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即使放在托瑞尔世界也同样适用。
莫河敢肯定在费伦地区，没有多少人知道财富教会每年会花多少金币来营造自己的慷慨仁慈的善名。一般人只知道财富教会拥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积累，并或多或少地对此保有些不好的念头。所以像今晚班恩突袭远征军这种大事，只怕不出一天就会传遍整个北地。
而一天之后，恐怕就连最东边的塞尔地区都会知道财富教会被复苏的黑暗君王重创。然后那些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的邪恶组织，就会像是野狗一样恶狠狠地扑上来，在虚弱的财富教会身上撕下他们最想吃的部分。
财富教会完蛋吗？估计是不会，因为善良诸神是不会放任在凡间有着极大影响力的财富教会就此破灭，但是他们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教会的衰颓之势几乎无法挽回，除非在这个时候，被六指囚禁起来的财富女神渥金突然高调返回神国之中，震慑住那些正在磨砺爪牙的宵小。
但是这根本就是个死循环吧。
女神被困需要教会去救，而因为班恩突袭损失惨重的教会，又需要女神出来镇场子，来争取喘息时间。
教会和渥金在这个时间都迫切地需要彼此，但是却被迫分隔两处，以至于谁也帮不到谁。
真是可悲啊。
可是……发生了这种情况，艾尔菲尔不去神殿稳定人心，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莫河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扑在时臣怀里嘤嘤嘤的女主教，接着看向了旁边静坐不动的朵高索斯。一条条信息通过两者之间的契约飞速传递了起来。
——这算是怎么个情况啊，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鬼啊？
——正常，别看她现在这么伤心，眼睛全红了。但是指不定她是不是正在偷偷瞧着我们呢。财富教会经这一事大受打击，她现在过来是来找靠山来了。毕竟这里名义上可是还有一位五色龙后的选民坐镇着呢。像这种小地方的教会每次宗教战争开始的时候，都是第一波会遭殃的。进入了准传奇境界后，她还想往上爬，就不能让自己的教会失守。否则，就算是她管辖的教会是因为传奇围攻失守的，她在教会内部向上爬的道路也算完全断了。
——这样吗？所以她就是来……
——她可不傻，在财富教会完全完蛋之前，你别指望能把这个女人正式拉入我们的阵营来。她的内心里可住着一条红龙呢！
莫河默然。
从对待失败这一点来说，托瑞尔世界其实和原来那个世界很相似了，残酷的社会总是不能够包容任何性质的失败，哪怕这个失败是注定的，不管是谁顶到这个位置上都是如此。也不会有人因此而宽容你的过失。而越是身处高位，就越会受到这条潜在规则的影响，往往就会逼得某些人不得不走上一些违背他们本意的道路。
虽说财富教会是中立性质的教会，理论上不管和善良阵营还是邪恶阵营，他们都愿意接受其入会，也愿意和这些人做生意。但是在整体风气偏向善良的大背景下，与邪恶互相勾连，绝对是不能被大环境容忍的邪道。如果不小心暴露出去的话，阿尔巴德城的财富教会绝对会引来一大批由各种屠龙勇士，善神牧师所组成的联合部队的攻击。到时候，这里的财富教会照样会面临灭顶之灾。
找提亚玛特的选民合作，其实是一件无异于饮鸩止渴的事。但是现实却逼迫着艾尔菲尔不得不做出这一决定。
女主教又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远坂时臣胸口的礼服打湿了一大块，才抽噎着站直了身子，紧紧地盯向了端坐的莫河。
“哭完了吗？艾尔菲尔女士，如果你的表演已经结束了。那么就请你好好地说说，你这次来，到底是想让我们做些什么事情？还是与圣杯战争有关吗？是关于Saber的事情吗？”
“阁下，我这次来，是想和阁下谈一谈关于上次的半龙血统药剂【龙之精华】的交易事宜。”
“想谈了？”还真别提这个，一提这个莫河就觉得有点来气：“上次你说带点样品回去向牧首申请交易，结果申请就被驳回了。这也就算了，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可是你把样品给黑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当时说是买几份当样品，我脑子一抽抽直接借给你们了，怎么就还没下文了呢？”
“牧首确实是驳回了您的交易申请，他们认为这种力量过于强大原始，而贸然交易这种力量会给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就选择了拒绝——但是事实上那几份带过去的样品已经被我直属的那位全部吞下去了。如果您的消息足够灵通的话，您就会得到我那位愚蠢的上级和他用您提供的【龙之精华】制造出来的两名准传奇级护卫，都已经在黑暗君王的铁拳下化为了灰烬……”
该！谁叫你们黑老子的货的，老子的货是谁都能随便黑的吗？
莫河听了艾尔菲尔的话，心中居然升起了一阵畅快的感觉来，连带着连语气都愉悦了不少。
“既然你的上级牧首已经死了，难道你是来单独和我讨论【龙之精华】的交易吗？你应该知道四万金币一份的药剂，可不是你一家教会就能够承受得了的。”
“阁下，请您无比相信，我是带着万分的诚意前来与您进行商讨的。”
“我自然相信你的诚意，可是凭你一个实力被削弱的主教又能吃下多少【龙之精华】呢？五份？十份？或者我吹大一点，五十份，共计两百万金币？难道我还会缺这点小钱吗？！”实际上确实很缺，缺得莫河都想马上让朵高索斯回他的窝里把宝藏全挖出来。
“一城的主教，当然是没有办法提供足以让阁下满意的交易额度的。但是……”艾尔菲尔抬起了眼睛，她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哀思。“但是……如果是掌握着至高权力的牧首的话，我想一定有能够让阁下满意这笔交易的方法，不是吗？”
“你想要当牧首？你的上司可是刚刚才死吧？”莫河呵呵冷笑道。
“是的，可如您所见，我已经为他表现过足够的哀恸了。且哀恸归哀恸，有些事情可不会因为牧首的死亡而暂时停止。难道在这种时候，还要拘泥于原本的礼节之中吗？活人要做的事情难道就一定要给死人让步才行吗？没有这种道理的！更何况最多三天，哪怕是深水城都有可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到那时再想选出一位强有力的领导人，可就是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