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的热闹喧嚣渐渐散去、
岭南的街头巷尾仍残留着节日的余韵、
五彩的花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似在回味着往昔的欢腾。
姜珝嫤站在庭院之中、
仰头望着那逐渐黯淡的月色、
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段时日的种种经历、
尤其是与大真次王子完颜烈的交集、
让她的心情格外复杂。
而此时、
完颜烈也深知自己该踏上归程、
返回大真。
他一袭黑色锦袍、
身姿挺拔却难掩落寞之色、
静静伫立在姜珝嫤身后不远处、
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良久、
他缓缓开口:
“姜姑娘、
此趟岭南之行、于我而言、犹如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但如今、
我身系大真、不得不归。”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
姜珝嫤转过身来、
神色清冷、
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微微点头:
“王子殿下、既知使命在身、便应早归。
你我本就殊途、往后莫要再来纠缠。”
姜珝嫤心中清楚、
两国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她身为出使之人、
怎可与敌国的王子有过多牵扯。
而且、她深知大真的一些作为、
心中对他的品行也有所质疑、
并不会因为他的坚持动心,更不会宽恕那个魔窟!
别提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完颜烈听到姜珝嫤这般决绝的话语、
猛地打断:“姜姑娘、
莫要再说这般绝情之语。
我对你之心、
天地可鉴。
此次回去、
我定会处理好一切、
只望你能给我一丝希望。”
姜珝嫤冷笑一声、
眼神中满是不屑:
“殿下莫要忘了两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况且、
我对你并无好感、
也有自己的生活与坚守、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在姜珝嫤看来、
完颜烈的表白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肩负的责任和心中的大义。
完颜烈上前一步、
双手紧握成拳、
急切地说道:
“姜姑娘、
我知晓过往大真有错、
但我愿倾尽所能去弥补。
我会说服父王、
停止一切纷争、
还两国百姓安宁。
我也会努力改变大真、
让它成为一个你不再憎恶的地方。”
姜珝嫤的眼神犹如寒石般坚硬,没有丝毫的松动,依旧冷漠如冰,说道:
“殿下,这些话您已说过多次,况且,你们大真残暴在外,我不喜欢你们大真有很多缘由、
怎能轻易相信?
我不会被您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如墙头草般改变自己的想法。”
姜珝嫤内心坚如磐石,绝不会被完颜烈那如糖衣炮弹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她所追求的是两国之间真正的和平、
或者,直接收服大真,而不是与一个敌国王子的儿女情长。
完颜烈凝视着她,
目光如炬,炽热似火:
“姜姑娘,你且拭目以待。
我定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犹如巨石般坚不可摧。”
言罢,他深深地望了姜珝嫤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倩影烙印在灵魂深处,
然后毅然转身,如疾风般大步离去。
马蹄声起、
完颜烈带领着随从渐行渐远、
扬起的尘土模糊了他的身影。
姜珝嫤站在原地、
望着那远去的方向、
久久未动。
她心中明白、
完颜烈这一走、
他们之间的纠葛或许并不会就此结束、
但她已下定决心坚守自己的立场、
不会被情感左右、
而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一切皆是未知之数……
完颜烈回到大真后、
径直进宫面见父王。
宫殿内气氛凝重、
父王高坐于王座之上、
眼神威严地审视着他。
“儿臣此次前往岭南、
深感我大真与他国之间的仇恨犹如鸿沟、
长此以往、
于我大真不利。
儿臣恳请父王、
停止一切对外的无端侵扰、
与周边国家修好、
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完颜烈跪在地上、
言辞恳切地说道。
父王听后、
怒目圆睁、
猛地一拍王座扶手:
“荒唐!
我大真向来以武立国、
岂有退缩之理!
你这趟出去、
莫不是被那南朝女子迷了心智?”
完颜烈伏地不起、
继续说道:
“父王、
儿臣句句肺腑。
如今战争只会让百姓受苦、
国库空虚。
若能与他国交好、
互通贸易、
我大真必能繁荣昌盛。
况且、
儿臣已承诺姜姑娘、
会为两国和平尽力。”
“哼!
你为了一个女子、
竟要置我大真的威严于不顾!”
