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嫁!”
“本宫死都不嫁!”
“想让本宫嫁给那商贾之户,本宫倒不如一根白绫吊死在这房梁上!”
祈云殿,金贵的玉瓷宝器碎了满地,愤怒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圣旨已经下了,公主就算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什么,三个月后依旧要老老实实地嫁入许家。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竟然舍得把最宠爱的公主下嫁给那种人家,虽说是有救命之恩,但赏了个封号也算是天大的殊荣了。
怎么人家一来求娶,就这么答应把公主嫁过去了。
这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皇帝站在殿外,将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神色未变,只是摆手示意太监将嫁衣送进去。
商贾之家,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嫁到西北那苦寒之地受罪。
拓跋王子生性残暴,指名要她,他这个当父皇的,也只好如此了。
在大恩面前,拓拔王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父皇走了?他真的忍心?”望着面前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公主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公主,皇上都是为了您好。”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所有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宋云鸢依旧气得不行,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转动旁边的烛台,一名女子身形窈窕的女子走了出来。
“小枝,本宫想让你帮个忙。”
“阿姐,我答应你。”
......
芳菲四月,皇家嫁女。
不过三个月的功夫,逍遥王府已经被装饰得无比华贵,来喝喜酒的宾客们面带笑意,王府内热闹非凡。
王春兰热情地招呼着各位大臣的家眷们,满脸笑容地唠着家常,心中得意。
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成亲,那些大臣们就算再看不上她和她儿子,也要给皇上和公主面子。
许富贵在另一边敬着酒,已经有些醉了,旁边的人便开始打趣。
“逍遥王,再过一阵子,是不是就能听到你家的喜讯了?”
“什么喜讯?”许富贵神情茫然。
“自然是你家夫人的喜讯啊,听说你已经治好了病?”
“都能娶公主了,肯定是治好了吧!”
众人互相对视,眼底都隐着轻蔑之色。
许富贵顿时酒醒了一番,面上严肃起来,“自然是好了,你们就等着吧!”
“诶,这可就说不准了,咱们公主的名声你没听过吗,你驯服得了?”
京城谁不知道,公主从小娇纵跋扈,被皇上宠到无法无天了。
这次因为赐婚给许家的事,就在宫里闹了好一通脾气,估计还憋着气呢。
许家是什么人家?
一个凭着狗屎运救了皇上,混上一个没用封号的商贾之家。
且瞧着吧,这许富贵在公主面前,有的受。
对上众人看热闹的眼神,许富贵心底难受得紧,借口方便离开。
公主而已,他怎么就不能娶了。
他如今是逍遥王,是公主的驸马,这些人就是嫉妒他。
嘴上说着公主有多娇纵,实则都羡慕他娶了个大美人。
云鸢公主可是京城绝色,这些人就是眼红他。
许富贵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婚房门口,双手刚推开门,一道带着劲风的巴掌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清脆响,许富贵被扇得愣在原地,麻木的左脸迅速泛起火辣辣的疼痛。
“大胆,公主卧房,何人敢擅闯!”
许富贵彻底酒醒,捂着脸怒道:“我是驸马,你这狗奴才是瞎了眼吗?”
“无公主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驸马下次先敲门。”站在门口的刘姑姑,语气不卑不亢。
许富贵傻眼了,“今日是本驸马的洞房花烛夜,我进去还得敲门?”
“是的,还请驸马谨记,公主不会像奴婢这般温柔。”
“......”
许富贵一口气憋在胸口,实在不敢将此与温柔联系在一起。
都说公主跋扈无礼,连她身边的下人都跟着不好惹,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
揉了揉脸,想到公主的身份,许富贵态度老实起来,“还请姑姑给公主传个话,我想进去。”
“驸马稍候。”刘姑姑转身进去,很快又走出来,“公主说乏了,明日再见你。”
嘴里的谩骂之词差点喷涌而出,看到刘姑姑蓄势待发的巴掌,许富贵耐着性子道:“今日是本驸马的大喜日,公主怎可将我拒之门外,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他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
她一而再地忤逆,实在是太过分了。
“刘姑姑,让他进来。”
“是。”
许富贵神情瞬间得意起来,朝刘姑姑鄙夷地轻哼了一声。
“公主,我进来了。”
掀开一道道大红色的帘布,许富贵满脸喜气地走进去。
看到遮着红盖头的新娘,顿时眼前放光。
公主终归是嫁给他了,刚才那些无非是下马威,他都理解。
“站住!”
“公主,只要你跟我好好过,再为我生个孩子,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之前的事我也不会计较,更不会告诉皇上。”他立马表明心意。
刘姑姑听着许富贵的话,心中冷哼。
这要是公主听了,早就一鞭子甩过来了。
可惜里面的,不是公主。
哪怕学了五六分相似,但依旧不是同一个人。
“生个孩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许富贵连连点头,期待道:“是,只要公主为我生个孩子,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行啊。”喜床上的女子十分痛快地答应。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女子端庄地坐着,素手抬了抬,示意他过来。
许富贵连忙走上前,恭敬地弯下腰。
下巴被喜秤挑起,隔着红盖头,他都隐隐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威压,“只是,本宫听说,你好像不大行呀。”
许富贵面色一白,说话的声音渐弱,“那、那都是谣传。”
“既是谣传,那就先证明一下吧,来人,带驸马下去验一验。”
宋云枝语气平平道,将喜秤丢在地上,像是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验、什么?”
许富贵满头雾水,等到三个太监推门进来,把他拉去偏房,脱了他的裤子,他才意识到所谓的验一验是什么意思。
“岂有此理,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我可是驸马!”
他反抗起来,一个小太监立马拿帕子堵住了他的嘴,另外两个太监死死地按住他。
低头看着他们毫不迟疑的动作,许富贵目眦欲裂,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煎熬与羞辱。
“回公主,奴才们都验过了,驸马那儿是无用之物。”
许富贵面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