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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鬼宗、鬼都、鬼王殿
巨大的石柱如同黑色森林,将整座鬼殿殿笼罩在阴影之下。殿内门窗紧闭,透不进丝毫的阳光,只能透过窗缝隐约看到树影婆娑。
整座大殿气压低沉,一群身着黑色道袍的修士围坐在椭圆木桌旁,微弱的烛火在木桌正中间轻轻摇曳。
殿中的所有人都闭口不言,面色凝重。
椭圆木桌右手侧,坐着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这名男子右手虚握成拳有规律地敲击着木桌,他将帽衫压得很低,旁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秘的压迫感。
此男子竟有元婴后期修为!
椭圆木桌的左手侧,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女,她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靠在木椅上玩弄些自己的指甲,她那玩世不恭的做派与殿内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但却没人敢站出来指摘她,这足可以看出此女子在宗中地位必然极高。
观之气息,竟然也达到了元婴后期!
虽然这个少女外表看起来青春靓丽,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但修道之人外貌本就可以随意改变,此女子已经有一千五百余岁的高龄!
椭圆木桌的主位,同样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与先前那位的玩世不恭不同,这名少女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可以看出她极力地想表现得从容淡定一些,但她藏于木桌下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这位少女的气息比先前两位弱了很多,不过才结丹初期修为。
但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她便是天鬼宗宗主李容锋的女儿,李婕妤!
与其他超级势力的天之骄子相比,她这修为的确有些相形见绌了。
“老祖下落不明,宗主遭贼人暗算生死未卜,如今北域各超级势力虎视眈眈,咱们天鬼宗不能继续这么群龙无首下去!”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率先打破寂静,沉声说道。
“陈霸水,宗主之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来坐吧!”把玩着自己指甲的少女突然冷笑开口道,与名叫陈霸水的络腮胡子中年大汉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鬼栀,你们鬼家不过是先代老宗主在路边随手救下的一条野狗而已,连姓名都没有,也配图谋宗主之位?”
“你!”鬼栀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拍桌子站起,竟不顾周围环境,欲直接准备向陈霸水出手。
“宗主的尸体还没找到,你们就敢议论宗主之位,这未免太心急了吧!”
李婕妤身边站着一位满面红光的老者,见陈霸水与鬼栀吵得不可开交,实在忍无可忍,强行打断!
这老者名唤赵牧年,不过元婴中期修为,虽然已经不弱但与鬼栀与陈霸水相比还是差了一筹。可他辈份极高,常年伴随在宗主李容锋身边,深受宗主倚重。
全宗人都得卖给他一个面子,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见赵牧年出言,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坐了回去。
“倚老卖老的东西!”鬼栀心中暗骂了一声,目光佯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赵牧年。
赵牧年虽然只有元婴中期,但在宗内辈份极高。如今宗主刚刚失踪,生死不明,如果在大庭广众下公然顶撞他赵牧年还有李婕妤,难免落人实。
若不是今日人多,陈霸水与鬼栀未必会给赵牧年这个面子。
望着势同水火的二人,李婕妤吓得小脸煞白,若不是在这等场合下,她都可能哭出来。
赵牧年心中轻叹一口气,他能够感受到鬼栀与陈霸水二人的蠢蠢欲动,他已经渐渐压制不住二人了。
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他只有元婴中期修为,在这残酷的修真界,谁的实力强谁才有话语权,他这张老脸早晚有用完的那一天。
想到这,他不自觉地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李婕妤,满脸心疼之色。
虽然没找到李容锋的尸骨,但基本可以确定李容锋八成是遇害了,没有了父亲的依靠,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天鬼宗,这心地单纯,修为孱弱的李婕妤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天鬼宗与其他宗派不同,宗主之位没有世袭罔替之说,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宗主之位都是从三姓中选拔而出。
所谓三姓,分别为李、陈、鬼!
这三姓自天鬼宗建立之初就存在了,传承至今。虽然后续有其他新的姓氏的新人加入,但这些从外而来的姓氏整体实力较弱,没法与这三姓抗衡,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争夺宗主之位。
因此历届天鬼宗宗主之位都在,李、陈、鬼三姓中选择!
这一代的天鬼宗的宗主是李容锋,而上一代的宗主就是陈霸水的父亲,陈怀德!
如今李容锋遇难,陈氏与鬼氏早就跃跃欲试了起来,都死死地盯着天鬼宗宗主之位的宝座!
李容锋失踪多日,但谁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死亡,因此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抢夺宗主之位,毕竟宗内这么多人看着,谁也不想被扣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
李容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日,将自己留在宗门内的命简偷偷取走,没有了命简其他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死活。
天鬼宗的老祖也同样如此,命简与人同时失踪,让人不明所以。
对于宗门内的暗流涌动,其他姓氏的弟子大部分不愿趟这趟浑水,选择中立。
但还有一小部分在鬼栀与陈霸水之间二选一选择站队,不过并没有人选择站在李婕妤的身边。
原因很简单,李婕妤的阵营中只有赵牧年这一个元婴中期的强者,根本抗衡不了鬼栀与陈霸水,落败是必然的!
这次鬼栀与陈霸水的突然发难,其实是对李婕妤的一种试探,一种挑衅。往后的日子里这种挑衅也会越来越多,终有彻底爆发的那一日!
“时候不早了,散了吧,小姐要休息了!”赵牧年沉声开口道,他看出了李婕妤的局促不安,这种会议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鬼栀与陈霸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纷纷离场,其他人也陆续跟在他们的身后默默离开。
“赵爷爷!”见众人离开,李婕妤强压着哭喊声扑进赵牧年怀中。
“我要去找父亲!”李婕妤哭了好一会儿,倔强地仰头看向赵牧年。
“不可!现在局势动荡,你待在宗内才是最安全的!”赵牧年赶忙厉声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