父王气得拂袖而去、
留下完颜烈独自在宫殿之中。
但完颜烈并未就此放弃、
他开始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
拉拢一些有识之士支持他的观点。
同时、
他也着手改革军队、
加强训练、
提高士兵素质、
只为向父王证明、
和平并不意味着软弱、
大真有能力通过其他方式变得强大。
在忙碌之余、
完颜烈也没有忘记姜珝嫤。
他时常命人收集南朝的诗词歌赋、
风土人情、
得知,姜珝嫤也已经逐渐准备回归大辕时、
他还在深夜里秉烛研读、
试图从这些文字中感受姜珝嫤成长的环境、
想象着有一天能与她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能让她看到自己的改变与真心、
即便两国之间隔着万水千山、
他也希望这份思念与执着能够跨越重重阻碍、
抵达她的身边。
然而、他却不知姜珝嫤对他的心意已决、
不会轻易被打动。
大真国内、
朝堂之上的局势愈发紧张起来;
大王子完披枫听闻了完颜烈的种种做法后、
心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觉得他这是在妄图改变大真的根基、
损害大真的威严;
一日、
完颜烈正在军营中与几位将领商讨如何进一步改革军队训练之法、
力求让士兵们能掌握更精湛的作战技巧、
同时又懂得和平相处的重要性;
正说得投入时、
忽然外面一阵喧闹、
一名士兵匆忙跑进来、
神色慌张地禀报道:
“二王子、
不好了、
不知从哪来了一伙人、
在营中四处捣乱、
把好些训练的器具都给损毁了、
还打伤了我们不少弟兄;”
完颜烈眉头紧皱、
赶忙起身出去查看情况;
只见营中一片狼藉、
那伙人个个面露凶光、
身着粗布麻衣、
却身手矫健;
他们如发狂的野兽般、
见东西就砸、
沉重的石锁被他们高高举起、
猛地砸向兵器架、
顿时、
兵器散落一地、
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见人就打、
粗壮的拳脚带着呼呼风声、
狠狠地挥向毫无防备的士兵、
被击中的士兵痛苦地哀嚎着、
摔倒在地;
完颜烈怒目圆睁、
大声喝道:
“你们是何人、
竟敢在此撒野!”
那伙人的头目却冷笑一声、
“二王子、
我们不过是看不惯你那软弱求和的做派、
大真向来靠武力立足、
你却要去讨好他国、
我们可咽不下这口气;”
完颜烈一听、
便知晓这定是大哥完披枫在背后指使、
他咬牙切齿道:
“你们休要胡言乱语、
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真的长远之计、
岂是你们能懂的;”
说罢、
便吩咐手下的将士们将这伙人拿下;
将士们得令、
迅速拔刀冲向那伙人;
一时间、
军营里喊杀声、
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混乱不堪;
那伙人毫不畏惧、
迎着刀光剑影冲了上来、
他们或弯腰躲避、
或侧身闪过、
手中的棍棒舞得虎虎生风、
与将士们激烈地对打起来;
有的将士被棍棒击中手臂、
疼得武器差点掉落、
但仍强忍着疼痛、
继续战斗;
有的则被一脚踢中腹部、
踉跄着后退几步、
但很快又稳住身形、
重新加入战团;
完颜烈也迅速加入战斗、
他身姿矫健、
如敏捷的猎豹般穿梭在人群中、
手中长剑挥舞、
寒光闪烁、
所到之处、
剑风呼啸;
那伙人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但仍负隅顽抗;
好不容易将这伙人制伏、
完颜烈心中明白、
这只是大哥给他使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往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层出不穷;
而在宫中、
完披枫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宫殿里、
听着手下汇报军营里的情况、
嘴角微微上扬、
满是得意之色;
他对手下说道:
“哼、
完颜烈那小子、
还妄图改变父王的想法、
去和那些敌国修好、
我定不会让他得逞;
只要我还在、
就绝不让大真走上这条软弱的道路;”
另一边、
完颜烈深知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带着被擒住的闹事之人进宫面见父王、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禀明、
言辞恳切地说道:
“父王、
大哥这般做法、
只会让大真内部陷入混乱、
如今我们本就面临诸多外部压力、
内部更应团结一心啊;
我所倡导的与他国修好、
绝非软弱、
而是为了让大真能在这乱世之中更好地发展、
还望父王明察;”
大真王听后、
脸色阴沉、
心中也在权衡着两个儿子的做法、
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却并未立刻表态、
只是让完颜烈先将闹事之人关押起来、
再做定夺;
完颜烈从宫中出来后、
望着那巍峨的宫殿、
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
他知道、
想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
