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几人走在基地中。
“问题还是有的。”一名身上颇具威势的人开口说到。
“没办法的事，训练的时间还是太短，而且之前完全没有过这种战斗经验，一切都是零。”
瑞兹摊开手，表示无奈。
“可以理解，比起最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实力已经进步的相当快了。现在欠缺的也不过是实战经验而已，慢慢来。”
之前说话的人点点头，表示理解。听他的意思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关注雄兵连众人了。
“台上那个小伙子是谁啊？之前好像没看到过。”话题转移到了席安鱼的身上。
瑞兹沉默片刻，将席安鱼的来历和他所做的贡献粗略的说了一遍，重点提出了他以后会非常重要。
“可信吗？”
“诸位觉得呢？”瑞兹呵呵一笑，将问题抛给了提出问题的人。
几人面面相觑，无奈一笑。
“既然把超神学院交给你和老杜负责，我们自然不会过多插手，我们信不信任并不重要，你们觉得可以相信就好，我相信你们。”
杜卡奥和瑞兹不约而同的撇撇嘴，都是修炼有成的老狐狸，谁没成精似的。
几人气氛融洽，无比和谐。
·
回到了学院中，瑞兹将席安鱼喊了过来。
“你是怎么想的？”
瑞兹面前播放着席安鱼当初在基地中复盘的视频，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回头，开口问到。
席安鱼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椅子上，也不说话。
瑞兹回过头来，看着美滋滋喝着茶水的席安鱼，气不打一处来。
“你当这里是你家啊！这么不见外！”
席安鱼撇撇嘴，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纳闷的问道：“你进来直接问我是怎么想的，我想的多了去了，哪知道你问的是啥？”
“我是说你提出的那些模拟演习，心里是怎么想的？”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为了训练他们对于这些攻击的应对方法。”席安鱼一脸关爱老年痴呆的表情。
瑞兹眼睛微微眯起：“你凭什么确定那些敌人会使用这些手段？你在刚到学院的时候连飞行都不会，总不可能还记得这些复杂的战术吧……”
席安鱼听到这话一愣，仔细端详了一下瑞兹的脸。
嗯，还是那么蓝，蓝的都反光了……
“别误会，我一直是信任你的，但是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席安鱼听到后，心里了然，想了想，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瑞兹院长，您确定想要知道真相吗？”
看着席安鱼脸上的笑容，瑞兹心头没来由的摄过一丝恐惧。
两人对视着，身边的空气宛如凝固一般。
席安鱼张嘴。
“算了，但是你要告诉我这些演习真正的意义所在。”
席安鱼张嘴打了个哈欠。
抿了口茶水，懒洋洋的说道：“演习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完全对于未来的战争没有了解。”
瑞兹脸色一黑，结合本来的肤色，从蓝脸直接变成了深蓝，咬牙说道：“你知道的，这不是我需要的答案。”
“你觉得哪怕我之前没有出手击落战机，甚至我从头到尾不出手。战斗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瑞兹不明所以，但是依然顺着这个思路去推演。
双手一挥，面前出现一个蓝光绘制的沙盘，上面的地形纤毫毕现，人物栩栩如生。
不过没有席安鱼的形象。
席安鱼静静地看着沙盘上面的人物往来奔走，攻守交战，颇感兴趣。
良久之后，凝重的抬起头，看着席安鱼。
“结果依然是恶魔组赢面远高于超神组！”
席安鱼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废话，这次战术模拟虽然是用的云山战役的事件，但是其中的战术却是天河战役里面的定点斩首行动。
那次直接就把雄兵连打散了，虽然说恶魔组的火力暂时比不上那个时候的恶魔军团，但是超神组的实力也不行呢啊。
“有一点你说错了。”席安鱼摇摇头说道：“不是恶魔组赢面高，而是恶魔组一定会胜利！”
瑞兹有些不理解，因为在他刚模拟了数百次，超神组的赢面还是有一成半的。
似乎是看出了瑞兹心中所想，席安鱼笑了笑。
“院长似乎没注意到一个细节？每次超神组胜利的前提下都是建立在蔷薇和琪琳没有狙杀杰斯的前提下。
甚至其中将近三成多的推演过程哪怕杰斯没死，依然是失败了。”
瑞兹一愣，开始回想刚刚的过程，最后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同席安鱼所言。
“即便如此，以杰斯的体质，即便是弑神一号正面击中，最大的可能也只是重伤。只要小伦回防及时，语琴完全可以救治回来！”
瑞兹皱着眉头试图从席安鱼这里获得突破口，好让超神组的胜率更高一些。
“是这样的吗？杰斯能够抗住这一枪是因为他是超级战士，普通人可扛不住这一枪的吧。”
“大家都是超级战士，他们打一个普通人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瑞兹有所察觉，一脸震惊的看着席安鱼。
席安鱼耸耸肩，继续无所谓的说道：“超神组拥有着语琴作为后勤治疗支援，但是语琴拥有什么？
你不妨再重新模拟一边，在我不出现在两边战场的前提下，单人突入学院抓住语琴，超神组能有多大的胜率。”
瑞兹如遭重击，身体晃了晃，面色微微发白。结合原本的肤色，于是脸色从深蓝变成了浅蓝……
“看，直到我明说出来之前，连你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你知道斩首行动，但是你似乎对这个“首级”的概念比较模糊。
在你看来，这个‘首’可能是小伦，可能是杰斯，可能是嘉文或者蕾娜甚至是你，但是你忘了算上葛小伦的准老丈人……”
瑞兹的身体微微佝偻，在这一刻，他更像是一个老人。
他艰难的迈开步，踉跄的走到椅子上，无力的坐下，头颅低垂。
良久之后，他抬起脑袋，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沉静。
“一定吗？”
席安鱼松了口气，将剩下的茶水一口闷，走到窗边，望着天上那一道恐怖的裂痕。
伸出双手高高举起，却不是投降的姿势，大笑着，笑容里充满了玩味。
“天知道！”
瑞兹看了过去，席安鱼正对着窗外的阳光，身前的轮廓被耀眼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
身后本该是一片阴影的地方，却因为各种橱柜玻璃的反射，依然是不见一点黑暗。
灰暗的心情渐渐明朗，起身走到席安鱼身边。
笑着开口：“搁谁眼巴前儿装神棍呢？花里胡哨的！”
一个大脖搂子将席安鱼呼了出去。
站在楼上看着那个人形深坑，瑞兹心中的阴影终于全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