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暴露好吗?”江胤淮问出这句就直接闭嘴了,他知道他改变不了盛修寒的想法,他那个人虽然有看起来不着调,但要真较起真来,原则态度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晏竹在场,江胤淮不敢问,万一这个晏竹和他们一样,这个晏竹的立场不明,那修寒就多一份危险,一切危险都提防规避。
现在暴露在那些人面前,江胤淮不敢想象,或者说他还没做好准备。
明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可就期待着这一天永远别来,就像一柄达摩利斯之剑高悬于头顶,时时刻刻警醒着他.他们,有些事避不了他在等着你,这一天就在不远的将来。
“没事,我人就在这里,各凭本事而已,事实证明他们没这本事。”
五年,也没见能对他做出些什么,到底是高看他们了。
他要回去,谁能拦!他说不,谁都别想动那些东西!
审判台,可不是谁都有本事能站上去。
盛修寒越是无所谓,江胤淮就越是担忧,这是他肩比手足的兄弟,他又怎会看着他独自对面世人的恶意,一个人走下去。
要是他也放弃他,站在面目全非的人群默默的看着.扬声高斥,那他配做个人吗?那是他几十年来的兄弟,幼时到现在,不曾改变。他会为他每一丝希望着想,哪怕颠了悉数世家,在所不惜。
晏竹显然知道江胤淮的欲言又止,无非就是防着她,从盛修寒说出叶娅时,晏竹的心思就不在手机上了,重心暗地里听着他们聊天。
叶娅,是那个她想的隐界叶家人?那些人都是从隐界来的,他们为什么来洛城?有什么目的?正常人都会去京都而不是一个偏南方的小城市。
盛修寒貌似也有很多秘密,他在故意躲着隐界,但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秘密,秘密造成了每一个人的神秘,引人深入。
晏竹翻开通讯录底页,对着备注为“古”的人发了条短信。
【去隐界把所有有关九阙仙山的书搬回古阁,五天后我派人去取。】
耽搁不了了,只能寄希望古书上真的记载了牵丝线的解法,必须尽快摆脱牵丝线的束缚,对隐界的那些人提前做好准备。
五天,是她给他们留下的路途花费的时间。
“叮叮叮”消息响个不停。
【阁主,是您吗?您在哪?】
【老大,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
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发的。
晏竹觉得自己就不是一个清闲命,每一辈子都要忙碌一番,学习使人进步,退避就要落后,计多不压身,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知道一点总还是对自己好。
夭九:“姐,你是不是有决断了,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晏竹抖抖肩膀,若无其事,开了一局游戏,“没有,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没沦落到要靠一只猫来救。
小事而已,可以解决。
游戏里不断有击杀的胜利声传来,江胤淮应声看了一眼晏竹,眉头轻锁。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游戏。
现在的姑娘心都这么大吗?江胤淮感到一阵烦躁,烦躁的扯扯领带。
盛修寒轻轻吭了一声,眼里的意味很明显,江胤淮算是看出来了这事他别管。
江胤淮回个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你护着她!”
晏竹低头玩手机,一声不吭,默默地把声音关了。
一阵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喧闹吵醒了整间房。
江胤淮忍无可忍,这位是一点建议都没有,还来添乱。
烦不烦!
“我说小——”
“喂,姐。”
“——竹。”
姐?邢落?邢落!
江胤淮倏地拉长了尾音,想说的一切咽回肚子,强行使自己闭麦,落针可闻,晏竹疑惑的看了一眼江胤淮,这人没事吧?
邢落清冷的声音响起,清晰的回响在雅间,江胤淮如痴如醉的倾听着她的声音。
“你这会儿跑哪了,我带你一起回去吧,爸妈想你了。”
晏竹:“不了,最近有事,过几天再回去,代我问个好。”
邢落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非逼我想个理由骗你们,晏竹有些搞不懂邢落会这么问,明明按剧本来她们是水火不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等晏竹回答,邢落接着说道:“有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晏竹握着手机五指一紧,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不用,没事。”
江胤淮欲张的嘴,陡然闭上,一副恨铁不成钢。你让她来,让她来!
盛修寒悄然垂下眸子,要不是当年他那件事,他俩现在估计都能修成正果,造化弄人,事与愿违。
晏竹打断邢落的话,“我过俩天就回去,私人问题。”
一句话堵死邢落接下来的言语,晏竹直接挂断电话。
一抬头,江胤淮一副咬牙切齿?幽怨?期待落空?无话可说?的复杂表情。
晏竹打包票,这俩人有问题,不然就是江胤淮单相思。
邢落看着挂断的手机,一时间出神,她这意思是要离开晏家准备消失?她那天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从没有嫉妒怨恨晏竹这二十年来在晏家的点点滴滴,时运世事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她自己也有在这件事上的选择,这些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错。
突然有点舍不得她。
邢落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会萌生这种想法,大概在领养还被当成替身这一方面她也是受害者,没人会想活在他人的阴影下,她不是影子。
“老大,你看。”
邢落敛去思绪,顺着邢邑的指的方向看去,那是——
——叶家的人还有其他世家子弟。
他们来洛城干什么。
“邢邑,通知离阑派人查查。”
“明白。”
敢在洛城闹事,她邢宗可不管他们背后家族是谁!
——
江胤淮送着他俩出门,盛修寒脚步一顿,盯着江胤淮,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
“那件事我去给她解释,误会早该解除了。”
江胤淮下手拍拍盛修寒的肩膀,语气轻松:“管好你自己吧,就别操心我了,我有嘴会说话。”
只是时间太久了,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