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面露诧异之色。
在这等生死攸关之际,她竟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这绝非以往那个沈千瑶所能做到的。
如此反常之举,愈发让众人坚信沈千瑶乃是妖邪,对她的猜忌与偏见愈发深重。
沈千瑶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云野道长撒野。
云野道长在法坛上煞有介事地比划着,手中桃木剑挥舞得虎虎生风。
脚下步伐错乱却又故作神秘,口中念念有词。
一会儿朝东南西北四方鞠躬,一会儿又对着天空挥舞符咒,像是在与无形的神灵沟通。
周围的香烛摇曳不定,似乎也被他这癫狂的举动所惊扰。
只见他捣鼓了好一会,沈千瑶瓜子都嗑完了,她又拿出一把。
最后,云野道长的桃木剑直直刺向沈千瑶。
沈千瑶也不躲,且看他如何作妖。
刹那间,
一声轻微的“噗”响,沈千瑶的衣裳上突然燃起了一小簇白色火焰。
云野道长得意非凡,纵声大笑,
“哈哈哈,妖孽,你今日插翅难逃!此乃我精心秘制的灵火,此火专为鉴别妖邪而设,但凡妖邪近身,必定起火燃烧,看你还如何狡辩!”
他双手叉腰,脸上满是自负的神情,仿佛已经笃定自己胜券在握,将沈千瑶彻底制服。
沈千瑶了然。
这所谓的灵火,不过是云野道长利用麟粉遇热燃烧的简单原理,
蓄意设计的一场掩人耳目的闹剧,妄图借此蛊惑众人,坐实她妖邪之名。
这云野道长,必定是事先在桃木剑上巧妙藏匿了麟粉,
蓄意利用麟粉遇热燃烧这一特性,搞出这么个看似神奇的“妖术”来糊弄众人。
她淡定地抬手一拍,将那火给灭了。
这麟粉燃烧虽看似神奇,实则会产生毒素,吸进去对人体有害。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惊恐地向后退去。
沈千瑶看着慌乱的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莫怕,这并非妖术,不过是云野道长的小把戏。他用麟粉制造火焰,想让大家误以为我是妖邪。”
众人听闻,不禁面面相觑,皆半信半疑。
沈千瑶微微扬起下颌,镇定自若,
“我自幼便喜读各类杂书,曾在古籍中知晓麟粉这一事物,其遇热可燃,此乃自然之理,并非妖法。”
说罢,她眸光犀利地直射向云野道长,质问道:
“云野道长,你今日这般故弄玄虚的行径,究竟是何居心?”
众人听她讲得头头是道,不禁心中犯起了嘀咕。
传闻说千瑶小姐的母亲当年嫁入将军府时,的确携带了众多书籍。
难道沈千瑶所言是真的?
云野道长脸色骤然大变,那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转为恼怒,他嚷道:
“你这妖女,莫要在此信口胡诌!此乃我耗费多年心血,历经无数次钻研与试炼,方才领悟得出的独门秘法。
此火极为灵验,只要其燃起火焰之处,必是妖邪所在,如今这火焰因你而起,你不是妖还能是何人?休要妄图狡辩,逃脱罪责!”
刘琴芳心急如焚,猛地提高声调,大声喝道:
“众人方才皆瞧得真真切切,这妖女的丑恶行径已然暴露无遗,诸位切莫再被她的巧言令色所迷惑,更不能容她在此处继续狡辩!”
说完,她匆匆转身,面向沈老夫人,神色焦急且谄媚,
“母亲,事不宜迟,您快快下令,即刻命人将这妖女擒住,拖去沉塘,方能以绝后患,保我沈家安宁啊!”
沈老夫人眉头紧皱,面露难色,迟疑道:
“此事不可莽撞行事,她如今已被封为摄政王妃,身份非比寻常。”
刘琴芳听闻,上前一步,急切地劝说道:“母亲,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果断将她拿下,先行处置。
倘若等到她嫁入摄政王府,兴风作浪,残害了摄政王,那引发的后果必定是灾难性的,整个将军府都会因她而遭受灭顶之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呀!”
沈老夫人沉吟良久,而后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高声喝道:“来人呐,将沈千瑶给我带下去!”
沈千瑶简直无语。
这老太太当真是老糊涂了。
全然不辨是非曲直,仅凭云野道长与刘琴芳等人的不实之词,便要将她定罪惩处,当真是薄情寡义至极。
“且慢,祖母!”
沈千瑶朱唇轻启,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她走上前,一把将云野道长手中的桃木剑夺在手中。
只见她玉手轻挥,长剑在空中随意挽了几个剑花,随即猛地欺身直逼刘琴芳。
刘琴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地想要侧身躲避。
可她那慌乱的动作,哪能快过沈千瑶!
说时迟,那时快,沈千瑶手中的桃木剑已然精准地刺向刘琴芳的衣衫。
刹那间,刘琴芳胸口处猛地腾起火焰,同样是那诡异的白色火焰。
这火比沈千瑶的火势还要凶猛几分。
沈千瑶心中暗笑,她可是悄悄加了点料的。
刘琴芳惊恐万分,慌乱地用手在胸口处连拍了好几下,没有熄灭的迹象。
口中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尖叫:“救命啊,快救我……”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骇得肝胆俱裂,如鸟兽散般纷纷仓皇向后退避。
哪还有半分胆量敢上前搭救?
“云野道长!快,快救我!”
刘琴芳在极度绝望之中,只能声嘶力竭地向云野道长求救。
云野道长愣了半晌,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朝着刘琴芳冲过去,帮她扑灭那肆虐的火焰。
他左手扶着她肩膀,右手卯足了劲不断地朝她胸膛拍落。
一时间,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那密集的拍打声在空气中回荡。
终于,那火熄灭了。
沈千瑶见状,故作讶然道:“祖母,您瞧,叔母也是妖呢,而且,还是只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