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舍己为人,忍气吞声,墨川真是当仁不让,他深知昨夜夫人喝了酒,今日定然要多睡些时辰,大人也赖着不起床,他若去打扰,之后定然没好果子吃,权衡利弊,还是伺候这位姑奶奶划算一些!
江亦行单手撑着脑袋,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这白眼狼最近真是乖巧得很,睡着的时候,更是让人生出相安静好的舒适感。
羽睫低垂,如瓷的肌肤上泛着微红,让人不禁伸手去触碰,细腻柔滑,让人爱不释手,不由地俯下身,唇瓣轻柔地落在她的眉心,吻过她的眉眼。
“江亦行,别闹。”落落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睡眼,这厮实在太过撩人。
那温热的唇瓣一寸寸地吻过她的面颊,落到她的唇上,低哑的磁音带着撩人的气息,“夫人睡了这许久,也该醒了,既然醒了,就得报答为夫的安枕之功。”
音落,他已经辗转在她唇瓣上,啃噬着她软糯的唇,他觉得有些东西一旦尝过了,就真的会不知餍足,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如今他算是认命了。
无论日后怎样?无论这白眼狼喂不喂得熟?他都甘愿,哪怕以后肝肠寸断,相思成疾,也是他的劫!
那素白的面容染上了一层绯红,这欲予欲求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一双迷离的眸透着一丝别样的情欲,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颈,竭力地回应着他。
许久,他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看她,“落落……”
“嗯?”落落微微敛眸,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她有些发慌。
江亦行看见了她刻意的回避,有些话若是捅破了,可能就真的失去了,微微敛了眸,咬着她的唇瓣,“夫人挺享受?”
落落笑得凉薄,“还好,大人这技术日益渐进,想来会更好!”
“那就有劳夫人陪为夫勤加练习,若有不满的,还请夫人指点一二……嗯?”他意味深长,手掌搭在她小腹上,隔着衣料,也让人觉得有些滚烫。
“大人这副皮囊,我也乐意之至,不如,大人先教教我这美男计如何实施?”落落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一口咬在他的唇瓣上,也不敢真咬,上一次的教训她还铭记于心。
江亦行眉心一蹙,这事过不去了?“终是没有美人计好使,不说也罢!”
“哦?”尾音上扬,落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大人是说,大人掉进我的美人计里了?”
“你说呢?”江亦行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你这女人哪里学的这些?”
她的指腹冰凉,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带着星星燎原之势,惊得他一哆嗦,心底却莫名地燥热。
落落笑了, “生死阁培养了一批美人,不授武功,只授这勾搭人的本事,我有幸领教过许多次。”
“死女人,你这男女通吃就算了,还敢如此放浪形骸?”江亦行蹙眉。
“跟大人待久了,都快忘记那些狐媚子的滋味了。”落落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某厮顺势揽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抱到了地上,俯身咬着她的耳根,“忘记了岂不是更好,夫人就不知阴阳两极,互相调和才是人间正理?”
落落微微颔首,“大人说的极是,若有一天我爱上了男人,还得谢谢大人此番调教的好?”
“嗯。”江亦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手扯过衣物为她穿上,心细地整理好她的衣襟。
“得大人如此伺候,落落实在不知离了大人,会不会诸多不适?”落落瞧着他低眉认真的模样,这风华绝代的面容垂眸间满是魅惑的妖娆。
“那便不离不弃,相守一生如何?”江亦行道。
“大人还是不要轻易许诺什么一生一世的鬼话,保不齐,有一日,我们还会刀刃相向?”落落淡淡地道。
江亦行抬眸望着她,“你这白眼狼,还想着与我一拼死活?”
“世事难料。”落落意简言赅。
“唉……”江亦行长长地叹了一声,“真不知拿你如何是好!”
落落眸色微沉,转身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玉篦子整理青丝。
“大人?夫人?”门外的小笙在外禀报,“景王妃已经来了多时。”
“进来。”江亦行兀自整理好了衣裳,吩咐道,“伺候夫人洗漱。”
“为夫进宫一趟,夫人正好和景王妃出去走走。”他俯身附在她耳畔低语,“外面冷,记着披上狐裘。”
落落微微颔首。
“大人对夫人可真好!”小笙为她簪发。
落落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有些飘离。
沈桑灵让人去约了白芷,在城门碰面,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去往十里外的金安寺。
寺庙位于高山之峰,香火兴旺,站在庙宇前俯瞰着群山风景,颇有一番一览众山小的壮阔!
这座寺庙以求姻缘最为灵验,年后自然不乏善男信女,还有为家中儿郎闺女前来祈福的人。
门前的姻缘树挂满了祈愿的红飘带,还有陡峭边的护栏上,挂满了刻着情侣名字的同心锁。
“沈桑灵在此祈愿,愿白芷和落落一生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沈桑灵极是虔诚地双手合十,合眼祈福,而后在那红飘带上写下祝福。
她朝后退了数步,仰头望着姻缘树,扬手一挥,红飘带掠过凛冽的寒风,在她满是期许的目光下精准地挂上了树梢。
风吹动着红飘带,在日光下格外鲜艳,落落笑着道,“这是姻缘树,你应该求姻缘!”
“算了吧。”沈桑灵笑道,“姻缘哪有姐姐和落落重要!”
风吹鬓发,衣袂飘飘,三人站在暖阳下仰望着姻缘树,天边的彩霞好像把她们包裹在一起,唇角微扬的弧度,说不出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