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老大刘光奇马上二十,老二刘光天十六,老三刘光福十二三岁,按理说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兄弟之间相互扶持。
但这家的关系显然是不正常的,刘海中夫妻俩只偏爱老大,老二老三上桌吃饭,连口鸡蛋都不给,这也导致兄弟之间间隙极大。
对于房子卖了分钱这件事,老大自然是赞同的,他可不想养两个弟弟,在父母的影响下打心眼里就看不上他们,自己可是读书人。
更何况马上到了结婚的年纪,谈了个女朋友家境还不错,刚好摆脱这两个累赘,一个人入赘过去享福。
老二刘光天的想法与老大相差不大,他已经十六了,在外边跟着一群人混,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哪怕不当街溜子,拿着钱也可以拜师学一门好手艺,以后吃穿不愁,不至于饿死。
只要饿不死,就比在家里强,排行老二的永远是最惨的,猪嫌狗不爱,老三年纪最小,还能稍微得到父母的一点关心,他夹在中间屁都不是。
至于老三刘光福,半大小子一个,在家里好东西都紧着大哥吃,早就馋坏了。
一听到有钱拿,哪还管那么多,只想的早点分到钱,去烤鸭店美美的再吃一顿,不,是可以吃很多顿。
根本没有想过,未来一个人该怎么活着,只觉得有钱又没人管,还不得舒服死。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房子早就归于周云名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想。
“我们回去卖房子,院里的人会不会说什么。”
老二有点担心,毕竟他们连父母的后事都不管,把家里的钱全部卷走,美美的潇洒了好几天,这可是要戳脊梁骨的。
“那又怎么样,房子是咱家的,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也影响不了我换钱。”
老大表示无所谓,父母哪怕没死,他以后结婚了都不准备回来,就当没有这个家。
造成这种结局的原因很简单,虽然一直被偏爱,但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弟弟挨打,总有一种杀鸡儆猴的感觉,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每一次遇到这种场面,都是惴惴不安的,坐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看着,这是极大的心理压力,虽然没被打,但也不好过。
“我也想要钱,有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老三心里只想着钱,其他的根本不管。
“那咱们今天就去把事办了,一起去,换了钱一人一份直接分掉,以后也少一些破事儿。”
这事在他们的印象中很简单,先去院里问一问,有没有人想要房子,如果有,把钱一拿,然后房子给他们住就完了。
双方还要写个条子,住多少多少年,换多少多少钱,这种私下的行为,只发生在两个家庭之间,也就没有人管那么多。
刚好是周末,人基本上都在家休息,他家房子不小,应该能值个大几百。
然而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傻眼了,自家的房子已经半拆半盖,一堆人在那里施工。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房子已经不属于他们了,变成了周云的私产,这怎么能行呢,他们还要靠这房子挣最后一笔,现在一分钱都捞不着,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当然,这只是他们内心的无能狂怒,要说找周云的麻烦,是绝对不敢的,当初偷听墙角的时候,中了对方的手段,生不如死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算了,后会无期。”
老大扭头就走,为了这点钱犯不上得罪周云,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蚀骨销魂,而且入赘也不会缺钱,最多孩子不和自己姓,生活的小心一些,总比原来压抑的家庭要舒坦。
“哥,你不要钱了吗。”
“对呀,估计得有好几百块,大哥你不要了?”
老大头都没回,摆了摆手。
“你们要到多少自己分,跟我没有关系。”
老大已经退出了,老二看着自家的房子十分的不甘心,但他也不敢一个人面对周云,想要讹点钱,就怕没命花。
可是没钱,拜师都没人要,以后自己该怎么活,要不继续和那群好兄弟瞎混,最起码饿不死,等以后有钱了再去学艺。
“老三,二哥我也走了,这房子你能要多少全是你的,以后再也不见。”
“欸,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敢找他要钱呀!”
直到这一刻,刘光福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不仅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亲人,更重要的是,没有钱,失去了活下去的根本。
然后听到老三的话,老二更是拔腿就跑,他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可能再带一个拖油瓶,什么亲兄弟,屁都不是。
幸好自己这几天花钱的时候没有那么大手大脚,还剩下七十多块,哪怕什么都不干,也够他活大半年了。
“都走了我怎么办。”
刘光福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他是一点钱都没有了,当初三兄弟跑的时候把家里都翻烂了,也就找到了四百来块钱。
按理说他爹是七级工,工资仅次于易中海的九十九块,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可能只攒四百。
可这就是事实,分到自己手里也就一百多,几天下来光吃就花的差不多了,那烤鸭,一顿就是二十块。
现在兜里还剩下十来块钱,这可怎么活?
十二岁的刘光福陷入了沉默,哪怕再怎么没心没肺,也能够预感到自己未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对于院里人看自己眼神的变化他也能够感受的出来,全是厌恶与鄙夷,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应该已经不算窃窃私语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压低声音,根本就不在乎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
更何况这孩子是死了爹妈,连后事都不管的那种白眼狼,所以一点顾忌也没有,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谁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变成这样,养了一辈子都不给收尸的,要不是有人看不过去,尸体恐怕都烂在家里了。
最终还是阎埠贵站了出来,驱散周围的人,他心里也膈应,阎解成他们要是变成这样,那种场面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自己是院里唯一的大爷,又处理了对方父母的后事儿,还有一些遗物,正好交给他。
看对方挺可怜的,半大小子一个,虽然有点抠门,但身为老师,教书育人的美德又上来了。
等会儿给对方点钱,也能多扛一些时间,再多就没了,自己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这还多亏了周云,他出钱自己出力,为了多省点钱,可谓是全家上阵,后事处理的明明白白,钱自然也省了不少。
“走吧孩子,我有些东西交给你,都是你父母的。”
听到这话,刘光福眼睛一亮,瞬间就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是钱吗,留了多少钱。”
阎埠贵脸色一沉,只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就这种东西,不,就这种畜生,自己刚才还想要发善心?
