭丫头,又改名了?”
文渊没听清楚宋老的低语,又追问了一句:“宋老,您认识莉莉姑娘吗?”
宋老抬头看了看文渊,说道:“认识。”
文渊忍不住大肆吐槽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宋老,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听了文渊的讲述,又看了莉莉姑娘写的信,宋老也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哈哈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分。这么着吧,这山里我也待够了,就随你闯一闯凡间红尘。不过,徒,我就不收了,你要是想学武,我也不会吝啬教给你,但是,每天酒肉可要管够。”
文渊闻言大喜,连忙说道:“那是自然,宋老,您放心,酒肉绝对管够!”
施红溪和邱国福等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气氛一下子也松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