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
陈力从脑海中,搜寻记忆。
好像这九千岁,乃是一位权势很大的公公。
据说原本是个举人,姓秦,殿试的时候,中了前三甲,高中第三名,即:探花。
但因为揭榜那天,皇帝御赐群臣,这哥们儿喝醉了酒,一时胆大包天,竟然直接摸到皇后身边,要行那不轨之事。
结果自然是没得逞。
于是皇帝龙颜大怒,让人把这哥们儿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人称:秦公公。
可这秦公公,也是个狠人,进宫后,竟然靠着一身的本事,慢慢执掌后宫,直到皇帝驾崩,太子上位,更是直接掌控朝政,权倾朝野,成为了九千岁!
但因为他的过往,朝廷百官,私下里,不齿他的行为,不叫他九千岁,但并不敢直呼他的名讳,于是人称:九一秦先生。
九是九五至尊的九,一是一人之下的一。
而因为九千岁权倾朝野,所有举人,都要送礼给他,才能得到好的任命。
陈力当初中举,就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给九千岁送礼,这才被发落到这鹅城苦寒之地当县令。
“九千岁?”
陈力有些不信:“你既是九千岁的义子,大唐国九州八十一府,随便哪里,都能安顿你,你又何须,来取代我,当一个小小的鹅城县令?”
“这你就不懂了吧。”
见陈力不信,年轻人急了,用那只独臂,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从里面,露出一个锦囊。
晃了晃:“看到没,我是受了九千岁的密令,来这里,办一件大事的。要不然,你以为,堂堂宗师二境的剑客,为何会甘心,当我保镖?”
倒也是。
单纯从哪个宗师二境的剑客来看,确实没必要贪图一个穷苦之地的鹅城县令。
“你若是识趣,就放了我,咱们既往不咎,你当我的保镖,带我完成任务,我带你返回长安皇城,到时候,九千岁面前,保你一功,保证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嗤!”
他话音落下,金傀第二分身,已经按照陈力的授命,一剑搭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一拉。
一颗人头,咕噜噜的跌落。
“你当我傻啊。”
看着滚落到脚边的人头,陈力撇了撇嘴:“我都剁了你一只手一只脚,你回头,还会放过我?”
说着,他示意金傀把那个锦囊拿过来。
拆开看了看。
里面果然是一封迷信。
信上说,让他前往鹅城,半路劫杀新上任的鹅城县令,取而代之,在鹅城等待时机,等他第二道密令。
哦?
劫杀自己,居然真是九千岁的密令?
陈力皱起眉头:这个九一秦先生,自己好像没得罪过他吧?
再说了,对于整个大唐来说,鹅城县令,也不是什么要职,他直接安排老弟担任便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安排自己上任后,再让老弟劫杀自己取而代之?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这里面,显然还有秘密。
自己看起来,好像是这九千岁一步棋里,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可实际上,这鹅城县令之职,只怕在九千岁的算计中,起了大作用!
要不然,他也不知如此小心翼翼。
毕竟他安排自己人取代的话,可能就会被朝廷其他人发现。
而安排自己一个小小举人,上任鹅城,再取而代之,那就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当然。
要不是他这个老弟看不起自己,托大,没有直接杀死自己——毕竟密信上说的,是直接劫杀自己,是要自己死。
他这个老弟估计天生喜欢折磨人,不但没杀自己,自己来鹅城找他要说法,他也没杀,还把自己打了一顿。
还有陈雪,不也是被他打断双腿,丢到冰天雪地里冻死么。
这人,怕是个变态。
不过也是。
这毕竟是九千岁的义子,在皇城,那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冒然被丢到这小小的鹅城,还要伪装县令,不能暴露身份,估计唯一的乐趣,就是折磨其他人了。
“紫傀。”
陈力喊了一声。
紫傀便挺着缩小了一半的肚子,走了进来。
陈力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处理了。”
得到陈力的命令,紫傀拾起地上几大块的残肢,丢进嘴里。
很快便吃干抹净,不留一丝痕迹。
陈力这才转身,来到房间里。
见那里,有一件崭新的官服,便过去,将其穿上。
现在,是时候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九千岁?
那又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敢来鹅城,连他也杀了!
他不来鹅城,自己也要想办法弄死他!
毕竟这个梁子,已经结定了。
虽然他的身边,定然不乏高手,可任凭你再高的手,不也是“下山的人”?
大家都一样。
再说了。
他一个冒牌县令,都能受到大唐国运的庇佑,自己这个正牌县令,难不成,还会被国运抛弃?
想着。
随着官服上身。
果然,一股滔天的气势,从脚底,油然而生!
正所谓:人要衣装。
这官服一穿,陈力瞬间有种奇异的感觉,那是种“大权在握、生生杀夺于”的感觉!
脑海中,提醒传来。
“你身穿鹅城县令之官服,获得大唐国运庇佑,身处于鹅城之地,凡人将无法伤害到你。
注意:天、地、君、亲、师,不再其列。”
天为仙、神,地为灾、祸,君为国君、上官、御史,亲为长辈、亲人,师为传道受业解惑者。
哦?
天地君亲师?
也就是说,【仙】能杀他;疾病、天灾人祸,能杀他;比自己官大的能杀他;长辈、亲人,能杀他;还有传授他本领的人,能杀他。
看似范围很广,可实际上,在鹅城,他几乎是无敌啊。
怪不得那小子很狂。
想着,陈力走出门来。
只听一个声音:“少爷,师爷来了。”
是陈雪。
随后,就见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看起来五十来岁、身形干瘦的老者,跟在陈雪的身后。
见到陈力后,老者噗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地,老泪纵横:“少爷,您还活着啊,您,终于回来了!”
师爷?
陈力记得他。
这本是跟着他,来鹅城帮他算账的。
毕竟每个县令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师爷。
也好。
看着眼前的师爷,陈力心中一动:正好。
有师爷在,那这鹅城的大小事务,便无需他再去额外调查,直接问师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