这可是他久违的一次往外掏钱,幸好还没做,要不然晚上睡醒都能扇死自己。
“有没有钱你能不知道?把家里都搬空了才跑的吧,钱是一毛没有,留下的都是些小东西,给你算是个念想。”
“行吧。”
知道不是钱,刘光福兴趣缺缺,但还是跟着阎埠贵走了,即是反应了过来,不想被人指点着看笑话,也是想着那些东西说不定还能再卖点。
“东西就交给你了,以后刘家的事儿和我无关。”
都是些衣服,还有些头上戴的身上带的小物件,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不是不能用。
要是搁在以前,阎埠贵绝对会留下来,给自己家人用,但是现在不缺那些。
最重要的是,他也看明白了,刘家三个娃全都是没有良心的,赶紧交接了好,免得再被缠上,惹的一身骚。
刘光福满脸喜色的接过东西,这些衣服首饰什么的,还能卖点钱,也算是意外之喜。
特别是这个手镯,虽然不是金的,但是十几块钱也完全值,没想到阎埠贵这么好心,以前自己还觉得他抠门来着。
“三大爷,您真是个好人呐。”
刘光福的话一开口,阎埠贵就感觉到了不妙,果然。
“周云把我家的房子占了,一点补偿没给,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能要来钱,咱俩对半分怎么样。”
“你倒是大气,比刘海中强不少。”
阎埠贵笑了,看着对方就像是看小丑一样,但是刘光福没有发现,还以为对方同意了。
“是吧,我肯定比我爹强。”
“确实强,但周云我可惹不起,你要是想要钱,那就自己去吧。”
阎埠贵冷笑,刘家真是一脉相承,别的不说,脑子那是一点不长,这三儿子也是个离谱的,还想让他当出头鸟。
“我毕竟是孩子,哪有三大爷您厉害,只要您开口,肯定能成功。”
这会儿刘光福把一辈子的智商都快用上了,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捧杀。
“可别,我这三大爷就不是个管事儿的,你把东西收好,趁着天黑找个落脚的地方比什么都强。”
阎埠贵把刘光福请出了门,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看这架势,这要是再说两句,还真的要缠上他。
现在他也没那点善心了,对于刘光福十分的反感,给个好脸就想开染坊,还要算计自己,真够可以的。
刘光福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不知道阎埠贵怎么了,五五分账难道不满意,或者说这老东西也害怕周云吗。
三大爷做到这份上,真是丢人,知道对方不会帮忙了,刘光福啐了一口。
他爹就不怕周云,甚至还想着把对方压下去呐。
阎埠贵要是知道他是这样想的,肯定会来上一句,所以你爹才死了,还是被拉去打靶的那种。
在这个院子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周云,从对方搬进来到现在,只要找事儿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易中海还好,最起码人还在,其他的仔细数一数,已经死了三个了。
不管是谁动了手,反正这群人都是和周云有矛盾的,然后就有理有据,事出有因的死了。
四合院这么多年南来北往的,那么多人好几年才偶尔有一个,现在呢,才还不到几个月,频繁出事。
所以说,周云要么就是天煞孤星,谁离得近谁倒霉,这显然不太可能,对方和娄晓娥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连小雨水和傻柱跟着都受益。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戏文里的主角,天命护体有大气运在身,谁敢动歪心思,不用本人出手,各种意外都会让这些人来一个死一个。
好像戏文里的刘秀,能够召唤陨石的那种,当时他第一次听说书人讲这个故事,简直是震撼当场,呆若木鸡。
想用一句话形容却总是说不出来,其实就四个字儿,卧曺,有挂。
作为主角的周云自然不知道有人能误打误撞猜中他的身份,他现在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整个人饱受折磨。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要是三个小女孩呢,叽叽喳喳的简直能吵翻了天。
本来只有一个小雨水,在家里养着刚刚好,活泼,增添了很多人气,但是于莉走的时候,把于海棠带了过来,还凑到他耳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从小培养感情,姐妹一起等等,都是些周云听不懂的话。
两个女孩倒也还好,她俩是同学又是闺蜜,住几天就住几天吧,偏偏这个时候,秦京茹也来了,还是被他爷爷送来的。
说是周云几个月不回去,这孩子都快成望夫石了,每天没事了就站在村口的大树底下,顺着大路那是望眼欲穿。
就这样,家里多了三个小不点,其实也不算小了,十三四岁的丫头,正是活泼的时候,有何雨水这个心思通透的,关系处的更为和谐,把家里当成了游乐场,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娄晓娥还喜欢热闹,像个慈母一样乐呵呵的看着,只有周云,满脑子都是一惊一乍的女孩声音。
他真的没想到,成年后温柔似水的女人,在青春期声音会如此尖锐。
什么银铃般的笑声,全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