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迩安,“我不要道歉,只要赔偿。”
“不给赔偿也没关系,反正我当时也报了警,是拘留还是赔偿你们看。”
“至于谢司淼被打的事……”
谢迩安冷笑,“谁说是随遇打的?仅凭他一口之言吗?证据呢?若是拿不出证据,我可就要告他诽谤了。”
“既然被打了他当时怎么不报警?谁知道他是自己摔的还是被别人揍的最后把脏水泼在我们身上。”
只要随遇他们不认,谢司淼又拿不出证据,打人这件事自然就不成立。
看着秦雪难看的脸色,谢迩安讥笑,“吃一堑长一智,你们之前不是总是让我拿出证据来吗?这次我可是有证据的。”
最后讥讽地看了谢博威一眼,谢迩安和随遇离开了。
从谢家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司机接上完补习班回来的双胞胎。
两人手里拿着奖状从车上下来往家里跑,嘴里热热闹闹地叫着,“奶奶,我拿了奖状。”
“奶奶我不止拿了奖状还拿了奖品!”
“哎呦,我的乖孙真厉害,快来让奶奶看看,你们都得了什么奖。”
回到家里一看爸爸也在家,双胞胎兴奋起来,爸爸爸爸的叫。
两个孩子清脆稚嫩的声音以及谢老太太慈爱夸赞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谢迩安的脚步顿了一下,终是没有回头。
那个家,早就不是她的家了,那个爸爸也早就不是她的爸爸了。
就像谢老太太说的那样,既然她当他的爸爸已经死了,以后对于谢家,也当她死了吧,不必再回来。
面对两个孩子的热情,谢博威的心再次被刺痛,看着谢迩安清冷的背影,想着她小时候脆生生叫自己爸爸,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画面,谢博威的心像针扎一般难受。
两个孩子一声声地叫着爸爸都不见谢博威反应,谢老太太冷眼看着,将两个孩子叫到自己跟前。
也不理自己儿子,更不理秦雪和谢司静,只是将两个孙子带到小客厅一边吃饭一边问他们今天在学校的事情,旁敲侧击的了解他们在学校的表现。
回去的路上,随遇和谢迩安都很沉默。
两人下了班就来了谢家,按理说是要在谢家吃晚饭的。
不过谢迩安早有预料,心里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吃到谢家的晚饭,倒是也不失望。
不管怎么说随遇也是陪自己回来的,而且他揍谢司淼也是因为自己,谢迩安忽然笑问,“想吃什么?我请客。”
随遇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跟没事儿人一样,笑的很轻松,他探手握住她的手也跟着轻松起来,“我老婆请客那我得好好想想。”
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谢迩安顿了一下,终是没将手抽出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没有我可就自己做决定了。”
随遇问,“什么地方都可以?”
谢迩安应的很干脆,“都可以。”
随遇眯眼,笑里带着丝暧昧,“你确定?”
见他再三确定,像是打着什么盘算,谢迩安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唇角的笑淡了些。
谢迩安不吱声,车里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氛围眼看就要冷寂下去,随遇抿唇,唇角的笑也跟着淡去。
他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失落罢了。
两秒的沉默里,谢迩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某种决绝的宣告,铿锵应道,“确定!”
没想到会峰回路转,随遇怔了一下,这才又忍不住咧了咧嘴。
车子在停车位停下,谢迩安看着头顶的招牌有些意外,“火锅?”
她还以为他会带她去那家情侣主题酒店。
上次她落荒而逃,她知道随遇气恼的很,只是她不想理会罢了。
进去的时候谢迩安蹙眉,“这么热的天吃火锅?”
随遇拉着她的手推开门,“带你来体会一下挥汗如雨的感觉。”
随遇能吃辣,谢迩安肠胃不好不能吃辣,两人点了份鸳鸯锅。
别看杭若开酒吧,谢迩安之前也常混迹酒吧,其实她很少喝酒,就算喝每次也会很克制的只喝一杯。
不过随遇喝的啤酒,谢迩安多少还是能来两大杯。
热气腾腾的浪潮里,两人没一会儿就吃的鼻尖额头上都是汗。
半杯酒下肚,随意找了个话题两人就聊开了,不过都避开了家庭以及学生时代这两个话题。
随遇说他最难的就是刚开公司的时候,为了拉投资,腆着脸各种伏低做小。
谢迩安想象着他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求人的画面,嗯,想不出来。
不过她觉得他这样的人,点头哈腰显然不可能,最多语言态度上谦卑些。
于是谢迩安想起自己为了出国,去谢家央求的事来。
谢博威长期待在军营,很少回来。
她去的那天不凑巧,谢博威不在家,但是谢老太太在。
那时桥林死了有一个月,她还沉浸在悲伤里出不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有些愤世嫉俗。
站在谢家大门前,她想着谢老太太的重男轻女对自己的不冷不热,想到这些年自己跟着妈妈吃的苦,想到谢博威那个爸爸的冷血无情。
所有的情绪叠加在一起,那时的谢迩安心中有恨也有气,看谁都不顺眼。
见到谢老太太也不叫奶奶,只是拉着一张脸沉沉地问,“我爸呢?”
谢老太太也没好脸色,“你爸?谁是你爸?你若是回来认爸的就态度摆端正点,最基本的礼貌总会吧?我们谢家可没有你这样不懂礼貌的人。”
一听见我们谢家,谢迩安脾气更臭了,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他们谢家人,梗着头道,“我姓顾!”
谢老太太冷笑,“既然你姓顾来我们谢家做什么?谢家可没有姓顾的爸爸。”
那时的谢迩安受不住谢老太太的冷言冷语气地走掉了。
当时走的爽,后来还是得回来低头。
因为前面的不愉快,这次回来谢老太太也没给好脸色,直接给她吃了闭门羹。
十月初的天,早晚微凉,白天也不算太热,她在外面足足等了两天老太太才让她进门。
吸取了前面的教训,她这次学乖了,见了谢老太太先叫奶奶。
老太太这才问她回来什么事,得知她是回来要钱的,老太太冷嘲,“我们谢家可不养外人。”
谢迩安笨拙的据理力争,拿血缘,拿谢博威是她生理上的父亲说事,既然是她父亲,对她就有应尽的义务。
谢老太太却只是冷哼,“你不是说你姓顾?什么时候又是我们谢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