改变大真的现状、
让姜珝嫤看到自己的决心、
往后要面对的阻碍远比想象中更多、
可他又怎会轻易放弃、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
他也决心要闯出一条路来;
而远在他国的姜珝嫤、
对此事浑然不知、
依旧每日忙着自己的事务、
因为,元宵过后,她们也准备辞呈回去大辕!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听到绿枝来禀报大真那边的动向。
脑海中会闪过完颜烈的身影、
她微微皱眉、
随后又摇摇头、
将那些思绪抛诸脑后、
继续坚定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元宵的繁华与喧嚣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而众人却已纷纷开始整理行囊、
准备踏上归程、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离愁别绪。
吏部郎中孙翰墨身姿挺拔地站在庭院之中、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似乎在回忆着这段旅程的点点滴滴。
身旁、
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儿孙娇娇宛如一只欢快的蝴蝶、
那裙子随着微风轻轻舞动、
她一会儿蹦蹦跳跳地跑到这边、
好奇地打量着墙角绽放的花朵、
一会儿又跑到那边、
伸手轻轻触摸着古老的院墙、
嘴里嘟囔着:“爹爹、
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
我还没玩够呢。”
话语中满是对这趟旅程的不舍。
孙千薰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神色淡然、
她微微仰头、
眼神中透着一丝聪慧与内敛、
像是在回味着这段时光中的每一个细节、
片刻后、
轻声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该回去了。”
说罢、
她轻轻抚平衣角的褶皱、
动作优雅而从容。
户部尚书钱丰泽的旁支侄女钱茉茉和钱纺雅也在一旁忙碌地整理着行装、
钱茉茉眼神灵动、
像一只活泼的小鸟、
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一会儿蹲下身子查看地上的蚂蚁搬家、
一会儿又站起身来望向远方的山峦、
嘴里念叨着:“这南越的风光真美、
真有些舍不得呢。”
钱纺雅则面带微笑、
频频点头应和:“是啊、
不过也该回去了、
家里人想必也在盼着我们。”
她一边说着、
一边仔细地将衣物叠好、
放入箱笼之中、
动作娴熟而稳重。
何景桓身姿矫健地双手抱胸站立着、
他目光坚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他对未来的些许担忧。
他转头看向曹子骞、
开口说道:“此次出使、
也算不虚此行、
只是不知回去后又会有怎样的局面等着我们。”
说话间、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手臂。
曹子骞微微点头、
应道:“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一旁伪装成士兵的沈君泽、
眼神不时地看向姜珝嫤的方向、
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心中暗自担忧着回去的路途是否安全、
双脚也不安地微微挪动着。
大辕战神之称的墨王墨少白一袭黑袍、
身姿伟岸如山、
神色冷峻、
静静地坐在马车上、
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
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他双手背在身后、
目光深邃而平静、
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大辕礼部尚书与其女赵茹萍也在默默准备着、
赵茹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眷恋、
她轻轻咬着嘴唇、
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后、
轻声对父亲说:“爹爹、
这一路结识了不少朋友、
真有些舍不得。”
说罢、
她轻轻叹了口气、
手指轻轻绕着衣角打转。
其实是在遗憾,裴轶渊太忙,她除了除夕夜那晚,其余时刻看见他都难。
南疆公主站在一旁、
眼神中满是依依不舍、
她紧紧咬着嘴唇、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对身旁的侍女挥了挥手、
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去把裴将军请来、
我走之前定要再见他一面。”
不一会、婢女战战克克回来:“圣女,奴婢,奴婢请不来……”
圣女一巴掌给她扇了过去!“废物!”
