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他静下心坐了下来。
说起来，他还没有看自己的系统。
既然他的系统被称之为反天命系统，那现在天命没了，系统还会继续存在吗？
他打开系统看了一眼。
系统依旧在正常运转。
而唐皓的灵魂现在也正囚禁在里面。
他将意识潜入系统中查看，刚刚潜入进去，就听见唐皓在破口大骂。
“林献！你他娘的一个穿越者伪装什么本地人啊？要不是老子大意了，又怎会败于你手？你有本事放我出去，咱们再打一场！”
面对唐皓的挑衅，林献忍不住笑出了声。
“唐皓啊唐皓，输了就是输了，这才刚到金丹期而已，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就算继续把修炼的进度拉长，你也只会被我甩的越来越远。”
“我不信！”唐皓大喊：“你就只是沾了系统的光而已！咱俩继续比试，我分分钟就能超过你！”
“你觉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抓了起来，会轻易放你离开吗？”林献摆了摆手，玩味的说道：“而且你害死了青云剑宗不少人，罪名已经坐实，就算真的放你出去，等着你的，也只会是青云剑宗无尽的追杀。”
“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跑？你往哪跑？”林献轻笑了一声，“我会给青云剑宗的人指路的，有我在，你肯定跑不掉。”
“你……你卑鄙！从一开始你就在处处针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发现你真是毫无反省，这才过去了多久，你就把你栽赃我的事给忘记了？”
“我只不过是为了变强而已，何错之有？”
林献摇了摇头，“你变强无可厚非，可你变强的代价是他人的性命，那么反过来，别人为了变强取你的性命，你肯定也没有意见吧？”
唐皓沉默了。
片刻后，他终于再次开口，“林献，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系统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吗？”
“系统的作用就是辅佐故事的主角变强，这不是常识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唐皓冷笑，“大众都认为的，难道就是对的吗？”
林献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你认为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当然是修仙世界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个，你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唐皓摇了摇头说。
“你认为这里是真实的那就是真实的，你认为这里是虚假的那就是虚假的，只要你肯相信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那我们的存在就是真的。”林献淡淡道。
“能说出这种话，看来你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一本修仙小说了。”唐皓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更多一点。”林献摸着下巴，思索着，“在某点有一本以你为主角的小说，很不巧，我看过。”
唐皓嘴角微抽，暗骂一声畜生，随后喃喃自语，“怪不得你会比我先一步知道暗黑魔神残片的位置，怪不得……”
“不过我看的比较早，这个故事只是我读过的万千小说中的一本，只记得大概情节，故事中很多情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说起这个，林献就觉得惋惜。
要是他能记起整个故事的话，肯定就能得到更多常人不知道的宝藏了吧？
“既然你明白这里只是一个小说世界，那你就应该清楚两点。”
唐皓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一，主角的经历一定是跌宕起伏！奇遇和危险并存。二，小说中所有的文字一定都是围绕着主角来描写的！即便是那些主角看不到的地方，最终也一定会和主角有关！”
林献点点头，认同唐皓的说法。
就像是在玩开放世界游戏一样，只有玩家操纵的角色走到哪里，周围的景色才会被渲染。
而那些玩家未曾抵达的区域，不论是风景还是Npc都会处于一个‘null’的状态。
“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杀了我！”唐皓沉声道：“你只要杀了我，那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消失崩溃！主角没了，故事也就随之完结，你看过那些太监的小说吧？没有文字继续描述的小说，就像是突然断裂的悬崖峭壁，再也不会产生新的地图，人物，和故事！”
“那如果，你不是主角呢，我才是呢？”林献笑问。
“那你敢赌吗？”唐皓眯起了眼睛。
“你敢拿公孙樱，冷霜华，雪忆莲她们的命来赌吗？你如果不怕我死了以后她们也宕机消失，那就直接杀了我吧！”
林献沉默了。
坦白说，在九宗会武决赛那天，唐皓第一次说出这个猜想时，他就已经产生了留他一命的想法。
他明确的肯定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所以才更加担忧唐皓的猜想。
“不杀你，我依旧可以困住你的灵魂，让你永世逃不出我的牢笼。”林献的声音冰冷了起来。
“无妨，你关着我就好了。”唐皓自信的笑了起来，“我们来打个赌吧？赌谁才是真正的主角，如果你才是主角的话，那你最终会成为举世无双的大帝，傲视群雄，但如果我才是主角的话……那我最终会挣脱你的控制，冲出这个系统牢笼！”
林献闭上了双眸，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
“可以，来赌吧，赌谁才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