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
“莫怕,我不过来。”来人远远瞧见夏有米立在温泉边,只以为不赶巧,撞见尴尬场面,旋即背过身去。
另一头的夏有米已经换上干爽衣裙。
正在整理着竹篮,即便她此刻还泡在水中,也不害怕。
她连在水中被抓的衣裳都安排好了,保准不见香艳事。正打算把剩下的鸡蛋都给玄猫,就瞧见对方迈着快步往那道身影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喵喵叫。
活像看见了主人。
谁料,来人真的抱起了猫,轻柔地抚弄着脊背。
“喵~”
“乖,墨儿。”
夏有米有些惊讶,年年早就说过山上有猫夜巡,她就下意识认为这是其中一员,没想到是个有主的。
“花巳师兄,它是你养的?”背着竹篮走近,夏有米朝那道欣长的身影淡定寒暄。
“是呀。”花巳转过身来,眉眼含笑。
“喵。”玄猫墨儿朝夏有米叫了一声,同样温柔,却没有那份黏腻。
夏有米视线被小猫吸引,不自觉露出几分暖意。映照在渐渐升起的柔和光线前,显得异常柔情绰态。
看痴了花巳。
他从小,就有几分异于常人的敏锐。
遇见齐鹰霆在挑选随从,下意识就摆出了对方会认可的姿态参与,好像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更好的去处。
情窦初开也是。
曾经遇见过更美的仙子,他向往之,但很快被不知名的意念压过。
随从小厮怎可肖想主子!
只要他出格,就会莫名地头痛欲裂,久而久之不敢反抗。
他明明,厌恶与人交际,却像个花蝴蝶在姐妹间来回荡。明明不喜欢一些东西,但要跟兄弟们争抢,才能好受片刻。
他们有人喜欢阿米,自己也顺理成章缠上去,只有这样才不会痛。
好在,阿米不会真的回应他的打扰,花巳才,得以喘息。
漫长的时光里,原来还会有跟小猫一样让他真心实意爱护的瞬间。
就是忘记人设,望着墨儿的夏有米。
短短几息,等视线转移到花巳身上,阿米又恢复了面瘫。
可挡不住对方已经认定自己找到了,找到了破壁的存在。
“师兄,我先回去了。”
“等等,师妹,我......”平时能言善辩的花巳此刻卡了壳,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阿米多停留片刻。
“喵。”
“差点忘了,师兄,这玄猫喜欢温水煮的鸡蛋,都送它。”夏有米将剩下未剥壳的统统放在地上,还一边交代道:“将壳去掉再喂它们吃,以免腹痛。”
“是。”
花巳就这么抱着玄猫,眼睁睁看着阿米快步往山下赶。若去掉他眼里的柔光滤镜,还能瞧出几分慌乱来。
“有米,他没有跟上。”
“那好。”闻言,夏有米才放松身躯,她还以为有什么很难面对的话题,谁知道花巳自己呆愣住。
正是破晓时分。
夏有米顺路去年年勘定草药的位置,准备给阿珀制作润嗓调养的方子。
一直到她的竹篓满满当当溢了出来,才回去歇息。
老夫人昨日高兴,但也着实过于累。
后续,姻缘会事宜也都不会再过问,夏有米自然跟着主子的步伐调整。
她也不必去插手。
让阿瑙安排几个亲信保管好名册子,给参与的人提供适当解答。例如,我与某某师妹,有没有缘分?
亲信就会根据师妹的投票做出判断,明示可以,或者暗示不行。
如此,交给他们自由发挥。
在姻缘会成亲的,都会得到老夫人设置的奖赏,如此皆大欢喜。
夏有米也就闲下来,狠狠摸鱼两日。期间,给阿珀送了润喉散,给阿瑙送了草药珠串。
留意着盟内的八卦。
时不时讲给主子听。
其他时间,她都在采药,路线已经由山后,采到了盟外的山前。
“有米,有人倒在不远处。”
“谁?”
“长寅......?”
系统将画面接过来,倒地之人正是生肖老三长寅,他应该跟随齐鹰霆一起前往西都。
怎么会出现在傲天盟外。
“应当出事了,去瞧瞧。”夏有米背着她采药的筐,往前方走去。
很快,她来到大门口。
这里进出会有人值守,她招呼着一个熟人往前走,只说去采药。
有了前些日子的铺垫,倒也不会引起怀疑。
等他们一起见到长寅,才好有人去通知人。
时刻谨记她与众人视角不一,不能未卜先知乱套。
“阿米,你那日送的药真好,我阿娘用上,几日就不疼了。嘿嘿,若要帮忙搬运,只管叫我便是。”随行的值守人员很是开朗,夏有米通常不会出盟太远,大家搭把手也是常事。
“多谢。”
“咦,何人?嗖——”习武之人,果然眼力远超常人,夏有米靠自己还未瞧见长寅,身旁之人就已经蹿了出去,还让夏有米不要靠近。
“长寅师兄!”又是一声惊呼,夏有米闻言立马跑去。
“别!不要翻动他!”夏有米喝止了值守师兄的动作,几个快步上前,查看起长寅的伤势来。
“怎么回事?师兄,盟主呢?”
夏有米将耳朵凑近,想要分辨出长寅的呢喃,他闭着眼,却好似在说着什么。
“救......盟。”
“我听见了,长寅师兄,救盟主,哪个方向?西边,还是东边。”夏有米握住长寅的手,感受对方的指示,果然,在听到西边的时候,他明显动了一下。
“好,西边。”再次得到长寅的肯定,夏有米不耽搁,对一旁的值守护卫说道:“师兄,麻烦去请盟主亲信,赶去西边支援盟主,长寅师兄这里我守着。”
“好!你小心。”
那人不作犹豫,起落间就去发送信号。
他们自有一套特殊的联络方式。
夏有米从竹篓里拿出颗止血药,先给长寅怼进嘴里。然后就地取材,挑拣两人衣服上比较柔软的布料,用巧劲撕下来。然后从周围采到几株止血的,用葫芦漱口,直接放进嘴嚼。
此刻,顾不得条件简陋。
她认识穴位,但没有学过那种点穴法。
无法通过真气去给他封闭经脉,就只能按照现代与古代结合的疗法。
好歹先将人的血给止住,一些骨折和错位,判断能动手的她也做了。见长寅气色渐渐稳定,不再往青白的方向变化,总算松了口气。
咻咻——
“师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