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深处,地蝉始终被视作珍稀异常的宝物,此番骤然间涌现出如此众多,令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目眩神迷。即便她轻揉眼眸,试图驱散那层朦胧,眼前依旧是一片地蝉密布的景象,它们悠然自得地晃动着。
封灵见状,转而望向一脸愕然的母亲,轻轻摇晃着白氏的臂膀,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娘亲,那些是什么?看起来像是白白胖胖的虫子。”
白氏闻言,佯装嗔怒地瞥了她一眼,温柔地解释道:“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们是地蝉,极为难得。”
“地蝉?”封灵虽有所耳闻,但亲眼所见还是头一遭,不禁多看了几眼,满心的好奇与惊喜。
白氏见状,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协助夫人耕作,难道未曾察觉这地下竟藏着如此多的地蝉吗?”
封灵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显然对此毫不知情。白氏望着女儿那迷茫的眼神,心中虽感无奈,却也夹杂着几分欣慰。她深知女儿天赋异禀,只是性格略显憨厚,对这等大事自然难以察觉。
然而,白氏的心情总体上还是愉悦的。她拥有丈夫和儿子,如今又有这么多地蝉出现,总能分到几只,这无疑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封山凭借以往挖地蝉的经验,动作麻利地先将花生尽数挖出,随后便转而挖掘地蝉。南雾、南北、封义三人初时还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但见封山如此从容不迫,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故作镇定地开始挖掘。
相比之下,封无、封路这对双胞胎兄弟就显得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们一边挖掘一边惊叹不已,但见封山等人如此淡定,便也努力收敛起自己的激动情绪。
至于封擎,他依旧保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以为意。但若非仔细观察他挖掘的速度之快,旁人恐怕真要以为他对这些地蝉毫无兴趣了。
实际上,封山内心的波澜远非他表面所展现的那般淡然自若。在此之前,他曾率领众人挖掘出多达五千余只地蝉,自诩为见过世面之人,因而在众兄弟面前刻意维持那份从容不迫,以彰显其非凡气度。
在这片狭小的花生地里,一群壮汉挥汗如雨,挖掘不辍,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他们挖出花生后继续深挖,将每一寸土地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竹栅栏的缝隙也不放过,誓要确保没有一只地蝉能逃脱他们的视线,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
南溪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望着这群人如同蝗虫过境般的疯狂挖掘,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待这群武灵师们完成他们的“壮举”,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南溪不得不再次组织人力,将这片土地重新整治一番。
夜幕降临前,这半亩地中的花生与地蝉已尽数被搜刮一空。封山、封擎、封义等人满脸喜色,提着沉甸甸的木桶,满载而归,直奔储藏室而去。
而逍游、凌墨和方诺三人,望着这一幕,心中既羡慕又嫉妒,连封辰挽留他们共进晚餐的好意都顾不上了,匆匆告辞,各自返回家族,准备大干一场。
晚餐过后,夜色已深。南溪立于飞舟甲板之上,遥望着逍、凌、方三家的驻地,只见那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显然是在紧锣密鼓地挖掘土地,开垦新田。
次日清晨,当南溪沉浸在炼药的世界中时,封擎荔的八卦之声悄然传入耳中:“夫人可曾听闻?自打咱们的地里挖出地蝉后,逍家少主、凌家少主和方家三公子便连夜行动起来,造田种花生,这不,今儿一早,花生种子就已播撒入土了。”
“待会儿咱们炼完这炉丹药,要不要去瞧瞧热闹?”封擎荔提议道。
自从徐燕这位三阶炼药师与封山之妻赵秋云加入后,补灵丹的供应终于得到了缓解,不再捉襟见肘。因此,封荔与封擎苏这两个小姑娘也有了更多的闲暇时光,得以四处游玩。
然而,徐燕性格沉稳内敛,不喜热闹场合,闻言只是轻轻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吧。”她已年近不惑,与小姑娘们共处一室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随后,封荔又将目光投向南溪:“夫人,您意下如何?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南溪微微一笑,随手将一块巴掌大小的牛皮投入炼鼎之中。这牛皮非同小可,乃是封辰自那头四级青牛身上所得之物。封辰命人将其完整剥离下来,计划请炼器大师打造战甲;而剩余的零碎部分,则经过精心处理,成为炼器师们练手的宝贵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