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赢赶忙捂住小蝶的嘴巴。
这里不可比皇宫，而且以姜宏的境界，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姜宏气势汹汹，显然还在气头上。
“老臣，参见少主，太平公主。”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带有不少怒气。
既然被看见了，也只能回礼了。
赵季赢先是向小蝶传音，让其注意礼貌，然后牵着手，下了马车。
“姜相国。”
赵季赢点点头，算是回礼。
“姜相国，陛下已下旨处罚，不知您此次前来拜访将军府，是为何事？”
“老夫只是与友人叙叙旧罢了。”姜宏毫不客气地回答，显然没把赵季赢放在眼里。
“告辞！”
说罢，姜宏直接上了马车，起驾离开。
“略略略～”
小蝶对着马车疾驰的方向做了副鬼脸。在小蝶的印象中，姜宏一直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尤其是对赵季赢。
所以自己对那个老头一直没有好感。
赵季赢看着消失的马车，一时有点想不通。
姜宏当年那么明目张胆地将爱子强行插入师父手下，莫不是是为了今日？
闭关30年的时间之内，将师父的势力瓦解，好一家独大，权倾朝野。这样，周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且不说他有没有这种本事，师父也明显不会犯这种错误。
“怎么了？哥？”
见赵季赢发呆，小蝶在其眼前晃晃手，将他的思绪拉回。
“你不会被那破老头给唬住了吧？”
“小蝶！”
“哎呀，他已经走远了，听不见的。”
“唉。”若是一直在宫中还好，只怕小蝶这性格在外面要吃大亏。
虽然这性格怕是很难再改正了，不过，保护妹妹是身为兄长的职责，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竭尽全力保护好她就行了。
…………
“臣，参见少主，参见太平公主。”
“师父快快请起。”
赵季赢连忙将孟业扶起，对于这个师父，赵季赢是很敬重的。
赵小蝶在赵季赢身后仔细打量此人。
此人虽面相不善，眉宇间却有几分英气，身材魁梧，面容有种别样的俊美，也算得上是一位美男子。
只是还没开口，一下人就闯进书房之中。
“启禀大人，午餐已备好，请用膳。为照顾您的口味，今日膳房特意做了以醋为主料的菜品……”
还没等下人的话说完，小蝶两眼放光，抢先说道：“酸口味的？我要吃！”
看着小蝶馋嘴的模样，赵季赢不由得好笑起来。想来是半路上师父的眼线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小蝶，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好支走她。
毕竟小蝶最喜欢吃酸口味的了。
“公主肯赏脸，既然如此，那就请少主、公主两位与臣一起用膳吧。”
孟业微笑着邀请，赵季赢对小蝶说道：“那你先去吧，我和师父还有话要讲。”
“好啊，那你快点来哦。”
被食物迷惑双眼的小蝶早已忘记来此的目的，此时只想大快朵颐一番。
毕竟宫中的食物早已吃腻，这是她第一次吃宫外的食物。
“公主，请往这边走。”
下人领着，小蝶一蹦一跳地走出，偌大的书房只剩两人在此。
“你来这里，是为了查明我私自去往敌国边境的原因吧？”
孟业开门见山道。
“是的。”赵季赢从腰间的盘龙形储物玉佩中取出那道圣旨。
“父帝要求我一日之内查明原因，否则就会撤去师父在将军府中的一切职务。”
孟业伸手试探，圣旨中未附加任何法力，这才放心接过。
仔仔细细地查看完内容后，孟业又还给赵季赢。
“师父将周文剔除，是出于什么目的？”
其实在赵季赢看来，周文之死的疑点更多。
孟业缓缓说道：“子末，你可知，我为何明知周文的身份，却还是将其留在我的身边？”
子末是赵季赢的字。
“徒儿不知，求师父解惑。”
“周文虽说是姜宏的儿子，可也是玄墨门的弟子。玄墨门中，有一门术法，名为无相化身。”
“此术法能化出数道分身，虽然分身极其脆弱，可却难以辨别真假。而且分身消失的瞬间，分身所有的记忆全会回归本体。”
“周文最为擅长此术法。”
“也是借由此术法，我们天穹帝国才可以轻而易举地打探其他国家的消息，这也是我们能占得先机的缘由。”
“所以，尽管我知道姜宏安插的眼线，却还是将其留下。”
“这种能力实在是太重要了！”
孟业叹了口气，仰起头，眼中似有泪光。
“如果可以，我也很希望他能真诚地加入我的麾下。”
“那周文之死……”
知晓了缘由，赵季赢又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我去往敌国边境，是为了和兄长的千年之约。这个，我想你已经打探到了。”
“嗯。”赵季赢点点头。
“我是有心将周文培养成我的得力手下，可是，在我去往约定地点的途中，却遭遇了狼妖群潮的袭击。”
“那些狼妖过于诡异，数量也过多，即便是我的得力死士也牺牲了9人，更别说是其中境界最小的周文了。”
“关于周文的牺牲，我也很抱歉。”
“师父……”
看着师父暗自伤神，赵季赢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也是没想到，姜相国会因此迁怒于我。”
“子末，你是陛下唯一的儿子。而如果我将周文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将才，或许我与姜相国之间的矛盾也可以缓和。”
“这样，或许有机会有一天……”
孟业说着，走到赵季赢身边，右手搭着赵季赢的肩膀。
“我和姜相国一同支持你呢。”
孟业拍了拍赵季赢的左肩，叹了口气，神情低沉忧伤。
“唉，只是可惜啊，天穹帝国文武两官的针锋相对也将会一直进行下去了！”
孟业放下手，摇头感叹道。
“师父……”
赵季赢感激不已，没想到孟业这么深明大义，会这么为自己着想。
“唉，都是泪了，都怪我的一时疏忽。”
“师父，这并不能怪你。”
赵季赢不觉感动道：“师父，若是有一天我上位了，我一定会努力促进文武百官之间的和谐！”
“或许你真有能力做到，毕竟你是陛下唯一的儿子。”
孟业看着他，不免有些欣慰。
其实根本不可能，永生者的寿命是无穷尽的，这大概也是赵季赢没被封王的原因。
“至于谁能证明这场约定，那自然是与我约定的兄长——孟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