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浅浅刚刚还在吐槽这个傲娇,结果下一秒,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傲娇跪了下来。
身形单薄的少年,穿着也破破烂烂,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往日的高傲全都不见踪影。
他哭的是那样的伤心,好像亲朋好友全都背叛,好像一个人处在另一个世界。
龙浅浅莫名的心软了一下。
“他说了什么?”龙浅浅问道。
韦伯斯特虚虚的伸手抓了一下龙浅浅,引得龙浅浅注目过来。
“他说,让我不要丢下他。”韦伯斯特解释道。
不过对面那只雄虫的哭泣并没有吸引韦伯斯特多余的注意。
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龙浅浅的裙摆,“大小姐要救他嘛?”
韦伯斯特显然看出了龙浅浅的心软,很有眼色的给了龙浅浅一个台阶下。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龙浅浅却拒绝了。
“他哭的好伤心啊!”龙浅浅感叹道,在韦伯斯特以为龙浅浅下一秒就要化身古希腊心软的神的时候,龙浅浅给来了一句,“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我就该心疼他了。”
韦伯斯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啥意思?
同情是同情的,不救是不救的。
好嘛!
韦伯斯特点头说好,无视身后霍尔曼令人心碎的哭泣,带着龙浅浅和秃头就走,好像刚刚压根就没有回头。
就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转身就走,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Ayaw!”(不要!)
“palihug!”(求求你!)
“tabangi ko, mahimo nako ang tanan!”(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Ayaw pag-adto, ayaw pag-adto!”(不要走不要走!)
……
霍尔曼那令人心碎的哭喊在龙浅浅的身后响起,龙浅浅不由得弯下腰,捂住了心脏。
只是她这个动作做出,立马就吸引了韦伯斯特的注意,“你还好吗?”
龙浅浅捂着心脏,摇了摇头,“我还好,就是有点难受。”
韦伯斯特立马紧张起来,见多识广的他想到什么似的,立马看向了对面跪着的霍尔曼。
霍尔曼哭的双眼通红,泪水将他的眼眶淹没,但那双眼睛还是透过满眼的泪水,直勾勾的盯着韦伯斯特。
乍一看,是只觉得委屈,可实际看起来,却毛骨悚然。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深闺怨妇看向自己流连花丛的负心汉丈夫。
哀求中透着怨,怨中透着恨。
尤其是那身后,原本被霍尔曼收拢的尾勾直接立了起来。
绿色的液体还在尾勾处不断地往外冒。
韦伯斯特这会能看清了,那不是毒液,那就是他之前所说的,霍尔曼的鲜血。
韦伯斯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咔嚓!
裂纹在霍尔曼的身上响起。
龙浅浅没能听到着细微的声响,但韦伯斯特作为S+的存在,立马就注意到了这细枝末节。
他陡然看向发出声响的来源!
——霍尔曼那鲜血直冒的尾勾上,露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纹!
这裂纹还在不断地加强、扩大!
韦伯斯特的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
“疯子!”他大骂一声,冲到霍尔曼的面前,狠狠地拍打玻璃。
“uang! hunong na!”(疯子!给我停手!)
霍尔曼却没有听韦伯斯特的话,依旧在边哭边说着龙浅浅听不懂的话。
看见韦伯斯特回身,霍尔曼哭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来。
俊俏的脸上是又哭又笑,活脱脱一个疯子!
面前的韦伯斯特没有任何的反应,霍尔曼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韦伯斯特离开的意图实在是太过坚决了,他只能极大限度的去催发身体里的信息素。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企图让韦伯斯特回头看看他,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是只有虫族才能闻到的信息素,属于昆虫种类特有的气息。
这种对哨兵无用的东西,却是雄虫控制雌虫最好的手段。
韦伯斯特和秦逸已经深度融合了,你可以说他不是兽人也不是昆虫,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对于他还是有效的。
如果没效果,韦伯斯特不会折返回来,要求他停下,只是霍尔曼看不懂,韦伯斯特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不适。
龙浅浅在一边都快痛死了!
脑袋疼、心脏疼,浑身上下都好像被蚂蚁啃过一样,特别是尾椎骨,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痒感,让她想狠狠地挠。
甚至于是那种,想要把骨头扯下来,将那块地方的骨头给扯断的冲动。
韦伯斯特当然没有丝毫不适了,因为不适都被龙浅浅给承担了。
龙浅浅疼的阿飘状态似乎都流了汗,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韦伯斯特的身影。
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这似乎是因为血契传递过来的痛。
为什么?不是说只有致命伤才会引起疼痛吗?
龙浅浅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疼痛带着痒意,是一种并不纯粹的痛,比她之前所经历的疼痛大不相同。
这边韦伯斯特和霍尔曼展开了激烈的争吵,终于在看见龙浅浅痛痒的开始扯身上的衣服,将大片大片的肌肤抓红肿后,韦伯斯特松了口。
“halika! tugotan ko ikaw sa gawas!”(快停手!我放你出来!)
霍尔曼这个时候的状态也非常的不好,他迷茫的看着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的韦伯斯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松了口。
而且此刻,他也因为过度释放信息素,导致尾勾已经寸寸断裂,绿色的虫族鲜血将他整条尾勾都沾染上,老实说,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尾勾的知觉。
他知道,精神攻击对韦伯斯特根本没用,但好在韦伯斯特还是虫族,雄虫对雌虫的压制与生俱来,是刻在dNA、刻在信息素里的。
霍尔曼不甚在意的将鲜血洒在地上,又哭又笑的问道:“tumana ang imong pulong?”
(说话算话?)
“tumana ang imong pulong!”
韦伯斯特回应道。
想到韦伯斯特在虫族中的信誉,霍尔曼总算是停下了信息素的释放,而这一停下,他高昂的尾勾就因为失去了控制直接砸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