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狭小的医馆里。
徐天三人站在这空荡的房间中,只觉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徐天皱了皱眉头,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医馆。
医馆的地板墙壁,都是用木板拼接而成,不过这木板的模样,却显得有些许古怪之处,每一块木板都呈现出漆黑的颜色,徐天一眼便看出,这木板是被那鲜血所染红。
“这医馆有些古怪。”
任轻语看着面前这阴暗狭窄的医馆,传音给徐天道。
徐天点了点头,捏着任轻语的小手,示意无妨。
以徐天的神识探查,这医馆之中并没有什么难以对抗的存在。
随着三人进入医馆,医馆之内一处小门缓缓被推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身穿深蓝色的长衫,从小门之中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三人,老者咳嗽了一声。
“老朽苗三祥,不知是哪位病人需要看病?”
徐天一拍腰间青铜小鼎,龙梦休的身形被一道柔光包裹着,悬浮在空中。
“这位。”
苗三祥看着面前的柔光,不由的挑了挑眉毛,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贪婪的神色。
那青铜小鼎绝对不一般,苗三祥心中如是想着。
玄沉嘴角一撇,看着面前这佝偻老者,心中满是不屑。觊觎他人的法宝,这种事很常见,别说是在外域,就算是在双月界之中,也每时每刻都有杀人夺宝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目光落在别人的法宝之上的时候,倒要想想,自己配不配。
这苗三祥,即便是玄沉,都能察觉的到,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个凡人,还敢来窥伺修士的法宝?
玄沉手中环抱着道剑,缓缓说着:“徐兄,这医馆,看起来不简单啊。”
徐天闻言,嗤笑一声:“不简单又如何?老先生,先帮我这朋友,看看伤势如何?”
话音落下,苗三祥发出几声怪笑:“在这黑云府,乃至整个外域,哪里有什么简单的地方?
看伤势可以,不过老朽我向来有一个规矩,医一人杀一人,这小女娃,是大乘境修士吧?
啧啧,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如此,你们都应该是双月界中的大宗大派的弟子。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墨海边上,有个法瓦部落,去将法瓦部落灭了,将卡舍的脑袋给我摘过来,我便救了这女娃。”
苗三祥的话音刚刚落下,徐天三人神情古怪的对视了一眼。
而后任轻语轻咳一声,轻声说道:“老人家,我们,刚从墨海回来,我这朋友,便是被那法瓦部落的家伙们伤的。”
“哦?”
苗三祥挑了挑眉毛,而后大袖一挥,便要转身离去。
“既然是卡舍的手下败将,那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们摘不下卡舍的脑袋,灭不了法瓦部落,这女娃我是不会救的。”
徐天摇了摇头:“老先生,你误会了。正是因为那群矮子伤了我的朋友,我才会从法瓦部落回来。”
“法瓦部落,和那卡舍,不过一个时辰之前,就死在了墨海之上。”玄沉继而补充道。
“什么?!”
苗三祥猛地回头,目光紧紧的盯在徐天三人的身上。
他自幼便在这外域之中生存,却因为没有修炼天赋,无法踏入武道,于是只能生活在这黑云府之中,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要提防着点,别让自己的性命平白丢了。
一个普通人,一个凡人,能在外域混的风生水起,自然能看得出这苗三祥的手段。其在外域之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许人脉的,更是知道,法瓦部落之中那邪异到了极点的功法。虽然卡舍是区区大乘境修士,但是等闲渡劫境修士都无法要了卡舍的性命,更何况,法瓦部落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十大部落之一的囚天部落,囚天部落在外域的十大部落之中,都绝对能排的上前五。
如此的实力,如此的背景,谁人敢轻易去灭了法瓦部落?
苗三祥那杀一人救一人的名号,也不过是虚假的罢了,开出个常人无法完成的条件,你没这个本事,自然是完不成。到了那时候,苗三祥就能狮子大张口了,肆意讨要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若真心想要医伤治病,那便得大出血,甚至倾家荡产了。
徐天轻咳一声:“老人家,此事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打听打听,临近墨海的部落,恐怕不止法瓦部落一个,此时的法瓦部落,恐怕已经陷入了其余几个部落的争锋之中了。”
听到徐天的话,苗三祥将信将疑,从木桌之下,拿出了一张血色的纸张,咬破手指,在那纸张之上,滴入了一滴鲜血。
随着鲜血同纸张彻底的融合为一体,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些外域之中的文字,便浮现在了纸张之上。
看着纸张上浮现出来的文字,这下子,苗三祥才算是彻底的相信了三人口中的话。
这纸张是在外域之中拿来远距离沟通的媒介,外域的土着,修炼体系和双月界不同,其所修炼的气,也是不一样,没有灵气,固然使用不了传灵石这种法宝。
苗三祥看着面前的三人,改了一张面孔,近乎于谄媚的态度开口道:“好好好,果然是年轻才俊,我这就来给这女孩把脉。”
说着,苗三祥就走到了那柔光前,伸出如同鸡爪一般枯槁的手,按在了龙梦休手腕的动脉上。
三个呼吸过去,苗三祥长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这女娃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在战斗之中,耗尽了心神,且身上受到的伤势过于严峻,故而导致了昏迷。”
话音落下,苗三祥走到木桌前,再次拿出了一张血色纸张,缓缓说道:“这杀人是杀人,救人是救人,虽然你杀了卡舍,灭了法瓦部落,不过呢,省的只不过是出诊费,这医药费呢,你还是得给,外域之中虽然宝贝草药无数,但是伴随的机缘也是无数,你不给的话,我可承担不起。”
徐天点了点头:“这你无需担心。”
苗三祥这才在那血色纸张上滴下了一滴血液,约莫有个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孩,手中拎着一个大竹筐,走入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