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驰一笑,对她,他总是不舍得。
“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在这就是为了说这个?
林幼意说:“知道了,啰嗦。”
知道他在这里陪客户,林幼意又忍不住嘱咐:“你酒量不行,自己有点数,少喝酒。”
“嗯。”陆南驰笑着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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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虽然在四九里,但是商场各大品牌早已上了春装,又因随处可见的大红色,商场里一片喜庆热闹。
林幼意带着母亲购置的新年的衣服,又去超市准备了一些年货。
说实话家里就两口人,母亲厨艺又不行,林幼意也就象征性的准备一点。
转眼到了大年夜,今年是林幼意下的厨,从陆南驰送来的礼盒里拿出两样大菜蒸了,又炒了两个素菜,弄了个四菜一汤。
家里人少,做多了也是吃剩菜。
林幼意给父亲上了香,才坐下与母亲吃饭。
吕慧颖说:“过了今晚,你又长一岁了,差不多就得了。”
“哦。”林幼意应了一声。
“我看南驰那孩子就不错。”
林幼意垂下眼皮道:“他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吕慧颖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不知道努力点呢?过了这村哪还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吕慧颖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你从小心高气傲,但你也要看看现实情况。”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他不主动,你就不能主动点么?”
“妈。”林幼意打断母亲的话,“我虽然不比他家有钱,但我们娘俩的日子,也算得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吃喝不愁,我也没必要非得攀附他家。”
房子前段时间已经解押了,今年虽然大起大落,但也是有盈余的。
如果顺利,她明年就能换个大房子,在铂悦府或者红府首付个入门级的也不在话下。
“我也没那么差,明年我准备换个房子。”
吕慧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就算赚再多钱,还是找个好人家才是正事。”
“我看南驰那孩子人品过关,也没少帮你,你们又认识了这么多年,彼此脾气秉性都了解,还是他最合适。”
林幼意很想说哪里合适了?
她已经不是林家的大小姐,哪还配得上陆家的门楣?
且不说陆南驰那个强势的母亲和他家的亲戚,就她自己家那一堆平时不来往的亲戚,见她嫁进了陆家,陆南驰父亲当政,肯定要去求这求那的,还能都驳了么?
如果再求到陆家其他亲戚家,让人家在背后闲言碎语,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除非,除非她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对她指手画脚。
但这么多年过去,她和陆南驰依旧是天壤之别。
资本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成长是一口一口吃下的亏。
她没有金手指,拿的也不是什么大女主的剧本。
但,人总有点盼头。
他就是她的盼头,
虽嫁不了他,但也是个盼头。
“妈,我努力工作,不是为了要嫁入什么高门,我是为了咱们娘俩过得更好,为了让你买上想买的东西。”
吕慧颖叹息道:“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傻的?唾手可得的好日子不要,骨气能值几个钱?”
林幼意没有说话,她大了以后,懂了人性,便知道母亲说的不一定是对的。
不是所有的人老了,都能悟出人生的道理。
他们只是年岁增长了,心智不一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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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过节,公安过关
穆家爷俩不在家,白婉舒早早回了老宅,置备年货。
穆竞白和楚悦大年三十下午下班才回去,回去前还在车上吵了一架。
起因是楚悦办公室今年分来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在家也是被宠着长大的。
虽然初入职场,却也是个不肯吃亏的,跟楚悦本就有些不对付,下班前因为工作的事终于爆发。
小姑娘嘴皮子贼溜,楚悦最终不敌,气的要命,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什么要你好看,吃不了兜着走之类的。
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梗着脖子骂她是草包,徒有其表。
穆竞白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她下来,就打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了。
“你上楼来!”电话那头人声嘈杂,但穆竞白还是听出,她在跟人吵架。
大过年的穆竞白有些烦。
楚悦什么性子,就算他以前不了解,结婚两年多也早已清楚。
次次都是她挑事,仗势欺人。
以前这事都是楚家出面解决,但他赶上了,也不能不管。
穆竞白挂断电话,快步上楼。
一出三楼电梯就听到了她的喊闹声。
穆竞白赶忙几步过去扒开那些无效劝架的人,将楚悦拉到了身后。
楚悦仍不依不饶,还在输出。
但对面的小姑娘见他来了,也猜出他是谁,红着眼气鼓鼓的看着她,却不再说话了。
穆竞白什么身份,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清楚。
看热闹的人赶忙打圆场。
穆竞白钳住楚悦的肩背,安抚道:“别闹了,我来解决。”
楚悦哪管这些,还要吵,穆竞白手臂一紧,道:“别闹。”
穆竞白脸色不算好看,楚悦张开的嘴还是闭上了。
穆竞白没再说话,也不问前因后果,就揽着楚悦,靠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站着。
楚悦又想发作,穆竞白揽着她手臂的安抚性的拍了两下。
很快,办公室主任就匆匆赶来了。
办公室主任姓刘,四十大几,微胖,赶过来有些微喘,好像刚知道这事般。
“穆处,您过来了。”
穆竞白揽着楚悦站好身体,脸上看不出喜怒,道:“给您添麻烦了。”
刘主任目光落在揽住楚悦肩膀上的手,立刻说:“穆处说的哪里的话,到我办公室坐会儿?”以往都是楚家人出面,穆竞白从没插手过,不过他现在等在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穆竞白道:“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这就回去了。”
“我送您下去。”刘主任客气道。
“您留步。”
两人似乎什么都没说,也没提刚才的是非对错,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楚悦上了车就忍不住发了一顿脾气,穆竞白闭口不言,他从楚悦话语中就能听出理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