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村民……
“难道还有内幕?”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朝廷有这规定……”
“村长不知道吗?”
“顾族长为了顾耀辉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得到过族里庇佑……”
“我家也是……”
“还好我不是顾氏一族的……”
“多亏了当年没嫁去顾氏一族……”
……
东方瑾看着顾玉成惭愧的脸,心道,现在惭愧给谁看呢?
不屑道:“他顾城霖当兵走了,你这个族长家可有庇佑过他的妻子、孩子?
他顾城霖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的时候,你可有庇佑他妻儿在家受那一家欺辱?”
赫连硕……
几个意思?这个顾城霖成过家?
长孙澜……
这女子是续弦?难道身体有恙?
东方瑾站住,盯着顾玉成:“那个时候,你们顾族长一家可有站出来阻止过?管过?
这就是你们顾氏一族庇佑的族人?”
东方瑾说道这里,气势大开,指着顾永良:“你身为一族之长,就这么看着她们那一家子,欺负一个保卫国家将士的家眷?
庇佑?跟谁扯呢?
你们可知,没有他顾城霖这帮人拼死镇守边关,哪有你们一夜的安眠?
逼着保护你们安稳生活的人的妻子跳河自杀,逼迫他那两个幼小的孩子送到外家自生自灭?
你顾氏族长可有一次看过他顾城霖的孩子一眼?怕是已经忘了吧?
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庇佑?
这天下有你们这样的庇佑族人的?
这种庇佑族人的楷模,怕是天下独一份吧?”
东方瑾说着,拽过顾城霖,指着他身上的伤,说道:“哝,看看,他顾城霖一身伤的回来,你们又做了什么?
逼迫他娶弟弟悔婚的媳妇儿,他娶,但要和家里分家,那一家子是同意的对吗?
就因为分家,他顾城霖不交我的嫁妆,就他净身出户,你这个族长在干什么?
可有阻止?你没有,觉得那一家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后来呢?这一家子上门抢东西,你这个族长可有替他说过话?
你们口中的庇佑呢?
再听到他这一身伤不能干重活儿,又听那一家一挑梭,就给顾城霖逐出宗族。
顾族长,我问你,什么人才能逐出宗族?
他顾城霖可有做过对不起你顾氏一族的事儿?
滥用职权!
这就是你身为一族之长的风范?你眼瞎心盲吗?”
顾城霖:“……”媳妇儿还真有劲儿。
陆云卿沉默了,这才是一个村的小族长呀!就这般……
长孙澜……
这种家族还留着干嘛?浪费资源!
安喜……
等着,不急,先让他们蹦跶些时日……
赫连硕……
说的好,这种家族要他何用,狗屁的庇佑。
君祁睿:“……”还好出族了,不然迟早被这种族人连累。
马文才几人……
这么嚣张?
难怪……
东方瑾见顾永良还面露凶光,没有一丝悔意,怒道:“他顾城霖身上的这些,是伤吗?看看,睁大你们的老眼看看。
这都是命,每一道伤疤都是在死亡线上走一遭。
这都是敌人留下的,他在边关拼杀的时候,你们干嘛?
躺在热乎的炕上搂着妻儿睡觉,站在大槐树下边聊家常。”
“他顾城霖是什么出身去军营?你身为族长不知道?
一个农家子上战场,那是干什么去的?
那是卒,卒知道吗?知道什么是卒吗?
那就是个凑数送死去的,他能平安回来,这是光荣退役,这是多大的荣耀,你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口中的庇佑?
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笑话,给你这个族长虚荣心的填补。
你是不是在顾城霖这里得到了一族之长的威望。
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一句话,他就像条狗一样什么都听你的?”
顾城霖:“……”沉默不语。
他怎么就成狗了?
“他顾耀辉只是一个童生而已,离着状元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你就那么肯定,他顾耀辉就能平步青云?
你这个族长依仗什么?还是他顾家依仗什么?
灵雾村不足千人,四个家族,你顾氏一族不过是这个村里小小的一个小族而已。
就能在村里一手遮天……”
“顾族长,你可知东临国的童生千千万,可知状元有几个?
一个,仅有一个,懂?”
顾永良指着她,手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的拔大气。
东方瑾瘪嘴:“顾耀辉考状元?你不觉得还没睡醒?
还是说,他顾耀辉是什么旷世之才?”
“哦!夫子夸一句聪慧,他顾耀辉就天下无敌啦?
那,我看见你孙女,夸她一句漂亮,她就美若天仙啦?
哝,有人夸你健硕,你就长生不老啦?
你一个一族族长,难道就没听出这句话的含义?
夫子夸那一句聪慧,那是鼓励,就跟别人夸你孙子懂事一样,懂?
这么大岁数了,成天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靠着画大饼活着?啥也不是!”
“真想让家族兴旺,那得全族团结起来,让整个族里的孩子都有学上,让整个族里的人不挨饿受冻。
谁家有困难积极解决,给族人找解决困难之法,带着族人走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这才是正道。”
“瞧瞧,你做了什么?跟只刍狗一样,死盯着顾耀辉一个。
难道你们顾氏一族就他一个长了脑袋?
族里的人家家有钱了,哪个不想送孩子上学?你就那么确定其他家的孩子都是笨的?
庇佑?你跟我在这儿说庇佑?扯淡呢?”
东方瑾这一通炮语连珠,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愣神儿了。
是呀,他们家里要是有银子,谁不想送自己孩子上学堂。
不盼着他多有出息,但能识文断字,也好找伙计不是。
林里正不仅是灵雾村的村长兼里正,他还是林氏一族的族长。
孙族长、许族长,都被她的话说的陷入沉思。
是呀,以往他们也帮,但是也仅做到谁家有大事出手,从未想过其他。
这一刻,林里正想把芝麻酱的买卖做成他林氏一族产业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陆云卿……
他这个县令都被她说的惭愧了。
长孙澜……
这女子确定是农家女?
赫连硕在她说到顾城霖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就收了自身的痞相。
一身的伤?刚回来?边关的征战最近只有飞虎关。
看来这个顾城霖是从大伯那里退下来的,可是,服兵役不是十年吗?
他再看顾城霖的眼神儿变了,战场上受伤不满兵役日期回家的,那可是立个大功的。
再看顾氏一族的人……了然。
顾族长依旧梗着老脸说:“他的儿女不是在外家吗?又没有流落街头!”
东方瑾无语了,这样的人当一族之长,真的能把这一族带着走远?
而顾永良这话一出,其他三位族长和陆云卿几人都看向他,这人怎么就执拗如此?
东方瑾说了半天,等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