然后,从马车上快步迈了步下来,寻着裴轶渊的方向走去!
裴轶渊迈着沉稳的步伐站至一旁、
他神色冷漠、
双手抱在胸前、
身姿挺拔如松。
南疆公主走上前去、
脸颊微微泛红、
略带娇羞地说:“裴将军、
本圣女就要走了、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裴轶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眼神冰冷、
冷冷地说:“你也配?!”
说罢、
他转身离去、
步伐坚定而果断、
只留下南疆公主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她双手紧握拳头、
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高梦琪被才华横溢的康王世子温文轩挽留、
温文轩手持一把折扇、
风度翩翩地大步走上前、
轻轻展开折扇、
扇面上的墨竹栩栩如生、
仿佛在诉说着文雅的故事。
他眼神温柔且专注地看着高梦琪、
微微弯下腰、
轻声说道:“高姑娘、
你看这南越的美景如此宜人、
留下来与我一同吟诗作画、
岂不比回去更有趣?”
高梦琪脸颊微红、
她微微侧身、
避开温文轩那炽热的目光、
双手交叠在身前、
手指不安地轻轻绞着手中的帕子、
轻声说道:“世子殿下、
您的好意梦琪心领了、
只是家中还有亲人在盼着我回去、
实在不能久留。”
“日后,我可去大辕国寻你么?”
高梦琪,沉默了一会。
没有作声,静静看了他一眼。
何静诗被睿王世子温承翰挽留、
温承翰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
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他急切地快步走到何静诗面前、
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恳切、
双手微微颤抖着伸向前、
紧紧握住何静诗的袖口、
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你这一走、
本世子心里便空了!
南越的山水恰似一幅绚丽的画卷,美不胜收,
没了你在旁一同赏玩,这画卷便如失去了灵魂,
又有何滋味?
可否留些时日,让我能与你一同领略这如诗如画的美景?”
何静诗微微低头、
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轻轻地、
却又坚定地抽回自己的袖口、
将耳边的发丝慢慢别到耳后、
动作轻柔而优雅、
轻声说道:“世子殿下、
承蒙您的厚爱、
只是家中尚有要事、
我不得不回。”
南越公主寇华急匆匆地赶来、
眼眶泛红、
眼中满是泪水。
一见到姜珝嫤、
她便猛地把她抱进怀里、
双手紧紧地拴住姜珝嫤的细腰、
泣不成声地说:“珝嫤、你这一走、
我可怎么办?
南越没了你、
都没了趣味。”
姜珝嫤轻轻拍着寇华的后背、
动作轻柔而舒缓、
柔声安慰道:“公主莫要伤心、
两国往来频繁、
日后总有相见之时。”
寇华抬起满是泪水的脸、
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抽噎着说:“那你可记得,忙完早些回来看我!
你可要记得、
一定要来看我。”
姜珝嫤微笑着点头、
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说道:“公主放心、
我定会记挂着你。”
赵茹萍静静地跟在她爹礼部尚书身后、
莲步轻移、
身姿婀娜。
她的双目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
紧紧地盯着裴轶渊、
一刻也不肯移开。
那眼神中满是倾慕与眷恋、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唯有裴轶渊的身影。
尤其是当她看见裴轶渊一直跟在姜珝瑾身后时、
眼神瞬间变了样。
嫉妒的火苗在她眼中熊熊燃起、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贝齿轻咬下唇、
眉头微微皱起、
胸脯也因情绪的起伏而微微起伏着、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在她心中、
一股酸涩的滋味蔓延开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姜珝瑾、
为何裴轶渊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
随着一声“启程”划破长空、
马蹄声骤然响起、
车轮滚滚向前、
向着大辕的方向缓缓前行。
马车渐行渐远、
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道路上、
只留下一路的尘土飞扬、
众人踏上归程、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
车轮辘辘作响。
起初、
路途还算平静、
道路两旁的田野里、
麦苗郁郁葱葱、
随风轻轻摇曳、
像是在向行人告别。
孙娇娇坐在马车里、原本目光都是裴轶渊的,但是,看到赵茹萍那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她直接换成看景色!
