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叔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儿子的用意,只要林绾月的名字不在族谱上,那她就不是林家承认的孩子。
他们继承林老大的房子在道德层面也站得住脚。
至于打官司,林家兄弟二人在海城也有些人脉,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孤女么。
林博远给他的同学打去电话,询问一位姓张的律师,他们所姓张的律师有好几个,不过只有一位昨天出外业了,林博远顺利拿到了那位律师的电话。
张正昨天跟委托人去找当事人,结果被对方喷得狗血淋头,他大受刺激,回到律所就草拟了起诉书,今天一大早就把起诉书递给了法院。
现在只等着法院立案,给对方发法院传票。
没想到刚回到律所就接到自称林家人的电话,对方想要约林绾月见面。
张正转头就联系林绾月,告知了林家人想要约见她。
他挺纳闷的,昨天林家人那个态度,怎么也不像是想和解的样子啊。
“林女士,你要和他们见面吗?”
“见,闲着也是闲着。”她还挺想看到他们气急败坏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于是张正作为中间人,定好了双方的约见地点和时间。
另一边林二叔没耽误,当天就找到海城林氏家族负责登记族谱的负责人。
林家这一支主要集中在海城东郊,虽然有一部分人去市里买了房,但还有更多的人留在郊区乡下。
林二叔提出要把林绾月的名字从族谱上去掉,负责管理族谱的人十分不解。
“林绾月好像是你大哥的女儿吧,为什么要把她的名字去掉?”
“我大哥都死了多少年了,林绾月就是个没血缘的养女,自从我大哥大嫂去世后,这些年也没见她回来上炷香,有没有这个养女都一样。”
管理族谱的人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但这也算是人家的家务事,林绾月是一个女孩,以后外嫁他们这一脉也没有了传承,去不去掉也没什么影响。
林二叔一家现在有出息,两个儿子发展得都很好,以后他们有点啥事说不定也能用得上人家。
负责人心中的天秤自然是向着林二叔他们倾斜的,十分爽快的答应林二叔的请求。
于是林绾月的名字就被从林家的族谱中划去了。
……
第二天,林绾月带着张正赴约,而林家来的则是林博涛和林博远两兄弟。
“堂妹,多年不见,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林博涛和林博远差点没认出这个堂妹,在他们印象中,林绾月就是被娇养大的小姑娘,一点主见都没有,性格软弱遇事只会哭。
当年他们没少挤兑她,但也没见她敢大声驳斥他们,只会偷偷抹眼泪。
林二婶骂她是克父克母的丧门星,她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哭。
现在一看,林绾月完全没有当年的影子,看见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神情淡然眼神睥睨。
“两位堂哥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们今天约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呵呵,为的什么事情堂妹不是清楚得很吗?”林博涛冷声道。
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绾月故作无辜,“我清楚什么?堂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林博涛正要翻脸,被林博远摁住了。
“堂妹,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是犯法的吗?”
犯法?张正在一旁竖起耳朵,林绾月做了啥呀,怪不得他说他们怎么主动约林绾月见面。
“你们说的什么我真的不太明白。”林绾月装傻到底。
“好,那我就一件一件的说。我们家超市被泼了油漆,群发抹黑的邮件给我大哥公司的同事,还有在我单位门前发抹黑我的传单!”
好家伙!张正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林女士的执行力真强啊,昨天被骂连夜就报复回去了。
林绾月勾唇一笑,“先不说事情是不是我做的,就说好像也没抹黑你们吧,只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
你们爸妈本来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抢占兄弟的遗产,把年幼侄女和年迈老娘都赶出门。”
听到林绾月毫不客气的辱骂自家父母,林博涛和林博远两兄弟都黑了脸。
林博涛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想朝着林绾月泼去,林绾月眼疾手快一把钳住林博涛的胳膊,将水杯往回泼。
水杯里的水顿时泼了林博涛一脸,还溅到了旁边的林博远身上。
“林绾月!”林博涛愤怒地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
林博远怒极反笑,“叫你一声堂妹,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林家人了?你和林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大伯和大伯母只不过是出于好心收养过你几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抢林家的东西?
你在海城有什么依仗?你以为找了个初出茅庐的律师就能打赢官司了?你要是识相就早点离开海城,否则最后闹得谁都不好看。”
张正:请问呢,我咋的了?我怎么就赢不了?
“哦?你这是在威胁我?听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传单呢我可以找人天天发,发传单不犯法吧。”
林绾月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林博涛和林博远脸上的表情难看异常,可恶!没想到他们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住了。
他们确实害怕她去他们的单位闹,不管事情真假,影响都不好。
林绾月这种无赖的做法,当真恶心人。
林家两兄弟被林绾月气走,谈话不欢而散。
看到他们吃瘪,像极了吞下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张正不禁对林绾月竖起了大拇指,这姐们牛啊。
随后他又有点担忧,“林女士,要真把他们逼急了,就怕他们会报复你。”
林绾月怎么说也是个弱女子,对上他们很容易吃亏。
“没事,官司你给我打赢了就行。”
“好,我一定会赢的。”张正瞬间挺直腰板。
……
“怎么样,那个小贱蹄子怎么说?”
林二叔和林二婶在家等消息,看到兄弟俩回来,连忙开口询问。
“油盐不进,她还威胁我们,说要天天去我们单位发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