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渡,你要好好活下去,带着七月的祝福,今日告诉你,并不是要你去做什么,而是让你心中有数,为师不能再护在你左右了。
且你如今已经可以与为师并肩,华夏还需要你,那些迷途中怀有执念的灵也需要你,你莫要同为师选一样的路。”夏元望着天边,语重心长的开口。
我正想要开口,夏元已经负手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的确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好老师,但也只比我大四岁罢了。
我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回想起与夏元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总是那样沉稳而睿智,默默承担着许多责任。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熟悉的气息,我警觉起来,转身却看见七月的身影若隐若现。
“阿渡,别惊讶,这只是我残留的一点灵力幻影。”七月的声音轻轻传来。
“七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这么多事?”我忍不住问道,紧紧盯着那道虚影,别人害怕的灵,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因为想要保护你,不想你卷入危险,但现在看来,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
阿渡,你要小心鬼面仙君,他一直在暗中操纵着一切,我和夏元去山谷,也就是发现了……”可七月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了,我四处张望查看,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踪迹。
我握紧拳头,心中充满疑惑与担忧,鬼面仙君到底有什么阴谋?七月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夏元是否会遭遇危险?
但此刻我明白,我必须强大起来,不仅为了守护华夏,也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突然,天边一道道烟花绽放,除夕夜正式开始,我回到屋子,和爷爷聊天守岁,温馨而满足。
凌晨一到,村里开始放起鞭炮,除旧迎新,鞭炮声络绎不绝。
除夕过后,我又去长乐观拜访了上官三人,而夏元也自除夕夜后失联,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也上了云雾山,为祖师爷和师祖上了一柱香,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正月初七了。
下山之时已经是傍晚,看着白茫茫的云雾山,轻叹一声转身离开,又路过之前那个小镇,已经恢复如常,热闹的烟火气,带着过年独特的年味。
回家路上要经过禹城,刚好高铁从以前那个废弃游乐场路过,望去漆黑一片,在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回想起去年所经历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高铁上只有几个人,在正月出门的人很少,都各自低头看着手机,或者是闭上眼睛睡觉,到站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收回思绪,也准备小睡一会儿。
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很快我也开始昏昏欲睡,突然间气温骤降,我猛然惊醒,睁开眼睛,高铁停在一个隧道之中,车厢里的人都不见了。
我惊恐地站起身来,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呼呼的风声,我朝着车厢尽头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冰面上,寒冷刺骨。当我走到车门处,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车,隧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墙上有着奇怪的符号闪烁着幽光。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扭头一看,是一个黑色的幻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迅速开了阴阳眼,环顾四周,原本充满现代科技感的高铁,居然变成了锈迹斑斑的绿皮火车,我再上车,车上破烂不堪,先前而那些乘客已经毫无声息。
我又朝着驾驶室的位置飞快跑去,果然一个人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他听到脚步声机械的转头看我,眼神空洞无神,脸上毫无血色,在我面前直挺挺的倒下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群黑影从隧道深处迅速涌来,飞快的爬上列车,还没等我看清楚,便突然向我扑来。
从祥云护心囊中掏出一把符箓撒出去,符箓接触的黑影全部都消散,那些黑影不像是灵,也不像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近处的黑影全部消灭后,黑漆漆的隧道里还在不断的涌出来,源源不断。
我当机立断,飞身而起,站在火车头上,青丝无风自扬,一身黑色的官服显现,一只手提着引渡灯照亮了隧道,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支引渡令:“何方妖孽,在此作乱!”
一个人从隧道深处慢悠悠走出来,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衣服,抬头看我,声音雌雄莫辨:“呦,好长的寿命~”
我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你是谁?为何在此兴风作浪?”
他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隧道里回荡:“我是借命人,你的寿命好长,借给我吧!”说着他抬手一挥,更多的黑影从他身后涌出。
我挥动引渡令,一道金光射出,暂时挡住了黑影的进攻。
“你若再不收手,休怪我不客气。”我厉声对着借命人呵斥道。
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慢慢靠近我:“你这引渡娘子,管得太宽了吧,我不过是想借几条命罢了。”
“这些人本不该现在死去,你违背生死轮回之道。”我怒视着他,将引渡令收起,又取出了月消弓。
此时,他突然身形一闪来到我身边,伸手就朝我的祥云护心囊抓来,我侧身避开,引渡灯的光芒大盛,照得他后退几步。
“哼,今天算你好运。”他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我怎会轻易放过他,将引渡灯放在地上,拉满月消弓,一箭射向他:“想走?没那么容易!将你吃掉的寿元吐出来!”
如今我的修为大涨,对付一个借命人并不难,几箭射去,挡住了他要逃的路,我手握紫云匕一个飞身便来到他的面前,与他近身搏斗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借命人就被我禁制在引渡令之下,我手一挥,引渡灯便回到我手中,我此时才看清他的模样,一个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