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弹打进脖子里……这是直接死过一次了吧?”
赵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死过一次了,这知更鸟居然还如此正直,还这样义无反顾的行走在‘同谐’的道路上?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能想到秦侩曾经也是一个热血少年,还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呢。
谁能想到他完颜九妹曾经也是个热血好男儿,甚至还被金人夸赞为赵宋皇室唯一的男人呢。
可自从被金人吓过一次后,赵宋皇室唯一的男人也没了,直接变成了九妹。
可这知更鸟历经过一次死亡,竟然还不改心中志向。
赵构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丢份,身为大好男儿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
……等等,他好像已经不是男人了。
哦,那没事儿啊。
完颜九妹又躺了下去,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
“这位知更鸟小姐,何等伟大的人格,当真称得上巾帼英雄!”
李清照眼睛都亮了好几倍。
这可比她那个表弟秦侩厉害多了!
也比当今的那个皇帝九妹厉害多了!
“要是知更鸟小姐来当我大怂的皇帝,一定比现在……嗐,也是我想多了,哪儿用得着知更鸟小姐啊,就是拴条狗,也比当今皇帝厉害。”
…………
「“怎么会这样?这个鸟小姐她……”」
「三月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也是第一次知道知更鸟之所以在脖子上戴那么好看的装饰是因为这个,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各位不必在意。”」
「说是这么说,但众人还是听得出星期日语气中的伤痛……他是真的很爱他妹妹。」
「“我分享此事,也只是希望你们理解‘同谐’的局限和困境。‘以强援弱’的愿景再伟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一厢情愿。”」
「“同样的,我为各位准备了最后一道课题。但请放心,这次选择不会带来任何沉重的结果。”」
「“事实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因为这只是一个空想,一道纠缠了我无数个夜晚的梦魇——如果各位有机会像我一样做出选择……你们会支持知更鸟踏上‘同谐’的旅途吗?”」
「众人先是沉默。」
「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呢……的确,从道理上来讲,是不该阻止知更鸟的,身为家人,只要她行于正确的道路上,就应该支持她的行为。」
「但……若是知更鸟哪天真的出了事,这件事就会成为萦绕在心头的噩梦!」
「若是那时候我在场就好了,若是那时候我阻止她就好了,若是……早知道如此,宁愿打断她的腿,也一定要把她保护在家里。」
「这之类的想法,会不受控制的不断浮现在脑海中,折磨着下半辈子的余生,直到生命逝去。」
「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毫无所谓的说着什么“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凭什么以自身意志干涉她甚至否定她”,亦或者什么“只要她愿意去做,当然支持啊”……这之类的话,无非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考虑罢了。」
「这种话,既没有真的支持知更鸟,也没有真的站在星期日这个家人的角度去思考,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正确”。」
“这种事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孔子摇了摇头。
身为家人,自然应该支持家人的选择。
身为成年人,自然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结局是死亡。
但……会为处于险境的家人担忧,也是人之常情啊。
…………
「“身为外人,我不敢说自己理解知更鸟小姐做出这种决定所下的决心,也不敢说理解星期日先生对妹妹随时可能遭逢厄难心中所产生的痛苦。只是……”」
「“我在某些夜晚梦见过类似的场面。在梦中,我看见一群模糊的面孔,虽然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我们情同家人,一直在与某种超然的存在抗争。”」
(崩三打过来了?)
「“我清楚的记得她们的迷茫、恐惧……但也记得,在那梦中她们从未选择放弃——就像知更鸟小姐一样。”」
「姬子沉吟着,她不会表达自己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她只是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所以,姬子姐是想要支持知更鸟的想法?”星挠挠头。」
「“星,如果你对星期日先生的问题感到迷茫,就从自己的经历中寻找答案吧。”」
「“每一次的开拓之旅都伴随着艰难险阻,但你真的会打退堂鼓吗?会阻止三月和丹恒前往下一站吗?我想你心中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姬子笑了笑。」
「“知更鸟小姐的勇气令人敬佩,我本以为她只是在舞台上绽放光芒的明星……”」
「“但她也是星期日先生的妹妹,即便拥有再伟大的意愿,他一定也不希望至亲为此献身吧。”」
「流萤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有些伤感。」
「至于三月七更是cpU都被烧烂了。」
「“知更鸟小姐所做的事情固然伟大,但如果要付出这种代价……我、我有点不知道了……”」
「她本来就单纯,还让她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也真是难为她了。」
「星仔细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支持知更鸟的想法。」
「“原来如此……各位的主张,我已明了。”」
「星期日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方才的调律已经结束了。」
「“提出这些问题,只是为了阐明一件事:匹诺康尼的困境无法由‘同谐’拯救,真正能建立起美梦乐园的,唯有以强制弱的‘秩序’。”」
「“我晓得人遭受折磨时如何痛苦,迷失道路时如何茫然,事与愿违时又如何沮丧……甚至绝望。”」
「“这一切都令我痛苦,因为这样根本不能算是‘幸福’。”」
「“我们必须教导弱者如何幸福的生活,而这‘生活’并非名流挂在嘴边的讲究,而是绝对意义上的,属于人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