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的地方是一家酒店。
安室先生粗暴地拉起一动不动的我,把我推进电梯后,他从口袋里取出房卡,打开房门,然后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背。
终于恢复意识的我转身回望,但安室先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随即在身后锁上了门。
“……你以为那种伪装能瞒过我吗?”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安室先生却露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假笑。
“无论怎么伪装,只要你从工藤家出来并返回都会被我抓住,居住地点早就暴露了。”
“……”
“摘下口罩吧,还是说……你更喜欢被我强行取下?”
一股寒意从背脊爬上来。
我这才想起,赤井先生对我尽量不外出的坚持,以及当初他得知我的伪装完成时那一抹复杂的表情。
伪装的确很完美,但问题就在于我的行动暴露了破绽。
我静静地摘下假发和口罩,放在桌子上。
安室先生冷漠地俯视着我的动作,随即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带一套女性服装,现在立刻送到米花酒店203号房。”
他语气粗暴,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风见先生。
片刻后,风见先生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降谷先——”
“把门关上,锁好。”
对于动摇的风见先生,降谷零发出了冷静而不可违抗的命令,同时依旧没有移开注视我的视线。
风见先生僵硬地关上门并锁好后,再次向我望来,而此时,降谷先生冷冷地说道:
“脱掉。”
“……什,什么?”
身后的风见先生惊呼,但声音瞬间被压下。
“在这里脱掉。”
降谷先生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在确认某个敌人般的目光让我感到无法反抗。
我缓缓脱下外套,将其扔到床上。
却听见他再次催促:“快点。”
当我停顿下来时,他步步紧逼:“难道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我垂下头,咬牙脱掉衬衫和内搭,这时我听见风见先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牛仔裤也脱了。”
这句话让我心脏一震。
“不可能……”
我双臂环抱胸口,抬头看向降谷先生。
他却轻轻叹了口气,向我迈步走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已被逼至墙角,无法动弹。
降谷先生熟练地解开我的牛仔裤纽扣,拉下拉链,将我一把推倒在床上,动作干净利落。
“住、住手,别这样!”
“降谷先生!”
风见试图阻止,但对降谷零来说,这些反抗显然只是无关紧要的干扰。
他继续剥下我仅剩的衣物及鞋袜。
“继续脱。”
“……不行。”
风见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降谷先生,这……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如果她不脱,那我只能动手了。”
我摇头拒绝,缩在床上的身影显得无助。
降谷先生叹了口气,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起后轻轻压在床上。
“……”
他把手伸到我的背后,却没有直接触碰,而是像在检查什么似的摸索着。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僵在原地。
而风见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随后猛地转身背对着我们。
“……确认没有在身上装窃听器。”
降谷先生低声喃喃道,随即松开了手。
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风见:“给她衣服。”
风见先生肩膀微颤,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套女性服装,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同时不敢抬头。
“抱歉……”
他低声道歉,旋即又转身背对着我。
“换上衣服。”
“……什么?”
“我们要离开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敢违抗,只能匆匆穿衣服。
然而,我却发现自己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手指根本无法控制好动作。
“糟了……怎么回事……”
混乱中,我的手指连扣子都系不上。
就在我懊恼得近乎崩溃时,床轻轻发出“吱呀”一声。
抬起头,只见降谷先生冷静的脸近在咫尺。
“……我来帮你,别动。”
他的语气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我垂下手,任由他将裙子的扣子一一扣好。
随后,他抱起我的身体,示意风见先生开门。
一路通过酒店的后门,他再次将我放进车后座,锁好车门。
车外,风见和降谷低声交谈。
“……降谷先生,这之后……您要把她带到哪里?”
“保护她。”
“可是——”
“不必再问,你可以回去了。”
“我……无法认同。”
降谷冷笑一声,目光如刀。
“风见,你是太闲了吗?”
即使身在车内,外面的对话声也隐约传入耳中。
风见似乎无法接受上司的命令,依然迟迟没有行动。
“……她……接下来会被带到哪里?”
“保护她,这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
“……可是——”
“够了,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可我不能接受……”
“……风见。”
“我不能把现在的您,和她单独留在一起。”
“那是你的私心,抛弃它。”
降谷的眼神依旧冷静,没有丝毫动摇。
他转过身,无意再多言,直接上了车。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车窗,看到风见紧握拳头,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我。
那眼神让我感到歉疚,他是为了我而担忧。
尽管身体还在颤抖,我仍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让他放心。
尽管这笑容可能并不自然,仅仅通过口型传达了“没事”,但却让风见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低下了头。
降谷没有多说什么,启动了车子,驶向与工藤宅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他始终保持沉默,车内只有引擎的低鸣声。
长时间的安静让气氛显得更加压抑。
车子行驶了约莫几十分钟,速度渐渐减慢,最终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到降谷正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他下车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终于开口说道:“请下车。”
我听话地下了车,刚想抬脚,才发现自己光着脚。
似乎注意到这一点,降谷毫不犹豫地将我抱起,径直向一栋公寓楼走去。
熟悉的楼梯映入眼帘——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对我而言,这既是囚笼,也是唯一能让我免受外界威胁的避风港。
打开房门后,他没有脱鞋便直接走了进去,将我轻轻放在床上。
柔软的床铺触感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怯懦的我,声音低沉而严肃:
“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和冲矢昴是恋人关系,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