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怎么连你也......”
姬云武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下的罗定,气愤地一拍龙椅。
他算起来可是自己的小舅子!
如果连他都参与了谋反,那事情的严重性可就无法估量了。
“罗定,你给朕从实招来,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姬云武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北疆的事情朕还没找你算账,你又给我搞这一出?”
罗定沉着脸,自觉没脸见人,偏执的将头一扭,不肯出言,或许也是不敢出言。
姬成川摇了摇头,笑道:“既然罗将军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他说了吧。”
“这清雅苑,便是他们勾结苟且之地!”
逼良为娼,实名悬赏,买卖官职,结党徇私,吸食毒物维持控制......
一桩桩一件件。
姬成川每陈述一件事情,大殿内便沉默几分。
到最后,整个朝堂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姬成海强行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身上的冷汗早已沾湿了衣襟。
龙椅上的姬云武沉默许久,最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姬云武这绝不是高兴,而是愤怒到了极致,怒到甚至笑了出来。
“好,好一个清雅苑,靠着美色,赌瘾,药物,将尔等聚集在一起,你们这些人凑到一起,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朕连想都不敢想啊。”
姬云武长出一口气,冷眼看着跪下的官员们。
“恐怕在你们眼里,这清雅苑的主人,怕是说话比我还管用吧?”
“陛下,罪臣不敢啊!罪臣只是一时糊涂,绝对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也绝对不敢心生谋反之意,陛下冤枉啊!”
“是啊陛下,我们只是贪图享乐,绝对不敢谋反,请陛下明察!”
犯了错的官员们一个个痛哭流涕,疯狂地扣头求饶,诉说着自己的悔意。
姬云武表情阴冷:“不敢忤逆?你们若是听话,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真当朕是傻子,那么好骗吗?”
姬云武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杀意。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便是自己手中的权力。
最忌惮的,自然就是别人来分走自己的权力。
这清雅苑的存在,无异于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这些人连官职都敢买卖,连官员都可随意任命。
长此以后,自己手中的岂不是一个完全架空的政权?
他们到底听自己的,还是听清雅苑幕后主使的?
这对于皇权是赤裸裸的侵犯!
踩到了姬云武的逆鳞,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你们这些年,究竟吸纳了多少成员?勾结犯下了多少罪行?还有,这清雅苑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姬云武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官员们。
但他们哪里敢承认,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只知道不停的求饶。
“不敢说?好,那全部都打进天牢,让大理寺的人给我好好审,一日审不完,那就日日夜夜审,直到将所有参与的人员都给我揪出来为止!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几个脑袋,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发展逆党势力。”
姬云武怒吼出声,随即看了那些人一眼。
“呵,我倒是忘了,连你这位大理寺寺卿都参与其中了,哈哈哈,还真是可笑,知法犯法,有你在,你们的成员无论做了什么事,只需要贿赂你一下,都可以包庇过去吧?”
“有你们,还真是我大姬的福分。”
“林清甫!”
“老臣在。”
林清甫抱拳向前一步。
姬云武表情森然:“朕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号令三司会审,彻查此案,不可放过一个漏网之鱼,你可能做到?”
林清甫恭敬地行了一礼。
“老臣定当全力以赴!”
“好,朕今日就在这里看着,也让在场的诸位爱卿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有多么胆大包天!”
姬云武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知道姬云武这是在敲打他们,杀鸡儆猴呢。
这时,姬成川又站了出来。
“对了父皇,儿臣还有一条线索禀告。”
“你说。”
姬云武看向姬成川,表情这才缓和了几分。
说实话,姬成川现在的表现确实让他刮目相看。
当初那个胆小懦弱的孩子,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也算让姬云武有了一些安慰。
姬成川抱拳道:“儿臣当日抓到的刺客,承认他跟清雅苑也有关联,正是那清雅苑的主人,命令他前来刺杀儿臣的!”
“哦?”
姬云武眉头紧皱,表情陡然复杂起来。
他可是记得,那刺客说是皇族之人派他来的。
现在又跟清雅苑有了关系。
那岂不是说,这清雅苑正是皇族之人设立的?
那这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可就更加错综复杂了。
而且,那个人是否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力?
想到这,姬云武的眼神已经阴冷到了极点。
“让那个刺客上殿来说话。”
“是。”
姬成川答应一声,朝着身后做了个手势。
很快,钱三就被御前侍卫带了进来。
姬云武打量了钱三几眼,沉声问道:“你家主子是何人?他为何要刺杀朕的皇儿?”
听到这直白的问话,人群中的姬成海已经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姬成川将自己的名字说出。
不过,他自然不会承认就是。
“没有任何证据能直接指向我,若是你强行指认,我还可以往夺嫡的方向引导,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皇位污蔑?无论如何,你也别想落个好!”
姬成海心中暗道,深呼吸几口,将自己的表情尽数隐藏。
这时,钱三开口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摇了摇头。
“陛下,我并不知道是何人派我刺杀的。”
“嗯?”
姬成海眉头一皱。
钱三分明知道他的身份,但现在为什么又说不知道?
他是突然悔悟了,想要向我示好?
还是说他们在诈我?
姬成海不明白姬成川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静静观望。
姬云武则是脸色一沉:“又是不知道,你们的嘴里,究竟有一句真话吗?朕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钱三沉声道:“陛下,虽然草民不知道是谁,但草民听人描述过他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