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作为皇帝,宠幸其他妃子是常事,只是就这么当着宋云枝的面说出来,倒显得他是个十分滥情之人。
在他心底,宋云枝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他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枝儿,你可想见你娘亲?”萧凌转移话题道,“等秋猎结束,朕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宋云枝看过来,缓缓起身行礼,感激道:“谢皇上恩典。”
萧凌走上前要扶她,申鹤亭抢先一步,伸手将人扶起,脸上是一副职责所在的表情。
皇帝只好收回手,镇定道:“后宫中如今你位份最高,这六宫管理之权就先交到你手中。”
“缺什么就直接让内务府过来添置,万不可委屈了自己。”萧凌声音平静道。
宋云枝不卑不亢地点头,“是。”
“朕若是没记错,掌印今日还有其他事要做吧?”皇帝声音冷冷地提醒道,“是想在贵妃这里赶一日的鸟?”
“劳皇上挂心,臣今日告了假。”申鹤亭淡定地回道,“贵妃娘娘这里的茶好喝,臣就想多待一会儿。”
“皇上怎么还不走,是政事都处理完了?”男子端起茶品了一口,“若是忙不过来,臣亦可以帮忙。”
“不用了!”萧凌握了握拳头,目光不善地看向对方,想要从他手中分权,想都别想。
申鹤亭平静地点头,摆了下手,“臣送皇上出去。”
萧凌转过头,见宋云枝头上素净无比,不由地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簪给她插上,“这是朕专门让人做的牡丹簪。”
“皇上?”宋云枝下意识想要避开。
“别动。”他立马出声道,神色郑重,“枝儿可懂朕的心意?”
懂是懂了,但是边上这位的黑化值又涨到99了,宋云枝很担心皇帝会当着她的面死一回。
申鹤亭目光阴沉地扫向萧凌的手,起身撞过来,伸手拔掉宋云枝头上的玉簪丢地上。
晶莹剔透的玉簪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他眼底闪过波光,轻声啧了下,“臣一时没站稳,皇上不会怪臣吧?”
萧凌冷笑,“无心之失,朕自然不会怪罪。”
“娘娘呢?”申鹤亭看向宋云枝,微凉的手指匆匆在她指尖掠过,“贵妃娘娘会不会怪臣笨手笨脚?”
宋云枝缩了下手,摇头。
萧凌皱起眉,申鹤亭这般咄咄逼人,无非是觉得他对宋云枝不一样,故意针对她。
看来还是要将他的目光吸引到别处去才行,成日这么盯着长宁宫也不是办法。
“好了,一支簪子而已,贵妃又怎么会计较?”他随意道,“朕答应了要陪郭美人用膳,先走了。”
“恭送皇上!”
宋云枝行完礼,刚抬起头,身子就被打横抱起,迫切又灼热的气息落了下来。
庆儿顿时愣住,连忙看了一圈有没有人,紧接着跑去门口守着。
“掌印......唔、九千岁!”宋云枝用力推住发疯的男人,“申鹤亭!”
申鹤亭咬住她的唇,仍觉得不够,大手落在她腰间,微凉的指尖探进衣摆。
喜儿刚铺好床,看到娘娘被抱着进来,似是被强迫,连忙抓起鸡毛掸子,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娘娘,奴婢来救你!”
宋云枝:“......”
“娘娘的人当真是忠心。”申鹤亭咬住她的耳,低声在她耳边逗趣,“臣呢?也算是娘娘的人吗?”
浑身发软,宋云枝忍住那股颤栗的滋味,看向喜儿,“本宫无事,你先去外头守着。”
“娘娘......”
宋云枝摆了下手,翻身将申鹤亭压在身下,揪住了他的耳朵。
喜儿惊住,见娘娘反攻为主,抓着鸡毛掸子就跑出去了。
屋内,申鹤亭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燥意又升了起来。
他抬手抚上女子的后脑,喉结微滚地回应着,之后便低低地笑出声来。
宋云枝捶了下他的胸膛,“疯子!”
“嗯,臣是疯子。”他揽住她的腰身,墨色幽暗的眼底还染着情欲,“看到萧凌碰你,臣恨不得杀了他。”
“他没碰我。”
“碰你头发了。”
“......”
宋云枝一时无言,唇上被迅速亲了下,低哑的声线落入耳中,夹杂着浓浓的幽怨,“娘娘不许想他。”
“你为什么想杀他?”宋云枝轻声问道,怕他误会又突然发疯,连忙先补了一个吻稳住他。
申鹤亭情不自禁地勾起唇,将人抱紧,语气平静,“把他杀了,枝枝就是我的了。”
“以前不想杀他吗?”宋云枝好奇地看他。
男子眼眸微垂,扣住她腰肢的大手收紧,“想。”
“为什么?”她翻过去趴他身上,循循善诱,“你们有仇?”
申鹤亭眉间划过笑意,指腹轻轻捏着她的脸颊,“怎么,娘娘想帮臣报仇?”
“你跟我说说,我考虑一下。”宋云枝继续亲他。
不把话套出来,以后还得任务失败。
“娘娘要不要赌一把?”
“嗯?”
“赌臣今日能不能将你亲哭?”他翻身覆过来,结实健硕的臂膀将她拢在怀中。
呼吸被夺走,宋云枝瞬间被吻得晕头转向,刚才的话全部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耳边声声低喘。
摸到有什么硌人的东西,申鹤亭拿起来一看,是那只竹哨。
“给我。”宋云枝眼睫颤了颤,伸手想抢。
申鹤亭抬起手,眸光柔和,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嫌弃,“这东西对娘娘就这么重要?”
“嗯,还给我。”她轻声道,一只手勾着他脖子,另一只手伸手去拿。
申鹤亭低头亲上她的眼睛,“那是臣重要,还是这竹哨的主人重要?”
“你这人,怎么这都要比?”宋云枝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他笑着搂着她坐起身,将竹哨塞回她手中,“吃个醋不行啊?”
自己和自己吃醋,就他会折腾。
宋云枝低头将竹哨挂在腰间,轻声道:“我都不知道义兄长什么样子了,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娘娘想见他吗?”
“不想。”
“为什么?”
“他是个大骗子。”
“我......”申鹤亭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地问道,“他何时骗你了?”
“不记得了。”
申鹤亭:“......”
对上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申鹤亭一时气笑了,低头继续亲她。
“不亲了。”
“还没亲哭呢。”男子沙哑的笑声在耳边蔓延。
宋云枝闭上眼睛回应,等到回神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只剩下一只小狗在脚边打转儿。
喜儿弯腰逗着小狗,笑得不行,“娘娘,九千岁怎么给您送只狗?”
“九千岁说鸟儿太吵了聒噪,狗听话机灵。”庆儿在旁边嘬嘬嘬。
宋云枝看着脚边的白团子,哪里是狗,分明是一头小狼崽。
只是如今还小,不怎么瞧得出来。
听到脑海中又响起任务失败的提示音,她恍了下神,紧接着轻声叹气。
又开始了。
庆儿在耳边嘬嘬嘬了十几次,终于不嘬了。
头疼。
她应该把申鹤亭拴在自己的腰带上,亲个不停,这样他就没工夫黑化了。
明日要去秋猎,傍晚的时候,阖宫上下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了。
申鹤亭似乎也有事要忙,出乎意料地没有过来。
到了晚上,喜儿庆儿正准备伺候宋云枝睡下。
“娘娘,您是真心喜欢九千岁的吗?”喜儿心底藏不住话,好奇问道。
男子落在屏风边的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