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如趁银月离开时,偷偷拉着阮冰澈到一旁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萧珩珏。”
阮冰澈烦躁得很,本以为可找到一条线索,没想到线索断了,不耐的说了两个字:“不知。”
阮冰如则道:“一切皆有可能,萧珩珏这人表里不一,别看他如今待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内里不知道藏着什么龌龊心思,也未必不可能是他。”
阮冰澈反对道:“不可能,他那么心疼银月,定不会让银月不好过。”
两人争执不出什么结果,最后作罢了。
第二日阮冰如便去兵部述职,兵部的人对她态度虽好,可总有意无意的透着一股不屑,虽然是皇上亲封的官职,可她毕竟是女子,女子上战场这个事,终归不怎么让人接受。
办完手续,最后给她的答复是,还得大将军审批,最后得看大将军是否同意。
阮冰如叹了一声,大将军不就是萧珩珏,他专门跟她作对,怎么可能同意。
垂头丧气的回了定国公府。
心里盘算着不如直接进宫面圣,跟皇上申请,皇上既封了她的官职,那定然会同意她上战场,且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应该没有拒绝的道理,要么就搬出父亲来。
心里有了主意,第二日一早准备进宫,没想到兵部来了文件,大将军同意她进军,三日后便是出征的日子,要她整待好,一起出发。
阮冰如拿着文书高兴不已,这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上战场。
阮冰澈和银月都跟她道喜,只一旁的阮夫人连连叹气。
虽然并不希望她去战场,这次也没反对,她知道定国公府终归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而这个人也只能是她了。
阮冰如见母亲在拭泪,将文书收入怀中,忙去安慰母亲。
“上战场又并不一定会出事,往后可否劳烦母亲日日给我烧香祷告,祈我平安归来。”
阮夫人擦了擦眼泪:“你不说我也要这样做。”
“谢谢娘。”
银月站出来道:“我们都会为妹妹祈福。”
“谢嫂嫂。”
阮夫人叹了一声:“去收拾吧,三日后便出发,看看少什么东西,好去买。”
“是。”
阮冰如并未收拾什么,她上战场着男主,胭脂水粉,珠钗首饰都用不到,带几件衣服、兵器和伤药就够了,皇上赐她的长枪和长剑终于派上用场了。
秋梨和绿影一定要跟着她一起去,遭到了阮冰如的拒绝。
军营不是儿戏,哪里还能留人在身边伺候。
在战场上她也顾及不到她们。
三日后皇上带着众大臣来送大军出征。
边关连连战败,已有几座城池被攻陷,皇帝只好从各地调军回来,这次召集了十万大军出征。
军队浩浩荡荡的直往边关而去。
阮冰如就在其中。
军队每日辰时出发,戌时驻营。
阮冰如每日卯时练武,也要求自己部下的兵卯时起来一起练武,起初几日大家都起得来,可时间一久,有些人便开始赖床,不听使唤。
军里这些兵不知道阮冰如是女子,也不知道她是定国公府的人,见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有些强壮些的人一手就能将她抓起,所以部下的人多数对她不服气。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军功,能当上百夫长,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叫姜旺的人,是地痞流氓出身,做什么都喜欢赖皮,下面还有几个小弟,对他唯命是从。
这日就是他带人赖床不起,阮冰如点兵时,就发现少了几个人。
问一旁的什长:“你这什为何少了人?”
什长战战兢兢,他虽是什长,可实际没什么权利,队里的人多数听姜旺的话,而姜旺一向不听什长的话,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不给什长面子。
“他们...好像...身体不适,未起。”
阮冰如冷冽道:“身体不适为何不提前报备。”
“可...可能是今早起来觉得不适。”
“你,去把他们叫起来。”
什长躬了躬身子:“是。”
赶紧往营帐跑去。
求爷爷告奶奶,求了半个时辰才把姜旺一行人叫起,拉来兵营。
阮冰如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只叫他们归队练习。
此后便助长了姜旺的气性,觉得这个百夫长好糊弄,经常赖床不起,要么就是慢慢吞吞起床,带动军中其他人也开始学他。
很多人开始赖床不起,每每到了卯时,一半的人未到,一定要卯时一刻才陆续到齐。
后来有一日,阮冰如立军法,明天谁卯时不到,打二十大板。
军中大部分人怕打板子,卯时基本上就有人到了。
没到的又是姜旺几人。
阮冰如二话不说,带人直到姜旺的营帐,他们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盆一盆的水泼到他们脸上,姜旺大怒从床上坐起,然而才起来,就已经被人架着出了营帐,将他压到板凳上。
姜旺还云里雾里,板子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与姜旺一伙的有五人,五人都被打了板子。
阮冰如立军法,此后谁卯时不到,就打二十大板。
又过了一日,姜旺仍没到训练场。
阮冰如二话不说,又带了人,直接将人拖出来,又打了二十板子。
旧伤未还未结痂,又添新伤,这二十大板可比之前的更疼,打在伤口上,肉都溅出来了,一旁的人看的心惊肉战。
到了第三日,姜旺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被人搀扶上训练场。
萧珩珏那边更不好过,他一个没有经验的将领,带领的都是有多年征战经验的老将,谁都不服他,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总有人跟他对着干,不听他指使。
唯独镇军将军铁季一党对萧珩珏唯命是从。
而云麾将军云毅,不管萧珩珏下达什么命令,总是要反对。
萧珩珏命令三军辰时出发,而云毅总是带着部下拖到辰时一刻才出发。
而阮冰如正好在云麾的旗下。
每每阮冰如的队伍都准备出发了,云毅才整顿好部队出发。
阮冰如知道他这是在给萧珩珏使绊子,可是军营非儿戏,不是他一个将军的私营,公报私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