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浓郁的酒香味！”孔颖达抽动着鼻尖，两眼放光看着那顺竹管而出的液体。
“这这这是酒吗？为何如此清澈？”一些懂酒之人也纷纷对着头酒惊讶起来。
陆烨见真的出酒了，心里也是很兴奋的，这一套土法蒸馏工具，也仅仅是他以前刷视频时学到的，能不能成功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但好在看见竹管中流出了清澈酒液，陆烨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多犹豫，他拿起一个碗将第一碗头酒倒出，随后举起身前，看着那些纨绔们道：
“本助教手中的乃是头酒，何为头酒，那必然是最好最烈的一碗酒，非英雄好汉皆难一口喝干，有谁自认酒量不错，可以上来品尝一下。”
“哗！”陆烨此言顿时让这些纨绔们争抢起来，谁也不让着谁，纷纷扬言自己是长安酒仙，难逢敌手的那种。
说实话，孔颖达嗅着空气中那浓烈的酒味，他也很是心动，可陆烨明显是朝着那些纨绔介绍此酒，并没朝他说，任凭脸皮再厚，他也不好意思与小辈们争抢啊。
韩愈见孔祭酒如此模样，心下也是有些好笑，但他知陆烨不会不知礼数，头酒肯定会给在座身份最高之人先饮，然而陆烨却没有这么干，想来必定有深意。
轻轻朝孔祭酒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者有些尴尬，心想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而另一边，纨绔们谁也不让谁，都想喝着从他们自己手里诞生而出的酒，是头酒更是被陆烨赋予了一个英雄好汉的名头，这些纨绔自然想争一争。
陆烨举着手中酒碗，不停躲避向前的众人，面露苦恼，但实则心情大好。
面上装作难办，随后大声道：“大家先静一静，这头酒只此一碗，可所要之人众多，也分不过来，要不还是倒了吧！毕竟这头酒性子烈，酒量不行之人要是喝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陆烨说的也是实话，这头酒度数最高，按后世说法乙醛和甲醇成分也是最多的，喝死人不见得，可喝完之后不好受才是真。
陆烨故意这般说，那些纨绔肯定不愿，这也是他心中所想，果然这些纨绔们不干了。
“凭什么？这酒好歹也是我们一起参与酿制，你说倒就倒了？”王义时刻都想给陆烨拱火，此时发声很是关键。
其余人听后自觉有理，纷纷赞成他的说法，陆烨依旧装作为难之色。
“这这这如何是好，要不这样吧！你们出价将其买下，所得银钱留作下次买酒的资金如何？”
陆烨出了个主意，纨绔们一想也是，虽然自己等人花钱购买，可这钱日后还是可以用来买酒，不亏。
于是便有人开始出价，程处亮当仁不让成了第一个。
“俺出一百贯，没人和俺抢了吧！这好汉之名俺要定了！”
闻言陆烨心里一惊，好家伙，第一个开价这么高，可别真给你买走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你小子要是喝出事了，好大哥不揍死我啊。
正纠结有什么托词想让程处亮放弃之时，与他有些不对付的房遗爱大声道：“哼！你配吗？一百贯就想买头酒，我出三百贯！还有谁？”
“哗啦一声！”他的话顿时引起全场惊叹，三百贯啊，陆烨今天带来的酒水和吃食总共也没这么多啊。
众人纷纷惊叹他的财大气粗，毕竟各自家中虽然有钱，只不过零花钱每个月都不够花，想拿出三百贯除非家里给钱还差不多。
房遗爱敢开这么高价格，完全是因为他答应了房玄龄来国子学读书，房府才给了他一千贯作为不外出胡闹的补偿，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敢这般豪横。
陆烨心里一松，坑房遗爱的话，心里压力不大，这人傻头傻脑的，好骗！
然而就当陆烨认为三百贯是最高价格后，长孙冲踌躇片刻也给出了一个价格：“三百零一贯！”
房遗爱怒视长孙冲，加一贯，这是什么意思，顿时气的不行。
想要再开口之时，王豪淡淡出口：“一千贯！本公子要了！”
“咯噔！”众人心里一惊，这个价格远超所有人的底线，一时间没人敢在开口。
王豪很是得意看着其他人，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别提有多爽，在座的其他纨绔，不少人家世都比他阿耶官级大，如今一个个都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不让王豪心里飘飘然。
陆烨心中都快狂喜出声，他最想坑的人居然主动上当，而且还白白得一千贯钱，属实太划算了。
二话不说，陆烨直接拍板：“恭喜王公子夺得头酒！为大家日后酒水贡献巨力，大家掌声欢迎！”
陆烨带头鼓掌，众人想想也是，虽然头酒没了，但是一千贯足够他们日后能喝好多次的酒了，就算心有不甘，也敷衍的跟着陆烨鼓掌。
“等下！”就在气氛烘托最高点时，王豪突然又开口道。
所有人以为他要变卦，有些鄙视看着王豪，陆烨眉头一挑，也静静看着他，等着其说话。
“这头酒我买了，那这一整套劣酒变好酒的东西可得送给我，否则一千贯我不会拿！”
王豪不傻，一千贯买一碗酒，哪怕陆烨鼓吹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心动，真正让其肯花巨资购买的其实是陆烨拿来的这套器具。
虽然没有尝这变出的酒是何味道，单单就冲这浓烈无比的酒香来说，这一千贯买下这器具绝对值，拿回王家，让家族酿酒产业研究一下，将来长安最好的酒定是出自他们王家。
对此，王豪还不止一次心里暗骂陆烨不知珍惜宝贝，这玩意偷偷拿着自己酿制好酒，岂不是要赚大发？只不过如今这破天富贵容不得陆烨受用，他王豪收下了。
然而事实当真如此吗？陆烨真不知道此酿酒方法今日出现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吗？当然不是，陆烨听到王豪这个要求后便知其意。
但陆烨心里早就做了其他准备，这套器具他随便拿去就是了，只不过不能让其觉得太容易。
眉头微皱，装作不舍：“唉！此乃本助教传家宝啊！送你如何让我面对列祖列宗，当时听我还在世的阿耶曾说过，这套酿酒方法可是花了我们陆家众多资源才研究出来，就这么白送给你，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