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兰苑内,一片静谧。院子中,时不时有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
宋昭昭端坐在铜镜前,手持笔刷,在自己的脸上细致地涂涂画画。
一旁的杏儿满脸疑惑,眼睛紧紧盯着宋昭昭的一举一动,不解地问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脸干嘛画成这样?”
宋昭昭放下手中的笔,微微扬起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那脸上的“烧伤伤疤”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受过重伤一般。
“杏儿,你去把如意叫来。”
杏儿虽不明白小姐的用意,但还是依言而去。不一会儿,如意匆匆跨进屋内。
她一眼看到宋昭昭的脸,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冲了上去。她的哭腔里带着无尽的着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脸怎么伤成这样?”
宋昭昭看着如意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意却更加慌乱了,“小姐,您别吓如意,奴婢现在就去找大夫。”
说着,她就要转身出门。这时,杏儿连忙拉住了她,“如意,小姐这伤是假的。”
如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杏儿姐姐,你就别骗我了。小姐的脸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宋昭昭朝着杏儿使了个眼色,杏儿会意,转身出去端来一盆水。宋昭昭将脸凑近水盆,开始清洗。
水轻轻拂过脸庞,没有一会儿,脸上的伤疤便渐渐消失,露出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如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小姐…您这……您是变戏法嘛?”
宋昭昭擦干净脸,微笑着指了指如意的额头。“傻丫头,这是化妆术。”
如意和杏儿对视了一眼,如意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杏儿端着一盆脏水,刚走到门口,却不想猛地撞上了李氏。那盆水瞬间倾泻而出,直直地泼在了李氏身上。
李氏低头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模样,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愤怒地瞪向杏儿,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不长眼的东西!”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格外响亮。
这一巴掌,把屋内的宋昭昭和如意都吸引了出来。只见杏儿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断地磕头,额头上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红印。
“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李氏冷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厌恶。“来人,把她拖下去发卖了。”她的语气冰冷而决绝。
宋昭昭快步上前,挡在了杏儿前面。她的眼神坚定,直面李氏。“母亲这是怎么了?在我院子里发卖我的丫鬟。”
李氏看着宋昭昭,心中想着还有事要她帮忙,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昭昭,这丫头做事太粗心了,把一盆脏水全泼在我身上,这次是我,说不定下次就是你了,这丫头留不得。”
杏儿立马抓住宋昭昭的衣裙,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小姐,奴婢是不小心,求求小姐不要发卖奴婢。”
宋昭昭拉起杏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别哭了,谁说我要发卖你了。”
随后,她转头看向李氏,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那就不劳母亲担心了。我自己的丫鬟,我自己教。”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几只鸟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氛围,停止了鸣叫,静静地站在枝头,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
众人僵持在原地,李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本就因被泼了一身水而气恼,如今宋昭昭又这般公然违抗她,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但想到自己还有求于宋昭昭的地方,她不得不强压下怒火。
李氏咬了咬牙,语气生硬地说道:“昭昭,你就是太心善了。这丫头今日冲撞了我,若不严加惩处,日后府中岂不是没了规矩。”
宋昭昭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氏。“母亲,杏儿并非有意为之,况且她已知道错了。我自会好好教导她,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李氏见宋昭昭态度坚决,知道今日是无法处置杏儿了。她狠狠地瞪了杏儿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刀子来。
随即,她努力挤出一丝笑脸,对着宋昭昭说道:“昭昭,既然你心疼这奴婢,今天我就饶了她。”
说完,她伸出手就要去拉宋昭昭的手,仿佛想要借此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宋昭昭却直接躲开了李氏的手。李氏的手僵在半空,悻悻地收回手,尴尬地笑道:“昭昭,母亲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你父亲养的那个外室明天就要进府了。”
宋昭昭的嘴角闪过一丝讥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母亲告诉我做什么?进府就进府呗,父亲喜欢,我这当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的语气平淡,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屑。
李氏不甘心,还想继续给宋昭昭分析利害关系。“昭昭,我们母女得一条心,那贱人有儿子,到时候威胁到你的地位呀。”
宋昭昭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母亲你是忘了,她儿子可是会过继给你的,你担心啥。至于我,我日后是要嫁给靖王殿下的,对我可没什么威胁。”
李氏听着宋昭昭这话,脸色越发难看。她知道宋昭昭是不准备和她统一战线了。她的脸一黑,她狠狠地甩袖转身离去。
李氏愤然离去后,宋昭昭径直走到石凳旁,缓缓坐下。此时,杏儿又一次跪了下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愧疚。
宋昭昭看着杏儿,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干嘛?”
“对不起,小姐,奴婢给您惹麻烦了。”杏儿的声音中带着自责与不安。
宋昭昭轻轻拉起杏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就因为这个?好了,我可没觉得是麻烦,你泼的好。”说着,她还朝着杏儿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
杏儿不理解地摸着头,满脸的困惑。一旁的如意似乎明白了宋昭昭的意思,她看着杏儿红肿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学武艺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小姐和杏儿。随即,她转身离开了院子,脚步坚定地去找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