不时掀起帘子、
新奇地张望着外面的景色、
还时不时地向孙千薰分享着她的发现:
“姐姐、
你看那朵云、
像不像一只小兔子?”
孙千薰则微笑着点头回应、
眼神中透着宠溺。
行至一片山林时、
天色忽然阴沉下来、
乌云迅速聚集。
何景桓警惕地骑在马上、
环顾四周、
对众人说道:
“大家小心、
天气有变。”
话刚落音、
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车夫赶忙加快速度、
想要尽快穿过这片山林。
雨水打湿了道路、
变得泥泞不堪、
马车有些颠簸起来。
沈君泽冒雨在马车旁护卫、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
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以防有任何危险。
好不容易走出山林、
雨势渐小、
但道路依旧湿滑。
墨王墨少白的马匹突然一个踉跄、
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他迅速稳住身形、
下马查看、
原来是马蹄陷入了一个泥坑之中。
众人纷纷停下、
何景桓和曹子骞上前帮忙、
一起将马匹的蹄子从泥坑中拔出。
墨少白拍了拍马的脖颈、
安慰了几句、
重新上马前行。
傍晚时分、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准备在此歇脚。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客栈、
客栈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高梦琪和何静诗坐在一起、
轻声交谈着这一路上的见闻和感受。
高梦琪微微皱眉说道:
“这一路真是有些波折、
也不知后面还会怎样。”
何静诗则安慰她:
“放心吧、
想必后面的路途会顺利些。”
窗外虽然,夜幕已悄然降临、
客栈里烛火摇曳、
气氛却渐渐热闹起来。
孙娇娇身着鹅黄锦缎小袄、
下着粉色罗裙、
蹦蹦跳跳地在客栈的院子里玩耍、
一会儿追逐着自己的影子、
一会儿蹲在地上观察着石板缝隙里的小虫子。
突然、
她发现了一只会发光的萤火虫、
急忙大声呼喊:
“姐姐、
快来、
这里有会发光的小虫子!”
孙千薰身着月白长裙、
外披淡蓝轻纱、
身姿优雅地闻声走来、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轻声说道:
“这是萤火虫、
娇娇、
你看它是不是很漂亮?”
说着、
轻轻握住孙娇娇的小手、
引导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萤火虫、
生怕惊扰了这小小的生灵。
另一边、
钱茉茉身着翠绿衣衫、
头戴珠翠发簪、
和身着浅紫衣裳的钱纺雅正坐在客栈的回廊下、
分享着从南越带回来的一些小物件。
钱茉茉拿起一个精致的香囊、
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
眼睛亮晶晶地说:
“这香囊的味道真特别、
一路上多亏有它、
连衣服都染上了香气。”
钱纺雅微笑着点头、
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雕、
递给钱茉茉:
“妹妹、
你看这个木雕、
我觉得很是别致、
就带回来留作纪念。”
两人的笑声在回廊间轻轻回荡。
何景桓一袭玄色劲装、
腰佩长剑、
身姿挺拔地和同样身着深色衣衫的曹子骞在客栈的大堂里、
与几位同行的护卫围坐在一起、
谈论着路上的见闻和大辕的局势。
何景桓微微皱着眉头、
眼神深邃、
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曹子骞则不时地补充几句、
众人听得认真、
偶尔也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时间气氛热烈而融洽。
沈君泽身着灰色短打、
面容冷峻地默默坐在角落里、
眼神却不时地看向姜珝嫤所在的房间方向。
这时、
裴轶渊身着一袭黑色长袍、
黑发束起、
神色冷冽地走了过来、
步伐沉稳、
拍了拍他的肩膀、
低声说:
“担心也无用、
这一路大家都会互相照应。”
沈君泽微微点头、
感激地看了裴轶渊一眼。
高梦琪身着藕色襦裙、
温婉娴静地和身着素色衣衫的何静诗在房间里、
拿出了纸笔、
准备把这一路上的风景和心情画下来。
高梦琪歪着头、
眼神灵动、
仔细地回忆着、
手中的笔在纸上轻轻勾勒着线条、
不时地询问何静诗:
“你看、
我这样画是不是能把那片花海的美展现出来?”
