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原大佐,您先别着急啊!这只是我的兄弟们来送送我而已!放心,绝不会出事的!各位兄弟,都把枪放下,让日本人安个心吧!”说罢,贾队长主动先把背在身上的手枪放了下来。
看到贾贵放下武器,其他侦缉队员也纷纷依样的放下手中的枪。
看到这里,麻原高建稍微安心了下来。
看着麻原高建要与贾队长一起前往小日子的宪兵队指挥部,陈绍明也不敢继续留在汇丰轩茶楼里了,他担心镰刀党的除奸队刻意通过报纸公布假的接头暗号把自己引出来消灭掉。
眼看着麻原高建要离开,陈绍明急匆匆地向他走过去。
然而此刻,汇丰轩茶楼已经被侦缉队员以及小日子特务挤得满满当当,双方数起来总共有三十多人,几乎让整个茶楼被挤得密不透风了。
而这陈绍明还真是倒霉透顶,被拥挤的人群这么一推搡,竟然直接来到了何小白的面前。
何小白早就注意到了这家伙,他看到陈绍明始终不愿意正面示人,大半张脸都藏在帽檐之下。
更让他感到疑虑的是,陈绍明居然是和这些小日子特务鬼混在一起的,心里怀疑此人很可能就是叛徒,但不确定是青天白日党的还是镰刀党的。
何小白现在最担忧的是眼前这人要真是镰刀党的叛徒,那他就很可能认识他的媳妇宋晚秋。
万一有一天自己与宋晚秋被陈绍明碰到并认出晚秋是地下党,后果将不堪设想!
出于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何小白不动声色地取出一根金针,悄然无息地刺入了陈绍明的死穴。
金针这一刺并没有让直接陈绍明死去,因为何小白的这一刺掌握得非常巧妙,只有在他激动时血液会加速流动才会导致他猝死。
陈绍明只觉身体突然有一刹那的麻木,疑惑之下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有伤口或者流血的地方,摸了摸刚才那一刹感觉异样的地方也毫无不适,于是他以为这只是自己过度紧张的结果。
之后陈绍明便随着麻原高建回到铁狮子胡同。
隐藏在对面的天宝轩茶馆二楼窗户的郑朝阳再次看到何小白居然和一帮侦缉队员混在一起。
“又是这个何小白!”郑朝阳紧盯着何小白。
郑朝阳对于何小白的第一印象糟糕至极,毕竟警察局接到的一份状子指控何小白常年欺压他的邻居们,仅仅是一个邻居说了几句何小白妻子的闲话就被打瞎一只眼睛,且何小白还和那些小日子汉奸走狗走得很近。
此时郑朝阳正考虑要不要把何小白逮捕到警察局,并对他实施一些严酷的审讯手段。
就在麻原高建带着贾队长前往铁狮子胡同的宪兵队指挥部的时候,这些侦缉队员们也纷纷要求跟着一起去。
何小白猛拍桌面道:“你们跟着去要干什么?都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等贾哥回来!”
“何小白,你有什么权力指挥我们?”这群侦缉队员们平时就习惯傲慢对待自己人,卑微的尊敬小日子人,典型的狐假虎威,也就是出于对贾队长的尊敬才对何小白表现出应有的礼节,但在目前贾队长生死未知的情况下自然不愿听何小白的话。
何小白轻蔑地笑了一声:“凭什么?凭我相信贾哥一定能平安归来!难道你们都在巴望着贾哥死在小日子人手里吗?”
“谁愿意让老大去死呢?”
“哪个家伙盼老大死,老子就给他好看!”
……
十几个侦缉队员再次议论起来。
“统统给我闭嘴!在这里安静地等着贾哥回来!”
何小白再次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侦缉队员才停止叫嚣。
铁狮子胡同内的小日子宪兵队指挥部。
听了麻原高建的汇报后,龙川肥原血红的眼睛紧盯着贾队长,如同猛兽窥视猎物一般。
贾队长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自己,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何小白的声音:“就算枪抵在脑袋上,也得一口咬定是山田良子让你去汇丰轩茶楼抓镰刀党抗日分子的!”
“贾队长,你为何会出现在汇丰轩茶楼,还扰乱了麻原大佐抓捕镰刀党地下党人的任务?”龙川肥原厉声问道。
来了!真的来了!
一定得稳住,我绝不能乱!贾队长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
听到龙川肥原质问他的声音,贾队长深吸一口气答道:“报告龙川将军,我是奉山田良子之命前往汇丰轩茶楼抓镰刀党抗日分子的!山田良子说这是您交给我的任务!”
山田良子这三个字让龙川肥原瞳孔猛地收缩:“你刚刚说什么?是谁派你去的?”
龙川肥原这种意外的反应让贾队长有些吃惊,但他仍旧硬着头皮说道:“报告龙川将军,是山田良子给我下达命令的,她说是您让我去执行一个任务,并告诉我今天镰刀党抗日分子会在汇丰轩茶楼那边接头!”
龙川肥原双手按在桌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贾队长。
此时的贾贵心跳每分钟已经超过两百下,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但他仍然牢牢记住何小白对他说的话——一口咬定就是山田良子指派他去茶楼抓镰刀党的抗日分子,其他一概不管不顾。
因为山田良子毕竟也是龙川肥原的心腹之一。
贾贵脸上沉着的表情令龙川肥原相信了他的话,于是将手挪开了桌面,对贾贵道:“贾队长,你可以先退下了!”
“是!龙川将军!那我就立刻赶往汇丰轩继续执行抓捕任务!” 贾队长勉强保持冷静,从龙川肥原办公室走了出来。
然而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露出半点儿端倪,于是一直屏着气来从小日子宪兵队指挥部快速来到了铁狮子胡同口外面。
等贾贵一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他才彻底靠在了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经历这场劫难,他觉得自己如同在地狱的鬼门关走了一圈又一圈,甚至还有种说服了阎罗王让他多活几年的奇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