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马中洪流露出的失望，做为新人，都很在意第一个意向客户，并且抱有很大希望。如果第一单就黄了，对以后的积极性都是一个打击。
对这样的客户，第一次是很难说服让他们接受利息。
我又不忍心马中洪受到打击，又多嘴劝说大姐：“姐啊，求人不如求己。你这符合条件，提交申请就行了。你去找别人借款，又得看别人脸色，还要欠人情，要是借不到钱，以后跟他们关系都能闹僵了。”
大姐大概是已经打定主意了：“还是觉得你们利息太多，我借亲戚的钱，没什么闹僵的，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马中洪也很着急：“大姐，要不，先登记一下信息，以后需要贷款的话，方便联系我。”
“怎么登记？”
“你拿身份证了吗，需要你的身份证。”
“还需要身份证呀，那不登记了，先这样了。”
大姐车头一转，骑着车子就走了。
我和马中洪两个人愣愣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泽阳县怎么都是这样人，上次我那个泽阳县的大叔也是虚晃一枪，没说两句，就走了，把我气得不行，又毫无办法。
马中洪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浩哥，都吧，回庆城。”
我们坐到车里，马中洪长吁短叹。
我安慰他：“跑单子都是这样，找到二十个意向客户，可能才成一单，数量上来了，就有单了，刚开始都这样。”
“唉，白跑一趟。”
我笑了一下：“这还是开车来回多方便，我还坐大巴车跑到阳河县那么远的地方，见意向客户还没成，折腾肯定是折腾，但是业务都是这样开始的。”
马中洪不作声，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边吸烟边开车。
回到办公室后，程光还是笑呵呵地问马中洪：“中洪，怎么样了？”
马中洪很沮丧：“唉，客户接受不了利息，嫌太高了。”
“你们说的多少，她嫌高？”
“八厘。”
程光自己都叫起来：“八厘，还嫌高。那算了，这客户麻缠，估计不缺钱，真缺钱不会在乎利息。”
他又拍了一下马中洪：“可以，已经找到意向客户，也见过意向客户。慢慢就有经验了，以后不缺单子。”
马中洪脸上才稍微轻松点。
我竟然发现马明辉和童珍珍两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或许年龄相当吧，或者有共同爱好，才能让他们关系这么好。
在办公室待了一会，然后就回家吃午饭了。
我开门进屋，看见莹莹和儿子正坐在客厅吃饭。
莹莹对我熟视无睹，我想到昨天老丈人骂人，我就糟心，也不想搭理她。
我叫儿子：“瑞瑞，吃饭呢？”
儿子只是抬头看了我一下，也不叫我爸爸。
一晚上就站到我的对立面了不成？终归小孩子还是跟妈妈亲。
我看见锅里米饭很多，知道莹莹做有我的饭。虽然互不说话，吃还是要吃的。我盛好饭，就坐在桌边吃饭。
莹莹看见我坐下，端起碗就回卧室了。
我直接就无语了，昨天老丈人那样骂我，应该我委屈吧，她还堵气呢。
我一时也跟着气结，硬塞了几口饭，匆匆就去上班了。
到办公室后，下午两点算是上班的时间，现在才一点多。
办公室有暖气，屋里也不冷，吃过午饭的同事，会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坐到工位上打算也趴桌上睡会，就看见范新伟从外边回来，坐椅子上。
很少能看到范新伟，下午还来办公室。
“新伟，你下午来公司，我都特稀罕。”
新伟听到我这样说，他也笑了起来：“我也想天天在公司，但有事啊。”
“我看群里面消息，这个月你跑了有三单了，厉害。”
“这叫厉害呀，都是二万、三万的单子，又不是大单。”
“积少成多嘛，很多人二万的单子，都没有呢。”
新伟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这单子也不挣钱，都是转介绍。”
这怎么整的，跟我一样了。我名下这个月出了两单，也是转介绍，我也没有提成。
新伟把椅子往我这边拉了拉，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新伟压低声音说道：“陈浩，我要是跳槽去另一个公司，你跟着我去吗？”
“啊？”我十分惊讶。
可能我发出的声音比较大，新伟紧张地碰了我一下：“小声点。”
我也只好小声地问他：“为什么这样？”
“我打算去金汇公司，跟那边的人已经联系了，我在大安这边有可能干到月底。”
我有点震惊，我记得三天前回南中市的时候和他说过，金汇要在庆城开分公司。这三天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确定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肯定确定了，去那边做组长。”
我眼睛都睁大了，我知道欣茹是那边的组长，新伟如果也是组长的话，金汇应该也是分了好几个小组。
关键是，我对这消息很震惊，毕竟组里的苏丽丽刚离职，新伟又离职，组里的老员工就剩下郝鹏和李红梅了。
我来快两个月的时间，新伟对我的帮助最大，但还不至于让我可以义无反顾跟着他跳槽到金汇。
他去金汇做组长，我肯定还是组员。既然都是组员，好像在大安待着，公司更有优势，毕竟大安集团是百强企业。
我委婉地对他说：“我刚来大安，这还没稳定下来，要是再跳槽，有点不好。”
新伟属于职场老油条了，一点就懂，还是很认真地说：“没事，以后你想去金汇，随时都能来。先在大安干着也行，积累一下经验，毕竟大安做这一行很多年了。”
我点了点头：“你这跳槽，跟程光说了吗？”
“没有，先不说了，过两天再说。”
“你要是也走了，估计程光觉得天塌下来了，组里几乎没老员工了，全是新人。”
新伟撇了一下嘴唇：“我们老员工走了，可能他还高兴呢。他招新员工，更容易管理。”
“关键没老员工顶着，组里也没业绩，他刚来也没面子。”
“他才不在乎业绩呢，刚当上组长，方明康和张英不会对他有业绩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