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弱势的一方是自己,但对于张龙升说的话,孔杰依然不敢轻信。
“你…拿什么证明?”
对孔杰的反应,张龙升并不意外,挑眉反问。
“你说我是信徒,我信奉的神是什么?”
张龙升的话让孔杰一愣,好在他还记得,立刻道“你信奉的是悲悯正神。”
“哦哦,对…我信奉的的确是悲悯正神。”
张龙升喃喃的,不住点头,像是刚刚想起。
紧接着他提高声量。
“悲悯正神就是个王八蛋!生儿子没有屁眼,哦,我忘了,那些邪物都是断子绝孙的玩意儿,那我换个骂法!悲悯正神你妈…哦,也不对,这些邪物本来就没爹没娘,没人教育的玩意儿…”
孔杰着实听傻了。
这张龙升确实疯啊!
“张队,要不…咱先别骂了,我信了。”
眼看张龙升越骂越嗨,有些比较脏的字眼用的还是江都方言,还是爷爷奶奶辈才会说的一些土话,刚好孔杰是爷爷带大的,听得懂。
江都地处南方,南方骂人词汇相较于北方更加丰富多彩,也更脏。
孔杰直听的牙根发酸,眉头直皱。
哪怕他去设想一万种张龙升自证的方法,也绝对想不到这种方法。
不愧被称为张疯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见张龙升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孔杰抽搐嘴角道“张队,你再骂下去,我都怀疑我是信徒了。”
闻言,张龙升来了个急刹车,随后定定的盯着孔杰,面容冰冷,和刚才口吐芬芳的样子判若两人。
孔杰被盯得心底发毛,气氛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得不说,张龙升此举虽然有些奇葩,但这的确是最好的自证方法!
哪怕一个信徒的力量到达了供奉,甚至传说中的祭司级别,都不会对邪神不敬。
相反,信徒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恰恰说明了他对邪神的忠诚,像张龙升这样骂邪神十八代祖宗的。
要是说他是信徒,全国的信徒都得连夜领取遗神者的身份证。
想通了这一层,孔杰不由松了口气。
可是对方用的手段是属于信徒,这绝对没错!
无论是气血之力,还是魂焰,包括炸开的手臂,那红色的丝线。
甚至这个领域,这浓稠腥臭的血雾世界,无一不在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那这就很矛盾了。
孔杰始终想不通,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张龙升一直看,眼神充满狐疑。
难道说,在信徒,遗神者之外还有第三个群体存在?
“张队…”
孔杰斟酌着开口。
而对方显然猜出了孔杰想要问什么,他眉毛一挑,双眼微眯,盯着孔杰的眼神颇有些“不怀好意”。
“不听不看。”
说完他盯着孔杰。
孔杰被盯的头皮发麻,不情不愿说出了下句。
“不问不说…”
张龙升笑了笑。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起领域,血色的雾气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抽风机抽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当然,遮掩张龙升隐私部位的血雾也是同样…
“张队…”
孔杰小声提醒。
“真男人不怕被看,怕被看才有鬼!”
张龙升倒是光棍的很,领域散去后,他直奔卧室,再出来之时已经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浴袍。
做工精美,袖缝金线,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少了点杀伐,多了点富贵。
“既然…张队你为什么要和我打这一场?”
孔杰可不会相信对方会突然生出好胜心之类的。
见对方开了一罐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并未有回话的意思。
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猜测道“张队…你是好奇我的实力到达了何种层次?想教教我?”
“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
张龙升嗤笑一声,投来的目光像看白痴般的。
“你觉得…我是来给你喂招的?我是想看看以你现在的水平,去红楼能不能帮我拿到那盏灯,行动已经失败了一次,我不想第二次还出差错。”
张龙升的话虽然不近人情,但也符合他的一贯作风,要是对方变成一个关爱后辈的热心人士,孔杰反而会认为对方又有什么企图。
“那…你觉得我行吗?”
孔杰立刻问,他打定主意,只要对方说不行,自己就不去了。
毕竟按照张龙升的说法,邪孕也不是只有千幻心神才有。
到时候自己大不了去猎杀一些实力弱的法身,积攒一些邪孕,用来还账。
唯一的难点是。
自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有点赶…
“马马虎虎吧。”
张龙升摸了摸头发和胡须,嘴里还在嘟囔。
“要不是我刻意保护,老子都要被你那破雷烧成无毛星人了!”
说着张龙升面色一变,语气又突然低沉下来。
“和你打这一架,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想让你提前感受一下…你即将面对的红楼主人,大概是什么层次。”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稀里哗啦”的,不断震荡着孔杰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