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逼死了呢!”
姜沅低喃,那可是雍朝的大长公主啊,也为雍朝打下了十多年的太平,最终死在了浅家人手上。
“也是,他们认定的太子之位不稳,所以可以牺牲一切,浅家不就是么,我姜家就活该成为他们的垫脚石。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沅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服毒?服毒好啊!就算突然暴毙而亡,也说得过去不是。
“谷雨,一会去漪澜院那边,找白露那丫头给我弄点儿漪儿练得那些毒玩意过来,我有用。”
姜沅抬起手将折子点燃,丢进香炉里面,看着火舌逐渐吞噬折子,眼睛却越发的亮起来。
“小姐,你是打算以身饲毒?”
谷雨在外面驾车,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就变了。二小姐炼的那些玩意可都是剧毒之物,大小姐要这些东西,就只有一个可能。
“未尝不可!”
姜沅不在意的笑了笑。柯宴津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自己也绝对要报复回去,眼下他们做的事情暴露了,柯宴津绝对会急,所以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出来,比如说控制自己的思维等。
唯一的方法就是下毒,有一种毒人吸入之后,只要对方植入一些信息,就能对对方死心塌地。
“姜家八年的苦难,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沅低着头,眼中的阴霾很浓郁,但是片刻又消失不见,甚至心情都变得不错起来。
另一边
沈砚紧赶慢赶,赶到姜漪所在的禅房的时候,刚踏进去,就看到姜漪衣着单薄的坐在台阶上,正抬着头望着天空那稀疏的星星。
在听到那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后,姜漪立马忘了过去,在看到沈砚那一刻,直接站起身来,就想跑过去,结果动作太猛,以至于眼前发黑了一会,却还是阻止不了姜漪扑向沈砚。
沈砚原本还顾及自己一身寒意会冻着姜漪,但是看到姜漪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人抱在怀中,然后抱着她进入禅房,关好门。
将人放在床榻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语气里面带着点小责备道:“穿这么少去外面待着,想生病啊!”
“你哭过了。”
哪曾想,姜漪没有回答沈砚的话,而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沈砚一愣,随后轻笑一声道:“你说让我该那你怎么办,嗯?”
“被窝暖的,快上来,去去寒气。”
结果姜漪又一次忽视了沈砚的话,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拍床铺看着沈砚认真地说道。
沈砚轻叹口气,将自己的外衣脱去放好,然后把鞋子也脱下后,老老实实的上床躺好。
下一刻,姜漪就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则是窝在他身上。
“你去东宫了?”
姜漪窝在沈砚身上小声问道。你去跟你师兄摊牌了,那对你会有影响的。
“嗯,我小夫人最重要。”
沈砚伸出手抱着姜漪,这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提前戳穿了罢了。就是委屈我的小夫人了。
“如果我说,我说我要柯景枫重新站起来,划界而立,拥兵坐镇戎边,不再回京城,你会生气么?”
姜漪眨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光芒,心底里面想着的却是要把雍朝的重兵让柯景枫握在手中。
“我为什么会生气?师兄仅仅是师兄。”
沈砚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眼底闪过一抹欣喜,手下意识的收紧。
“可是你有师命在身。”
姜漪很清楚,自己想这么做,是自己的事情,沈砚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而毁约。
“他的位置稳妥得很,我师父只说了帮助,并没有定期限,他的障碍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我了。”
沈砚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这些年他柯宴津坐壁观上,看着那些皇子之间的争斗,更何况,皇帝也并非对他忌惮,更甚至想要早点让他接替位置。
“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后,露出了笑容,心底里面的担忧却逐渐散去,因为自己怕报复回去的时候,会伤害到沈砚。
“不需要客气,睡吧!”
沈砚轻笑一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到姜沅的话,觉得还是明日说比较好。姜家人性子都倔。
夜深露重,天上的星星也逐渐隐去,那一轮皎月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的落下,有人睡得很香甜,有人彻夜未眠,有人疯疯癫癫,有人承受折磨···
天亮了,圣音寺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窝在沈砚怀中的姜漪皱了皱眉头,很自然的拿过沈砚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沈砚看着姜漪那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她捂着耳朵,等钟声停了,才松开手,准备起身,却被姜漪拉住了手。
“阿砚,昨晚阿姐找你了对吧!”
姜漪迷迷糊糊的开口,很明显还没有完全睡醒。
沈砚没办法,只能又躺了回去,把人圈进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嗯,阿姐找我了,她很生气。”
“阿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格好,实际上阿姐的性子完美地继承了大伯母,只是阿姐不轻易动怒罢了。”
姜漪的话,沈砚完全赞同。姜沅别看起来温柔,但是骨子里面的暴脾气藏得很深,一旦动怒,只怕是要出大事。
“本来阿姐对柯宴津说不上喜欢,现在我不担心了。”
姜漪在沈砚的胸膛上蹭了蹭,话语里面带着一些欣喜。她最怕的就是姐姐喜欢上柯宴津,要是真的喜欢上了,知道是柯宴津他们算计的这一切,只怕是要疯掉。
“小夫人那么笃定阿姐只是有点喜欢柯宴津?”
沈砚没想到姜漪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不解,在自己看来,阿姐和柯宴津之间应该是有情愫的。
“我问过阿姐了,或许对柯宴津的确喜欢,但是绝不会原谅他母后和外祖家做的事情,就算柯宴津无辜,他不也享受了成果。”
姜漪抬起头来,看着沈砚笑了笑又道:“哪怕跟他说的一样,人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我因此承受了四年蹉跎,光凭这一点,阿姐就不可能揭过此事。更何况还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