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晔听到说那丫鬟没被收进屋中,倒是有点掩不住的喜色。
就知道季舒洵是断袖,有龙阳之好,又怎么会轻易收人到屋内,季舒洵那么喜欢他,都收藏了他几乎市面上流传的所有画像,怕引起旁人的主意,还专门用那种箩筐装。
这可是与季舒洵的屋中极为不搭的唯一一样东西。
就这,季舒洵要是不喜欢他,楚成晔的名字就倒着写。
楚成晔心中的想法诸多,听完之后还美滋滋的。
他摆了摆手让人离开,转念又想着,季舒洵收下那名女子说不定就是想让他着急上火并且吃醋。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于是开始得意起自己在季舒洵心中的重要性以及自己这聪明的脑袋瓜子。
这不,他乐颠颠又跑到侯府去了。
但还没进府,便有几名侍卫上前直接拦住了他,并说道:“世子吩咐,近日少将军不能进侯府,还请少将军见谅。”
楚成晔:“......”
病秧子这.......这肯定就像话本子里说的,是在欲擒故纵。
楚成晔挑眉,倒不见任何不悦,喜滋滋的来,又喜滋滋的走了。
门口的数名侍卫:“......”
他们都做好了楚少将军要强闯进府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少将军就这样走了?
走了?
而且那是什么表情?
其中一名侍卫不禁抬头看天,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楚少将军怎么可能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开心的离开了,而且,还没有踢他们侯府门前的石狮子。
要知道,几乎每次被拦在门外,楚少将军定是要气狠狠的在门口骂上几句再踹一脚石狮子才离开的。
季舒洵也知道这事,只说:“反正踢坏了让他做一个新的过来。”
不得不说,现在侯府门口右边的石狮子就是楚成晔让人做好送来的。
之前右边的那个石狮子就坏了,坏的原因不知道,季舒洵直接就上将军府朝楚成晔要赔偿去了,楚成晔平白无故受了这冤,气得牙痒痒,偏偏没话说,毕竟他之前确实踹了那石狮子不少下。
但,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原因。
石狮子又不像病秧子那般脆弱,哪里会踹两脚就坏了。
楚成晔觉得季舒洵就是在坑他的银子。
于是每次,不踹那一脚楚成晔都觉得对不起他花的那些银子。
这次不一样,楚成晔连季舒洵的面都没见到,却不见半点生气或是不满,也没有爬南墙,他突然觉得爬墙这事不太好。
尤其对方还是喜欢他的人。
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不走正门,偏偏去爬墙,是心里有鬼。
但是吧,他又转个弯想了想,这病秧子不让他走正门,是不是就是存着让他爬墙的心。
专门爬墙去见病秧子,怎么想想就有点不对劲呢。
像是,说书的人所说的偷情一般。
一想到这里,楚成晔倏地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出脑海。
这实在是......不知羞耻。
病秧子竟会有这种想法。
楚成晔内心戏一大推,实在令人咂舌不已。
不管怎么样,楚成晔接下来一段时间是没有去侯府的。
季舒洵也清静了不少,后面将守在门口的人安排去做别的了,没让他们一直在门口守楚成晔。
*
凛冬严寒,连风吹到脸上都是生疼的。
季舒洵近些日子待在京郊别院,她今日出门去找人下棋,回程路上恰好下雪,又遇上了流民拦路,这便耽搁了许久,时辰已经不早,冬天天黑得快,天色也渐晚,于是就近在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
半夜。
季舒洵所住的屋内烛火微微晃动,窗下映出了一个黑影。
黑衣人手中举着剑,猛地朝床榻之上刺过去。
噗呲一声,刺了个空。
黑衣人面色微凝,将被子翻开一拍,压根就没有人。
忽然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心中戒备升至极点,刚捏紧手中的剑就往后劈去,却劈了个空。
下一秒,咔嚓一声,那个刺客的头被拧断,瞪大的眼看起来格外骇人。
而下手的人面色丝毫未改,直接将人一脚踹开。
乔曦下手十分利索干净,招招直奔要害,没有一点多余的招式,一看就是个中好手,紧接着将季舒洵护在身后,一剑割破朝季舒洵攻来的刺客的脖子,临了还捅了一刀,眸中杀意毫不遮掩。
另一边的殷蒙也是手起刀落,毫不手软。
几名刺客命丧当场。
季舒洵依旧坐在椅子上,干干净净的一身白,和周围充斥着血腥味的残酷场景完全格格不入。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一点都没有惧怕担忧之意,仿佛刚刚身处险境,差点没命的人不是她一样,甚至还阖上了眼。
屋内的刺客解决了,屋外的还没有。
混乱的脚步声和打斗声传到屋内。
片刻后,门外有人问:“世子,要留活口吗?”
季舒洵睁开眼,淡淡道:“杀了吧。”
等季舒洵出门后,刺客皆被解决了。
视线落在衣摆某处,上好的狐裘上沾了血。
季舒洵:“可惜了我这件狐裘。”
这狐裘是太子亲自狩猎,命人制好送予季舒洵的,成色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