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阎家没亏待过你,三儿,他也一直对你未有半分不敬,你不应该这么做。”
“我就是恨!恨他是那个贱人的种!恨你因为那个贱人喜欢他胜过震霆!明明震霆才是长子嫡孙!”曹淑玲终于说出了这二十年未曾说出的话。
“那你也不能......”
“我今日很高兴!哪怕我以后不掌阎家的后宅,我也觉得值了!她不是喜欢得不行吗?老三不是爱得不得了吗?我就要将他们在意的人踩进泥里去!”
“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我了解她和三儿。”
“无所谓了,我只管今日高兴。”曹淑玲平静地笑道。
“你难道不管震霆吗?”
“震霆?那不是在老三面前一文不值吗?管他做什么,有口饭吃就行。”曹淑玲冷笑。
“我对震霆不够好吗?他难道不是少帅?就算我知道他那些破事儿,也从没想过少帅易主!你这么做是在害他!他一人如何管那么多城,有老三做帮忙不好吗?”阎世倾恨恨道。
“老三的野心你没有看到吗?震霆素来亲厚,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以后,他心慈震霆还能保命,他心狠,震霆也就是个死。”
“老三不会的。”
“督军,那拭目以待。”
曹淑玲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屋。
沈惜雪和阎震霆正在屋里等她。
“姆妈,你受委屈了。”阎震霆扶住她。
沈惜雪忙拿了热帕子过来给她敷脸。
“无妨,就算不是为了帮你,我自己也要出这口气,我刚才和你阿爸说的话我想说二十年了!我就是恨啊!”
阎震麟一晚上拿下泾城,势头太甚了。
阎震霆不能让他再这么得意顺利下去。
原本,阎震霆很乐意阎震麟娶上官长离,因为总比和其他城联姻好,那样他的势会更大。
但是,泾城一战,让阎震霆开始害怕。
城防城守、拢络军心、封官安民,她无不擅长。
她太有用了,令阎震麟如虎添翼。
上官长离的桀骜又是大家所熟知的,曹淑玲自然有办法让她负气而走。
一走,离开了阎震麟的庇佑,杀便容易多了。
她于阎震麟有多重要,大家也都知道,人走了,他丢半条命,人死了,他也差不多死了。
虽然曹淑玲将不再掌家,但是没关系,她知道这掌家的人必定是沈惜雪,和她掌那是一样的。
破坏定婚宴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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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知道这婚必定定不了,所以才留了我这个后招?”时彦清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上官长离。
她身上裹着一件披风。
正是与阎震麟初见那日,从他身上扯下来的那件。
刚上车,时彦清就递了上来,也不知道他是懂事还是不懂事。
“嗯,”上官长离应了一声,“他知道我暂时不想成亲,在泾城求着我要定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另有打算,纵了我那么久,我也纵他一回。”
“我去查了,一共有三个人在赴宴途中出事,都是各城的关键人物,事故都伪装得很好,要不是您让特地去查,估计都联系不到一起,更扯不到阎家身上,三爷是厉害的。”时彦清答道。
“嗯。”
“但是,三爷也是真心想和您定婚。”时彦清帮阎震麟说话。
“嗯,我知道。”上官长离望向窗外。
“您借机走了,是想......”
“我扰了他。”上官长离语气郁郁。
他听到阎震麟和底下亲近的人谈后续计划,竟只有守城计划没有攻城计划。
她和底下人一样吃惊。
大家都知道,在条件允许的情况越快越好,否则几城联合起来有了后续对策,那再夺就更难了。
底下人问起,他迟迟不语,只说时机不成熟。
上官长离知道,多半是为了她。
他想把泾城先治理好,让她不必去肃城和阎家人打交道,也不必跟着他去打仗。
如果他能赢,上官长离安全,如果他输了,她从泾城也能很快撤离。
后来,回了肃城,一直有人针对她,她就知道这定婚宴必定顺利不了。
顺着那几人的死,她让时彦清帮着查访,才得了些蛛丝马迹。
最后,上官长离决定,这宴会得办。
办了,她能借机离开,让所有人以为两人已决裂。
办了,才能让阎震霆安心。
办了,沈惜雪才能掌阎家后宅。
办了,才能让三爷看到他的消息网有问题,才能循迹找出有人摆在他身边的针。
这针,不管是谁的,反正他让老四成功绕开了阎震麟的密网,不知不觉回了肃城,甚至到了会场阎震麟都没有收到消息。
时彦清专心看路,码头就要到了。
陆路肯定出不了城,上官长离选的是走私的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