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少,你误会我跟商总的关系了,我签约了商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商总只是带我来见见世面。”
包厢里除了苏曜跟苏鸢,另外两位都是熟面孔——她曾经的追求者,不过在她出国后已经结婚。
“苏二少也太敏感了,商总为了跟苏大小姐结婚,早就跟阮阮分手了。”凌承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鸢。
“阮阮有男朋友,给他做什么情人呢。”戚符笑着接话。
他们都不待见苏家人,只是利益牵扯,不得不来往。平时都是跟苏家老大,这次苏鸢居然来了。
他们可不会看着苏家的面子上对苏鸢多客气。
“二哥。”
苏鸢在桌下拉了拉苏曜的袖子。
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苏曜被妹妹在委屈求全的模样气得不行,早知道他就不该让妹妹嫁给商景郁。跟商景郁结婚后妹妹一点一点收敛了性子。
每次看了他都心疼。
“我去趟洗手间。”苏曜不想看到妹妹受委屈,又不想妹妹为难。
只能选择离开。
他就不明白了,妹妹到底喜欢商景郁什么。
苏鸢心里有点愧疚。
因为她,哥哥在商景郁那儿受了不少气,但她太爱商景郁了,她做不到像宋清阮那样干脆利落地放手。
“我去接个电话。”宋清阮对身边的商景郁低声说道。
商景郁没吭声。
宋清阮起身时才发现衣摆被拉住,她怕被发现,连忙将衣摆扯了回来,压低了声音:“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跟对桌上另外三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转身退了出去。
出了包厢,她挂断了邱荔打来让她脱身的电话。
直奔三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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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露台,苏曜坐在遮阳山下,指尖夹着香烟,淡淡瞥了一眼往这边走来的宋清阮。“勾引完商景郁又来找我了?”
淡黄的灯光下,袅袅白雾萦在他脸前。
模糊了他俊美脸庞上的神色。
宋清阮歪了歪头,在苏曜对面坐下,笑吟吟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所以呢?”苏曜冷脸反问。
“所以我帮你灭掉。”
宋清阮笑容灿烂地躲过苏曜指尖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她仰着脸,直勾勾看着苏曜,清冷的声线染上温柔跟关心:“你心情不好啊?”
“宋小姐业务范围还挺广。”苏曜扯唇,皮笑肉不笑道:“不仅要关心已婚的前任,还要关心前任的大舅哥。”
“我只是作为商氏旗下娱乐公司的员工跟商总来这个饭局的。”
宋清阮眼睛往下耷拉。
“商总......我没资格跟他谈条件的。”
“宋家没钱养你?非要你去娱乐圈?”苏曜呵笑一声。
“那你呢?为什么进娱乐圈?”宋清阮左手支在桌上,下巴撑在手心,好奇地问。
苏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喜欢。”
“嗯,我也是,喜欢。”宋清阮含笑道。
灯光从头洒下来,照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她明亮而漂亮的眼睛澄澈见底,犹如盛满了宝石,熠熠生辉。
苏曜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陌生的情绪从心底深处升起。
他不然地移开视线,用手背挡住唇干咳了两声。
“你不是喜欢拉琴?”苏曜紧抿着唇。
宋清阮眼睛闪了闪,眼底破出惊喜的光芒:“我喜欢拉琴你都知道?真没想到你会关注我。”
闻言,苏曜脸色更冷:“谁关注你了?!”
“你那么大名气,我又不是不上网。”
“是吗?”宋清阮迷茫地眨了眨眼,故作思考后认真回:“虽然我有点小名气,但还不至于有你说得名气那么大啦。”
苏曜下颚线紧绷。
音乐圈不比娱乐圈,宋清阮即便在音乐圈取得了不少成就,但名气的确不如娱乐圈。
他当然不会跟宋清阮说他无意在网上搜了她的资料。
“我分手了,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
苏曜搭在扶手上的手一顿。
他神色蓦地变了。
“因为商景郁?”他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杀气。
宋清阮假装不知。
恐吓她的事苏曜不是第一次做。
四年前她就真切地感受过了苏曜的冷血跟傲慢。
——活着跟留在国内选一个。
记忆中,青年一身夹克衫,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庞一片冰冷,说出来的话是绝对的强势。
他的身后站着四个高壮的保镖。
女孩一身白裙,跌坐在地上,咬着下唇,极力忍着泪水不往外掉。那双漂亮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满是屈辱。
“不是。”宋清阮笑容中染上淡淡的悲伤:“因为回国后见到了喜欢的人,没办法再违心地跟别人在一起,所以选择了结束。”
她说话时,眼神有些怯怯的。
无意对上他的目光时很快又移开。
苏曜眼底戾色散去。
“喝酒吗?”
另一边,包厢内,凌承宇拿起桌上的白酒,将苏鸢酒杯倒满。
“苏大小姐果然一如既往地爱商总,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给商总挡酒。”
苏鸢脸颊绯红,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她酒量并不好,刚刚已经喝了两杯白酒,这会儿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胃里也难受得很。她抬起眼眸,看向商景郁。
商景郁神色淡淡的靠在椅背上,翻弄着手机,看都没看她一眼。
苏鸢心中一痛。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滑过喉咙时,灼痛得厉害。
但再痛也比不上那颗跳动的心脏。
苏鸢第三杯满满的白酒下肚,倒在了饭桌上,戚符跟凌承宇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商总,你老婆醉倒了,要不要我们先离开?”
他们今天来原本是跟商景郁有生意要谈的,不过看到了苏鸢只觉晦气不已。
连赚钱的心思都淡了。
更何况商景郁比他们更讨厌苏鸢,若不然不会默许他们给苏鸢灌酒。
“合同我明天让助理发给你们。”
商景郁起身。
他面前的碗筷从坐下后就一直没动过,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他心里清楚等不回宋清阮了,也没心思再待下去。
戚符跟凌承宇有点惊讶,但不多。
海城谁人不知商景郁对当初给他下药的苏鸢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