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财的人，还真找不出来。
“老易，你的性格太软弱了，我要是你，李蓉早就完蛋了。你该学学武松，血溅七步！”
得，又来了，说了多少次，别提水浒了。
晚上，我得回到公司去，王雨要我跟她去潇洒，我就不凑热闹了，太晚了，孤男寡女的，会很尴尬。
然而，回到公司之后，李蓉居然在那边等着我。
都十点多了，她真有耐心。
“你来干嘛？”
我明知故问，想看看她的反应。
“你心爱的女人都垮台了，你不着急？居然没给我打电话，够能忍的。”
“你想说什么？”
“呵，什么叫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不想求我？你的蒋芸失去了院长的职位，臭名远扬，她一定伤心死了。”
“你有话就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
李蓉轻蔑的哼了一声：“好办，把你们公司一半的股份给我，我就替她洗白。”
真特么做梦，一半的股份，亏你想的出来。
那种舆论造起来，已经无法挽回了，污点是会跟随一辈子的。
“李蓉，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子？”
“我只是去医院那边闹了闹，并没有拿出确凿证据，只是利用媒体罢了。只要我出来澄清，她依然能回去当院长。”
要知道，如果李蓉所说的事不能兑现，蒋芸可就吃大亏了。
答应她的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个事就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还要白白损失那么多股份，我傻么。
“李蓉，你喝多了吧？没事就滚吧，别杵在这儿。”
“易盛，你在说气话，反正我不着急，你一定会来求我的。”
她上车走了。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怎么就一点不感觉到惭愧呢，好像从始至终错的人都是我一样。
我去公司内洗了个澡，在狭窄的淋浴间内，艰难的想着对策。
洗澡一个多钟头，毫无办法。
坐在沙发上，连续无根烟的抽，室内一片寂静。
我只有一个念头——对得起蒋芸。
要不是她给我提供工作，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程度。
她对我那么关心，我不能无动于衷啊，做人是要知恩图报的。
我一个做公关的，居然连个像样的计策都拿不出来，难道真像余悦所说，当局者迷么。
退一万步讲，我若答应了李蓉，蒋芸难道就真的能回到从前？
那是做梦，李蓉不会遵守诺言的。
她是想看着我和蒋芸一起翻船，然后嘲笑我们。
咚咚咚。
什么人？！
快一点钟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敲门？
我记得楼下锁门了啊，吓的我浑身一机灵。
“谁……”
我声音都抖了。
“我。”
是余悦的声音，我这才舒展了一口气。
过去给她开门后，我满是抱怨：“大半夜的，你想把我吓死啊。”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在楼下就看到你的灯亮着。”
“你不回家休息，跑我这儿来干嘛，你手头不还有项目没完成么。”
余悦将皮包丢在沙发上，捏了捏桌上的烟盒：“你们男人烦心就抽烟，一根接一根的，你也不怕得肺癌。”
“死不了，余总，到底什么事啊？”
大晚上的来找我，我还真担心会摩擦出什么火花来。
余悦很漂亮，我经常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眼里有钩子，所以她和男人谈生意的时候，很容易拿到合同。
“李蓉来找过你没？”
“来过，十点半我看到她的。”
“提了什么条件？”
“公司股份，百分之五十。”
“艹！”
余悦头一次在我面前爆粗口。
她也抽了一根烟，好笑的坐下来点上：“这个逗比，想屁吃呢，张嘴就一半的股份，她当她是谁，天王老子么。”
李蓉现在站在上风口，占绝对优势，当然有资格这么说话了。
我也只是赶走她，没法跟她骂骂咧咧。
“易盛，李蓉这个贱人绝对不会给蒋芸辟谣，她在拿捏你。等你给了她股份之后，她就又是一种说法了。”
“对啊，连你都看出来，难道我……”
晕，自己说错话了，有贬低余悦的味道。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作为和李蓉生活数年的丈夫，我能看不出来么。
余悦斜眼瞧我，还带笑：“怎么，你当了几天总经理，就高高在上了？做公关，你的脑子比我好？”
“不，不是那意思，我……”
“得了，不用解释，解释就是狡辩。其实你也可以拿捏李蓉嘛，逼她就范。”
我顿时来了神：“几个意思？”
“李蓉公司九成的客户都是你辛苦赚到的，你跟他们说句话，让他们集体掣肘走人，李蓉不得急死啊？”
是个办法。
可是，我离开公司那么久，李蓉早就跟那些人继续合作了，我现在回去说句话还有用么。
再者说，李蓉公司的那些合伙人，人家生意做的好好的，凭什么我说句话就得听，没这个道理啊。
余悦沉吟道：“除非有个重量级的人物站出来说话。”
确实如此，李蓉公司小，合作方也都是二流公司，找个举足轻重的人出来说句话，这事能好办的多。
我一下就想到了孙女士，她给我留了电话。
前两天，我赴约去假日酒店，跟孙总认识的。
她说过，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她。
“余总，谢谢你的提醒，我自己就没想到。”
“你能想到，但是当局者迷，就像我当初被杜成安陷害的时候，我自己也想不出办法。做这行的，基本没人能替自己做危机公关，脑子里一团乱麻了。”
次日大早，我去了孙女士的公司，提前打过电话了，所以很少去公司的她，今天却在董事长办公室等着我。
她所在的大楼，位于市中心的东部，是全市最高的一栋大楼。
“孙总好。”
“客气了，都是朋友，这儿没外人，坐下来谈，你抽雪茄么？”
“孙总给我，我就抽。”
“哈哈哈！爽快，我喜欢。你来找我，是为了蒋芸的事吧？这个我也帮不上忙啊。”
我双手接过雪茄：“孙总手眼通天，没你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