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也看出她都纠结,笑道:“都免礼,也是赎你们无罪。本官今日要是穿官服,你不行礼那可就是大不敬。”
东方瑾看着他们都在看她,走过来给县令大人屈膝富了一礼。
这些礼仪还都是她在《甄嬛传》里学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就这样,对于不对也就它了。
顾景烨和顾采薇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县令大人呀!大官呀!他们要不要下跪?
一行人到了包间,几人见县令大人几人也跟进来,都没敢坐,都乖乖的站在一边。
陆云卿看向他们,也没有那种不请自来的尴尬,微笑道:“坐,都坐。”说完又看向顾城霖:“在军中谁的麾下效力?”
顾城霖弯腰行礼:“回大人的话,草民在军中时,在神武大将军麾下。”
颜致远一听,是赫连严之的人,不错,不等陆云卿说话,开口道:“你身上有伤,坐下说话。”
“谢颜院长。”
颜致远看向自顾给孩子倒水的东方瑾问:“这是……?”
顾城霖刚坐下,见他看向东方瑾和孩子,即刻起身,拱手弯腰:“是草民新过门的妻子,这两个是草民孩子。”
陆云卿看着东方瑾,眼神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她年龄不大。”
顾城霖弯腰低头:“是,小瑾今年刚满十五,刚及笄,这俩孩子是草民和前妻生的。”
马文才几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就说那里怪怪的,原来如此,他们也够眼瞎的。
不过瑾姐儿怎么嫁给一个成过婚的?大伙儿都好奇的看向他们一家四口。
东方瑾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手心也微微出了少许汗,稳住心神,笑道:“这事儿说起来有些曲折,以后再说。县令大人,您是特意找我的?”
看这意思,是打算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顾城霖见她这么说,就要下跪赔罪,刚屈膝,就被徐师爷眼疾手快的再次拉起来。
陆云卿看向顾城霖,沉声道:“都说了,本官今天穿的是便服,不需要行礼。
你自然一些,孩子们都在呢?你这举动容易吓到孩子们。”
顾城霖依旧弯腰低头,拱手行礼:“是,草民知道,内子和孩子没有出过村,不懂规矩,还请见谅。”
颜致远看他这般模样,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呵呵,你太过于拘束,放松些。你这样一闹倒让老夫也跟着紧张起来。
呵呵,坐,都坐下,咱们今天不讲那些礼节,就和寻常朋友一般,自然些。”
说完,又看向东方瑾:“你识字?”
东方瑾轻轻点头,她也让顾城霖这一会儿起身,一会儿要跪的,弄得心里慌慌的。
这万恶的古代,这破礼真多,老是这么跪来跪去的,膝盖不疼?
“师承何人?”颜致远一脸的好奇之色。
东方瑾看向对面的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精神抖擞,这一脸慈爱笑,仿佛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想了一下说词:“没有师父,教我识字的人,他说他是一位游僧,他曾在方家村住过一段时间。
我那时在方家不受宠,有天晚上饿狠了,就从后院出去找吃的,便遇到了他……”
东方瑾只能找个这个理由,因为她在方瑾的记忆里,确实找到这么一个画面。
那个人就如唐僧一样的打扮,当年就住在方家后院旁边的那栋破宅子里。
早期那栋房子里住着一个老头,在方家人带她回到方家村第二年就死了。
那个老和尚在方家村住了很长时间,这个去方家村随便一问就知道。
徐师爷吃惊:“难道是灵光寺的法空方丈?他倒是常年游历在民间。”
东方瑾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出去的时间大多都是晚上。我只记得他胡子都白了,到这里,模样也未曾正式见过。”
东方瑾说着比划了一下中脘处的位置。
陆云卿见她眼神儿坚定,没有躲闪,看了一眼颜师兄:“看来就是法空大师了,只是可惜,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在灵光寺圆寂了。”
颜致远幽深的眸子看向东方瑾,要是法空方丈……教她识字,他怎么听着有些玄乎,不过万事倒有一。
可是不信,那她现在这身才华,又如何解释?难道真的是与方家断了关系,不再隐藏自己的原因?
要知道昨天他们前脚走,陆云卿的属下后脚就去方家村打探消息。
查到的信息,倒和她说的基本都对上了,只是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法空方丈这个意外。
你说不是吧,她刚才给这几个孩子讲的四象又是什么?天文,那不正好是法空方丈的强项吗?
要知道法空方丈在天文这块,可是在这片大陆上无人能比。
就如今皇帝身边的钦天监,还是他的门生,那也仅仅跟着他学了不到三年时间。
就在大家沉默时,饭菜陆续上来,大伙儿也没有再聊什么太多东西。
食不言,这个习惯,在古代还真是让他们这帮古人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真的是一句话都没人说,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吃饭,还真是让人压抑,容易消化不良。
等县令大人把筷子往桌子上的骨碟上一放,众人都纷纷放下筷子,那叫一个整齐。跟叫号似的。
就东方瑾和两个孩子,怔愣的举着筷子瞅着他们,她还没吃饱呢?
真真是规矩多多,无语到了极点!
真是古董的古,古人的人——古人!
古人不曾欺我,便宜就是当!肉包子砸头上,那都有原因的。
秋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哎……缓缓的把筷子放下,这顿饭吃的……
徐师爷这时递给东方瑾一个册子,让她把上边的字都翻译出来,什么时候翻译出来,什么时候送县衙领赏。
说完之后,不等东方瑾有所反应,陆云卿、颜致远和徐师爷还有阿东几人离开包间。
怎么样?让你嘚瑟,跟孙猴子似的到处卖弄,被压五指山了吧?
等他们走后,马文才五人毫无形象的瘫软的坐在椅子上。
“太压抑了,吞咽都困难,”马文才有气无力地说。
方世玉稍微坐好了一点儿:“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谢文科搓了搓脸:“谢家祖上冒青烟了,我竟然和这位县令大人一桌吃饭。”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位县令大人,陆云卿那可是后台杠杠硬。
他家当年站错队,陆家其他房的人都被定罪,就他们这一房,留了下来。
圣上还保留了他们府邸的称号,这位还是当朝帝师最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