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不答,而是反问道,“除了颈上的划痕,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华清月感受到手上越来越多的湿热,没好气地再次开口,“陆焱,你在流血。”
话音刚落,她直接就被摁在怀中,紧接着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男人,真是随时随地.........。
她越抗拒,游走在她背上的力道就越大。
华清月知道他受了伤还在流血,也不敢胡乱动,只得承受这强势的力道。
直到她呼吸不上来,他才将她松开,“看来是没受伤。”
“至少我摸的地方没伤口。”
华清月脸一红,余光落在四周,见没人才瞪了他一眼,“陆焱,这是皇宫,你不要命了?”
“我这是在帮你检查伤口,”
“再说他们都在忙着善后,这会都在昭和殿。”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她颈上的血痕,伸手轻抚上去,“不是和桓谦舟在一起吗?怎么会被抓?”
“费尽心思想离开,就是为了跟这样没用的人?连你的安危都保护不了,真不知你一天在想什么,和他在一起你就图那副娘娘腔的皮囊?”
若是她不是被君如舒抓住,而是被其他人捉住,后果不堪设想。
华清月没想到他突然问出这句话,愣了半瞬,如实回答,“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君如舒想要脱了我的衣服搜玉镯,他是看不下去才帮了我,事后我已经彻底与他说清楚。”
陆焱垂下的眸子半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问:
“你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还是没机会和他在一起?”
华清月眸色微皱,不想与他继续探讨这问题,再说她从来就不想留在这京都城,不管是他,还是桓谦舟。
“不想。”
陆焱漆黑的眸子定定落在她脸上,好一会儿,薄唇才微启,“不想和他一起,还能让一个文弱书生还那般护着你,我家清月还真是有本事。”
华清月眉头微皱,“陆焱,今日的事情你没在现场,能别想当然地臆想吗?”
这句话一出,陆焱没再开口了。
华清月继续道,“我去给你喊章院首。”
她感知手下的热涌粘腻,想来这伤口定不会很小,他刚才救了自己,若是再有个什么,这辈子与他都不可能彻底划开界限。
说着,她继续开口,“我让飞九过来扶着你。”
“他不在,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做。”
陆焱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握住她纤细手腕,漆黑的视线没错过她眸间沁出的担忧。
虽然只是一瞬,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于是,他问得认真,“担心我?”
他们军中,每次有将士受伤,就会有人打趣,说这身伤若是让他家娘子看见怕是又得心疼好几日了,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从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都能被原谅............,然后就是各种攀比在外做了多少不能让自家娘子知道的糊涂事。
他之前就算听到了,也没放在心上,或者也当个笑话听,更多的是觉得女人麻烦。
如今面对她的话,脑中尽是这些画面。
她,是不是也能...........。
这念头一起,他眸色更是急迫地盯着面前没说话的女人,“不是恨我吗?为何还要去给我请郎中,我若是死了,就没有人再逼迫你什么了.........。”
华清月任由他拉着,最终还是开了口,“你死了我也得殉葬,这句话我记得。”
“呵~”,陆焱眼中的精光,被她这句话悉数浇灭,究竟在期盼什么,“你知道就好,所以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拉着她大步往宫外走。
皇宫外,遍地尸体,飞羽军将士正在打理现场。
本该是京都最繁华的地界,如今却是尸横遍野,仅仅只是上位者的一句话,便是成百上千的性命消失在世间。
飞九扶着飞十前来,“主子,定王余党都被抓住了。”
飞十挣脱力道,跪在他脚边,“主子,侧门那边定王余孽实在太多,属下没保护好夫人,请主子责罚。”
陆焱冷眸微垂,冷戾开口,“是该责罚。”
站在他旁边华清月袖子中的手被紧紧攥住,就连直接嵌入血肉中都感觉不到有任何疼痛。
她开口,“不关他的事情,是我的原因。”
陆焱看了眼两人,“既然夫人开了口,还不下去?”
“是。”
他们走了几步,又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先去处理伤口,好了再来领罚。”
两人一走,华清月静静等待着暴风雨前来,若是他问自己去京都侧门的原因,会不会又将她锁在那地牢中。
等了半刻,陆焱什么话都没说,牵着他去吩咐善后的事宜。
说的是朝中事,华清月不止一次想开口说先离开,可来找他的人就没间断过,她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他将一应善后工作交代清楚,所涉的犯人全部关入大牢,明日听审,又着人将武将的女眷全都给送了回去。
全程他拉着她的手就从未分开,华清月开始试着挣扎了几下,除了越箍越紧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索性也静静等着,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
陆焱忙完一切已经接近子时。
她已然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京都这么乱他都没能走成,更何况是以后。
中途,章绪背着药箱急匆匆地从宫里赶来。
“快,进来,我先帮你处理好,还得去一趟太后那,听说她因为定王的事情气急攻心。”
陆焱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刚走进屋,他突然单手扶着门框,紧接着身体就往前偏倒。
章绪反应快,接住了他,顺势将手覆在额头上,沉重开口,“不好,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