何静诗则在一旁给出自己的建议、
两人的神情专注而认真。
客栈的厨房里、
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赵茹萍身着桃红色的罗裙、
腰间系着同色的丝带、
好奇地走了进去、
看着忙碌的店小二、
忍不住问道:
“这道菜是怎么做的?
看起来好香。”
店小二热情地给她讲解着、
赵茹萍认真地听着、
还不时地动手帮忙、
脸上洋溢着新奇和喜悦。
然而、
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众人各自沉浸在这片刻的轻松与欢乐中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何景桓等人立刻警惕起来、
迅速来到客栈门口查看情况。
只见一群当地的地痞流氓正围着一个卖艺的老者、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身着粗布麻衣、
敞着胸膛、
露出黝黑的皮肤和浓密的胸毛、
正一脚踢翻老者的铜锣、
嘴里骂骂咧咧:
“老家伙、
在这摆摊也不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今天不留下点买路财、
你就别想走!”
老者身着破旧的衣衫、
身形佝偻、
吓得瑟瑟发抖、
连连求饶:
“各位大爷、
我只是路过此地、
卖点艺糊口、
实在没有什么钱财啊。”
但那群流氓根本不听、
继续推搡着老者。
何景桓见状、
眉头紧皱、
向前一步、
大声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
你们怎能如此欺负一个老人家!”
那大汉听到声音、
转过头来、
看到何景桓等人、
不但没有收敛、
反而冷笑一声:
“哟、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家伙、
我劝你们别自找麻烦、
赶紧滚蛋!”
曹子骞站到何景桓身边、
眼神冷峻地看着这群流氓、
说道:
“你们这样做、
就不怕王法吗?”
流氓们听了、
哈哈大笑起来:
“王法?
在这小镇上、
我们就是王法!”
此时、
裴轶渊也走了出来、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峻、
仿若寒星、
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冷冷地说: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那群流氓看到裴轶渊的气势、
心中微微一凛、
但仗着人多势众、
还是不肯罢休。
沈君泽悄悄地绕到流氓们的身后、
准备找机会先发制人。
而孙娇娇和孙千薰等人也来到了门口、
孙娇娇躲在姐姐身后、
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
客栈老板匆匆赶来、
身着粗布衣衫、
神色焦急地对何景桓等人说:
“各位客官、
这些人惹不得啊、
他们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已久、
大家还是不要冲动、
以免伤到自己。”
但何景桓等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者被欺负、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
决定一起出手教训这群流氓。
林殊先冲向那为首的大汉、
身姿矫健、
动作凌厉、
三两下就将他制服在地、
大汉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嘴里还在叫骂着。
裴轶渊眼神冰冷、
仿若霜刀、
盯着那人,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说道:
“再敢放肆、
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君泽也从后面偷袭、
成功地打倒了几个流氓。
何景桓和曹子骞则与其他流氓展开了搏斗、
他们身手不凡、
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钱茉茉和钱纺雅虽然害怕、
但也在一旁为大家加油助威。
高梦琪和何静诗则赶紧跑过去扶起受伤的老者、
查看他的伤势。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流氓们被打得落荒而逃、
临走时还放下狠话:
“你们等着、
这事没完!”
众人回到客栈、
气氛有些凝重。
何景桓皱着眉头说:
“看来我们得小心了、
这些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裴轶渊微微点头、
说道:
“大家今晚都警醒些、
有什么情况随时准备应对。”
客栈老板看着众人、
满脸感激地说:
“多亏了各位客官、
不然我这小店也不得安宁。
只是那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大家、
我这有个后门、
如果情况不妙、
各位可以从那里离开。”
众人向客栈老板道谢后、
各自回房休息。
但这一夜、
大家都睡得并不安稳、
时不时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担心那群流氓会回来报复。
用过晚饭后、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窗外夜色深沉、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姜珝嫤站在窗前、
望着夜空、
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趟出使、
经历了许多、
也成长了许多、
而回去的路、
似乎也并不轻松、
她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吹灭了蜡烛、
准备休息、
期待着明天的路途能够平安顺遂…
裴轶渊则和何景桓曹子骞几个住在隔壁,林殊,九月几人则一直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