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嘤——”(╥╯^╰╥)
坚持了七个月，最后还是这个下场，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
我没有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点酸，不停地流着一点都不粘稠的液体。
今天的风分外的冷，是因为今天是农历节气的「小雪」的缘故吗？
站在公司的大门前，双手提着纸箱，我在这的东西就只有这些，几沓文件，一些私人物件，还有……褚楚送我的仙人掌……
【叮】
是妈妈发来的微信。
「明天，还在忙吗？」
「如果太辛苦还是不要勉强了，你爸妈以前都在你余伯伯手下工作过，他的铁腕管理，手下人很难招架的。」
此刻，我终于破防了，刚才意气用事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都被我毁于一旦了。
「妈妈，我没事，我好着呢。」我故作镇定，暂时不让妈妈担心。没错，我还有金总，我还没输。
「上次我看你朋友圈，凌晨四五点还在发工作相关的内容，没必要一定要在大修卡里面卷，我儿子堂堂普林斯顿博士毕业生，世上又不止大修卡一个大厂，美国的Space-x不也是专业对口吗，我有认识的人在特斯拉超级工厂里面当高管，可以牵线……」
「妈妈，自小您就教导我不要做一个半途而废的人，现在还有一个项目，只要成功攻克技术瓶颈，我在业内就有了亮眼的名片，到时就不需要您和爸爸再四处为我奔波托关系了。」
没错，如果给我多一点研发的预算，我有信心我的Ixa不会再输给缪斯。
「总之别太勉强，家里还有能力支持一下你的。」
看到这，热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我焚膏继晷，寒窗苦读19年，最后就是要回家啃老吗？
个人的力量在世界大环境面前为什么就这么无力？
“明天、明天。”
背后传来褚楚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赶忙擦干眼泪和鼻水，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的软弱。
褚楚抱着一个小盒子，光着脚跑了过来？
她手里提着鞋跟坏掉了的高跟鞋，「担忧」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明天，刚才的事，我听说了……”褚楚喘着粗气说道。
她今早要参加一个商务会议，估计是刚刚回来。
我刚才在上面闹得那么大，她回来估计马上就被告知。
鞋子应该就是跑过来的时候弄坏的吧？
“你看，你的鞋都跑坏了，我这有双球鞋，没穿过的，你要不嫌弃的话，试试？”我从纸箱里掏出一双前两天签收的莆田纯原AJ1，如果知道这一天这么快到来，我就买真标版本算了，省点钱。
“不嫌弃的，不嫌弃的。”褚楚的回答还是这么可爱，拖着比她的尺码大几号的球鞋，快步走在我的前面：
“明天，这个是我今天商务会议的点心，特别好吃，我没有吃，偷偷拿给你了，这个，这口味特别好吃。”褚楚把点心递到我的嘴边。
好甜啊，但为什么本该挂我脸上的泪水，如今却出现在褚楚的眼眶？
“褚楚，你为什么不问我工作上的事情啊？”
“因为，我了解你啊，天大地大，哪里都是你的世界。”褚楚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舍：“而且，我觉得这次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打击。只是一个新的机遇和开始。”
“那……我们以后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处了。”我说的是真的，比起假面骑士系统，比起前程，褚楚，你是我执着于大修卡的唯一理由。
然而褚楚听到我的这番话，压低了目光，强忍着啜泣。她转过身不让我看见她的脸：
“明天，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褚楚努力不让我听出她声音的颤抖，既担忧又胆怯地低声道：“有没有想过去金总那？”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褚楚转过身来，笑着说：“没什么。”然而眼泪快要满溢而出：“我什么也没说。”
我真的不忍心看到褚楚这样压抑着悲伤。
“褚楚，是你的脚还痛吗？”哭出来吧，褚楚，我希望你能好过点。
“痛！”褚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泪滴还是夺眶而出：“痛死我了，呜~呜~痛的我都流眼泪了。”
顺着我给的下台阶，让褚楚终于能有个理由，体面地对着我释放此刻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
“明天，”褚楚擦了下脸上的眼泪，从我的纸箱中取出那盆仙人掌，“我们把这棵仙人掌，种在那边吧？”
“这棵仙人掌，它叫「丈天尺」，如果没有环境的影响的话，它可以长得很高很高的。”
“嗯，好啊。”
于是，我们种下了「丈天尺」。
笑容再次挂在了褚楚的脸上。
我心中暗喃：“大修卡，下次我再回来，一定会像这棵和褚楚一起种下的仙人掌一样，仗天翅，飞得更高。”
……
暂别了褚楚，我马上联系了金总。
「你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我们聊聊。」金总想约我线下面谈。
我发去两份简历，是我跟褚楚的。
「金总，这是我和我昨晚提到的同事——褚楚的简历。」
「明天，之前我看过你写的企划书，还挺有想法的，我们公司研发部正好缺一名高管，薪资可以是你心里想象的数字，后面再加个零，工作直接向我汇报，合同现在就可以签。」
「金总，那褚楚呢？」
「她的简历，我会研究。」
什么意思？只要我一个？虽然昨晚确实没有敲定会把褚楚一并挖过来，但……
没有褚楚，我有必要执着于在大修卡干活吗？
虽然同为大修卡旗下，但金总的金翼集团在隔壁区，距离褚楚所在的上海分公司隔了几十公里。
是我太理想主义了，沉默了半晌，我在微信上敲下了：
「多谢金总，恐怕……我得拒绝你了。」发送。
「什么理由？」
「我一个人能力不够。」我想这样已经足够清楚地表达了我的不满。
「明天，你很聪明，但是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给你的提议，想明白了随时答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