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云深思一番,意识到她家宿总的命格非同寻常,他身上黑气与紫气交织,这样的命格古往今来独一无二。
这大概就是阴差对他表现出如此恭敬的原因吧。
程梦云很快便想通了,见阴差正用拘魂锁将冤魂们锁在一起,当轮到向天师时,她连忙开口:“等一下。”
阴差立刻回应:“程大师请讲。”
程梦云指着向天师的魂魄,说道:“我需要先将他交给特殊局处理,否则特殊局追问起向天师的死因,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阴差解释道:“这一点您不必忧虑,我们地府的城隍与各地的特殊局都有联系,我们会负责与特殊局进行交接的。”
程梦云有些惊讶:“原来地府和人间已经合作得这么顺畅了吗?”
她点头表示理解:“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阴差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说:“这个向天师的罪行累累,被投入地狱后,至少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赎清他的罪孽。”
程梦云观察到阴差那略显讨好的笑容,心中暗自感叹。
看来她家的这位大佬确实不同凡响。
“那么,向天师将在地狱中忍受几百年的苦难,是吗?”她问道。
阴差回答:“正是如此。”
程梦云交叉双臂,满意地点头:“那我就安心了。向天师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孩,他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阴差向她行了一礼,准备和同伴们一起离开。
程梦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不是负责银城的拘魂工作吗?怎么跑到这个省来了?”
通常情况下,每个省市都有各自的城隍,阴差也只负责自己所在地区的事务。
阴差叹了口气,解释道:“由于人口老龄化问题严重,这个省又是人口大省,本地城隍人手不够,所以我们被暂时调派到这里帮忙。”
程梦云感到有些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这听起来挺现代化的。”
在离开之前,阴差又自我介绍道:“我姓毛,大师可以叫我阿毛。”
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宿羽一眼,显然宿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程梦云点头:“好,阿毛。”
等到阴差带着冤魂和向天师的魂魄离开后,程梦云并没有立即撤去结界,而是转头看向宿羽。
宿羽也正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
程梦云说:“你应该能猜到我在和谁说话,对吧?你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
宿羽微笑着,没有否认:“嗯,大概能猜到。”
程梦云挽住他的胳膊:“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看见阴差吗?”
宿羽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抚她的脸颊,温柔地说:“我的乐乐非常厉害。”
他继续道:“这几年,由于身体的原因,我与万福寺的净空主持和九华观的古观长有过不少交流,我知道如果功法足够深厚,大师们是能够看见阴魂的。”
“更上一层楼的话,确实能够见到阴差和城隍,净空主持和古观长就与银城的城隍相熟。”
程梦云被他直白的夸赞逗得笑容满面,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对啊,我确实很厉害!”
宿羽也轻轻笑出声,眼中满是对她的深情。
他的病连净空主持和古观长都无能为力,所有给他看过病的大师都说他无药可救。
但偏偏是他的乐乐有能力救治他,这不就证明了她的非凡吗?
程梦云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中只有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心跳不由得加速。
她忍不住靠近,轻轻地吻了他一下,低声说:“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非礼你了。”
宿羽低声笑着,手指从她的脸颊滑落到肩膀,再沿着胳膊下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我非常期待。”
程梦云心中一跳,他在说期待她的“非礼”吗?
这个男人真是太会撩人了!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咳,我们来说正事吧。”
宿羽微笑着点头:“好。”
程梦云继续说:“你还记得吗,之前向天师的拂尘被毁,里面的冤魂释放出来,导致温度骤降,阴风阵阵,曹顺的妻儿都冻得发抖。”
宿羽点头:“我记得,但我感觉不到冷。”
程梦云说:“对,我发现你的黑气能够吞噬所有的阴气,冤魂也不敢靠近你,那些黑气好像在保护你。”
“我猜只要你的黑气在,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接近你。”
宿羽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黑气虽然让我病重,但同时也在保护我不受妖邪侵害?”
程梦云应了一声,握紧他的手:“但是那些黑气让你病得这么重,甚至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一定要吃掉它们!”
她的话音刚落,宿羽头顶的黑气就开始疯狂地涌动,仿佛在抗议,又像是在挑衅。
程梦云毫不畏惧,冲着它们挥了挥拳头:“就是要吃掉你们!”
宿羽心中暖暖的,他的乐乐真是太可爱了。
程梦云见宿羽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脸颊微微泛红,却依然坚定地说:“谁都不能欺负你!”
宿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紧紧握住她的手。
两人目光交汇,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若不是曹洐在结界外喊“程大师”,程梦云可能已经不顾一切地抱着宿羽啃起来。
程梦云只能带着遗憾撤去结界。
曹洐立刻问道:“程大师,您还好吧?”
他们在结界外,并不知道程梦云在与阴差交谈,只能看到她和宿羽静静地站在那里,画面有些神秘。
这也是曹洐忍不住出声的原因。
程梦云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说:“没事。”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你的命已经得救,接下来只需报警处理,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至于你们曹家的家务事,我也无权过问。”
说着,她瞥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曹顺,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他很快就会破产。”
话音未落,丁丽猛地抬起头,激动地惊叫:“破产?怎么会破产?!\"
作为享受了二十多年富贵生活的富家太太,她无法接受回到过去那种贫穷艰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