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答应我们什么都可以吗?只是一说就被吓成这样,不会是做了亏心事吧?”我盯着他的眼睛,故意讥讽道。
桌子上的菜无人动筷,我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赵辛德的碗里,逼迫他与我对视。
“怎么会?去就是了,毕竟引渡娘子不会让我置身险地的!”赵辛德眼神一瞬间的躲闪,又随即看向七月,眼珠转的溜溜的。
“八点,我们在学校门口等你。”七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抬头看向赵辛德,她的眼神犀利,似乎可以看穿赵辛德的内心,见赵辛德应下,七月才露出一丝笑意。
“你仔细说说这一年来发生的事,还有事情是怎么样开始的,你若不说实话,我也有办法。
届时你可就不好受了,毕竟你让我动用引渡官的手段,你的所有秘密我都会知道。”七月目的达到,才再次询问,我也开始动筷吃饭。
赵辛德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赵辛德这时才慢慢回忆,讲述起事件的起因,一切都是事发有因,原来一年前,高考前夕,一位高三的女同学因压力太大,从图书馆楼顶一跃而下,当场身亡。
她叫文招弟,原本成绩优异,又是特困生,所以免了所有学杂费,但她的父母重男轻女,不愿意再让她上学,是赵辛德资助了她,并且承包了她所有的生活费。
而文招弟也十分勤奋努力,一直名列前茅,可高考前夕,她的父母要求她必须考上重本,不然就直接放弃高考回家结婚,文招弟不愿意,便加倍努力。
她废寝忘食,一心学习,只为了考上重本,没想到的是,在第一次特招考试中失利了,父母的打击责骂让文招弟身心俱疲,继而做出了放弃自己生命的举动。
可没想到的事,文招弟的父母第一时间不是后悔,而是将文招弟的尸体放到校门口,要了一笔天价赔偿金后,连文招弟的尸体都不曾收殓。
也是因为文招弟去世后,学校开始频频出现灵异事件,要么是教室黑板里出现的诡异图案,要么是天台上的白色人影,或者是厕所里的血水,图书馆在半夜突然发出读书声。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是文招弟的冤魂不散,变成了怨灵,才导致学校闹鬼。
可明明昨夜我和七月听到的是个男声,怎么赵辛德却要我们渡灵的是个女灵?
八点钟,我和七月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赵辛德,夏日的夜晚格外的迟,太阳还未下山,天还没有黑,可赵辛德迟迟没有到。
直到八点十分,赵辛德才姗姗来迟,他全身上下贴满了符纸,样子十分滑稽,脖子上戴着一个玉观音,手中还握着一个不起眼的铃铛。
在赵辛德来之前我们就开启了阴阳眼,一眼就发现那个铃铛灵力十足,像是道家的东西,和七月默契的相视一眼,看来这是那个所谓的“大师”给他的。
我们缓缓走进学校,天才终于黑下来,夜晚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们三人来到了教学楼里,我们依旧推开了第一间教室的门,这次却没有任何异常。
“文招弟在高三一班,在走廊尽头。”赵辛德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我们却没有管他,而是一间一间的教室寻找,走完整个教学楼却一无所获。
我们又去了图书馆,学生宿舍,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走在后操场上,夜色渐浓,我提着一个灯笼,将我们三人所在的地方照亮。
“不是有电筒吗?为什么要用灯笼,怪瘆人的。”赵辛德全程畏畏缩缩,警惕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这是人皮灯笼,可以照亮阴阳路,一般情况下活人是看不见的,但我们也可以让想看的人看到。
亡灵也会被这特异的灯亮吸引,我们可以不费太多心思去寻找。”我故意胡编乱造,说出来吓他,不过是一盏引渡灯罢了,除了名字,其他的都是事实。
“人、人皮灯笼?”赵辛德吓得躲到七月身后,不敢再靠近我半分,七月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就只剩教师楼了。”七月抬手,她的手表变成了罗盘,指针正指着教师楼的方向。
“什、什么?文招弟是个学生,去教学楼做什么?没必要,别去了吧……”赵辛德一瞬间的慌张都让我和七月捕捉到了,看来教师楼有问题!
我们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没有回应赵辛德的问题,而是直接向教师楼走去,赵辛德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跟了上来。
整栋楼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走到三楼时,我和七月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可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小心一点。”七月提醒道。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灯笼突然熄灭了。黑暗中,我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赵辛德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跟着我们,脸色苍白。
“是文招弟吗?”我低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我们继续前进,将每一间办公室都打开查看,却没有任何发现,突然听一阵抽泣声。
声音来自四楼的一间办公室,我们赶紧跑过去,却发现门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一看就有许多年了。
是老式的锁,没有钥匙我们根本打不开,赵辛德跑得气喘吁吁,跟在身后,见我们停在这间办公室门口,脸瞬间煞白。
“快打开!”我皱眉看着神色异常的赵辛德,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没有钥匙。”赵辛德眼神闪躲,不愿开门,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他突然捂住肚子:“我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见赵辛德离开,七月面色渐冷,一张简单的开锁符便打开了门。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办公室被布置成了一个祭坛,窗前是供桌,天花板上挂着红色穿着铜钱的线,正中间是一个鼎炉,周边还有早已经干涸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