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晔又想去但又不想让旁人觉得自己对季舒洵如此关注,暗戳戳的嘀咕起季舒洵来。
不过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
无非说季舒洵不该在东宫留宿,昨日他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屁颠屁颠的跑去侯府,想邀季舒洵去逛庙会去,结果季舒洵压根就没有回去!
不仅没有回去,反倒还在东宫留宿了!
楚成晔气得早饭都没吃,闷在屋里一个多时辰,后面一拍桌子,抬脚出门而去。
一出府,脚步稍微迟钝了两秒,最后还是没往侯府去。
心中憋着火气在,楚成晔怕自己口不择言让季舒洵生气,便出门去找高畅去了。
岂料就这么巧,去的路上就遇见了高畅,看到楚成晔的人影,立即挥手示意,“成晔。”
等看清楚成晔的脸色之后,高畅又有些后悔叫住了他。
楚成晔这副阴沉着脸的模样实在是让高畅有些想收回刚刚的举动。
“成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
话音未落,楚成晔冷哼一声,高畅便止住了话。
“行,兄弟我陪你喝酒去。”
楚成晔又是一声冷笑,“我说要喝酒了吗,你就说要陪我去。”
“.......”确实是没说来着。
“得,是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去这总行了吧。”
楚成晔面无表情的点头。
临了快要到酒楼时,楚成晔突然走向湖边去。
高畅一看连忙叫住他,“你这又是要上哪去啊,喝酒往这边....”
楚成晔自然知道往哪边走,但他好像看到季舒洵了。
高畅见楚成晔不仅没有回来,反倒还走去湖边上了船,冷嘶一声,“这是看见什么了,竟连喝酒都不去了。”
然后便跟了上去。
楚成晔眼力好,眯眼盯着逐渐离岸边越来越远的那艘船,脚步不停就往上了最近的船,上船是要收银子的,见楚成晔上了船,就有人来为他介绍这船不是游湖的船,顺便再提及一下要多少银子。
这人刚迎上去要说话,楚成晔眼睛没眨一下随手掏出碎银给了他。
看到银子,脸上立马笑开了花,这是来大客了!
抬脚就要跟上去再奉承几句,楚成晔头都没回就挥手让人不要来打搅。
离得越近,楚成晔越发确认起来,就是季舒洵——
以及还有一个男的!
从他这个角度看,季舒洵和另外一人的距离相隔十分之近,像是要亲上去一样。
病秧子只露出小半个侧脸,另外大半被她身前的人遮挡。
楚成晔看着看着,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起,简直要将他烧灼侵蚀,让人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两人分开,最好再给那个人来两拳才好。
“嘭”的一声,桌子都被掀翻。
周遭一片寂静,都往楚成晔这个方向看来。
楚成晔呼吸越来越沉,表情骇人,神色凌厉,离他近点的人,立马退避三舍,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两名气质非凡的郎君站在船头不约而同往这边看。
楚成晔也看到了另外一人的模样。
不是邵珩还是谁。
楚成晔气得牙痒痒,指着季舒洵,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相隔并不近,季舒洵自然没有听到楚成晔的声音。
邵珩皱着眉,正要问什么,季舒洵先一步说:“去里面坐着吧。”
听到季舒洵清冽的声音,邵珩回过头,就见季舒洵作已经抬脚往里走,像是压根没有听到刚才的动静一般。
“好。”
楚成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眼前,视线一转,看向湖水之中,他刚动一步,身旁的人就大喊——
“不好,他要跳河了,快拦住他!”
“快拦!”
砰地一声。
楚成晔不知被谁扑倒在地,然后又是接连几人都压在他身上。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各种劝诫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
“不知遇到何事,公子怎能轻易寻死。”
“情爱是小,性命为大啊。”
站起身时,楚成晔一身狼狈,满脸墨色,不复刚才的丰神俊朗。
周围的人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人寻死不成反倒要将他们给丢下去。
最开始喊了一声的人讷讷说着:“你砸坏了我们的东西,得赔银子。”
楚成晔沉着脸看去,那人不禁后退两步。
在要钱还是要命中果断摆手,“我不要了,不要了。”
又轻声说着,“您想跳湖便接着跳吧,只是,莫要在我们船上跳。”
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成晔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指不定是哪位大官的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