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还对他们这么好?
“不会真是你的种吧?”秦征摩挲着下巴,十分怀疑。
季宴时对这俩孩子好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与你无关。”季宴时还是四个字回他,“你先让沈清棠做一批压缩干粮试试。若是真的,把她配方买下来。”
“王爷,您脑子许久不用是不是真坏了?没银子拿什么买?如今仅有的一百两还是我从我母亲那儿偷东西典当来的。
你王府里一堆眼线,我将军府也一样,想不知不觉动一批银子很难。
之前秦家军账上的钱还能动,眼下,我也是‘死人’。连秦家军账上的钱都动不了。”
季宴时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确切地说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大概也从来没因为钱被为难过,默了会儿,问秦征:“你的小金库呢?”
“小金库不是都贴补秦家军了?十万精兵的安家费都是我掏的好不好?仅剩的一点儿来的路上都花了。”
豪华马车、仆役成群还有车队都要花钱买。
十万人化整为零,过程也要花钱,他们又不是真死了,总需要吃饭的。
秦征说着围着季宴时转圈,“话说,我的小金库没了,你的呢?我不信你就王府这点儿钱!这些年你培养各种势力肯定有自己的经商渠道,你拿出点儿来?
还有,你明明都听见了,为什么你不自己开口跟沈清棠说?”
季宴时没说话,也没搭理秦征。
在秦征即将围着他转第三圈的时候,突然出手,把人扔了出去。
幸好秦征身手不错,快掉出窗外时,抓着栏杆又荡了回来,“卧槽!会死人的。”
季宴时没理他,挨着两个孩子躺在榻榻米上。
秦征:“……”
“季宴时?你还醒着没?”
季宴时没搭理他。
秦征磨牙:“你清醒和不清醒都真会挑时辰!”
***
沈清棠到一楼,看见来人,笑了,“文姨、月姨、花姨、娇……姐。”
娇姨娘最年轻,也不过二十出头,叫姨叫老了点儿。
文姨娘顿时笑了,“我就说棠姑娘是个聪慧的,我们都还没开口,她就猜到了。”
月姨娘捂嘴笑,“可不是?棠姑娘,我们是来给你报喜道谢的。你倒好,都不给我们开口的机会。”
花姨娘也跟着笑:“怪不得人家棠姑娘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这么红火!看人家不光聪慧还会说话。这‘姨娘’和姨只差了一个字,意思却有天壤之别。听得我心花怒放!”
“可不是?!瞧这小.嘴甜的!明明把我叫小了一辈,我却听着身心舒畅。”娇姨娘也很满意。
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年轻呢?!
“怪我,怪我不会说话,没给姨姨、姐姐们留说话的空间。”沈清棠笑着朝四位姨娘福身道歉,引她们上楼,“一楼人来人往不适合聊天,咱们二楼说会儿话?”
四位姨娘随着沈清棠到二楼,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下。
沈清棠最后上楼,她还端了些甜品和饮品。
文姨娘左右看看,夸道:“这边儿二楼比之前的二楼似乎是宽敞了不少?”
“嗯。”沈清棠点头,“那边的店铺本来就比这边略小一些。这边二楼没有后厨和等候区。
连之前的露台和楼梯的部分都让我改成了卡座,便多了些空间,看起来宽阔不少。”
只是卡座之间的距离比之前的二楼小了点儿。
要不然也不能做到十来个卡座。
只有一处拐角的位置,地方略大些,能坐六到八人。
月姨娘也夸,“这仕女阁布置的比之前更好了些!店名也更大气了。单让我来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进你这大门。
跟你沾光了!
来这里什么都不吃就在这里坐着心里都舒服。”
“可不是?”娇姨娘往外探头,“棠姑娘是真懂咱们女人这点心思。”
“姨姨们,你们要再夸,我不用喝酒都要醉了。一会儿你们若是再跟我说什么事,我怕是要听不清记不住了哦!”
“那可不行!”娇姨娘摇着头,不依,“我们可是来报喜的。哪怕你猜到了,我们也还是得说,我们呀!都自由了!”
其余三位姨娘纷纷笑着点头,脸上、眼中是遮不住的喜悦。
沈清棠这次比较配合,主动询问:“我二伯出狱了?他怎么肯放过你们的?”
四位姨娘,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经过。
二伯和二伯娘入狱后,自是受了不少苦楚。
牢狱之灾并不比流放路上好受多少。
他们哪里愿意在牢里待,总想着要出狱。
这二人也不是能同甘共苦的主儿,在牢里都不关在同一间还能天天对着骂。
狱卒们,天天看热闹看的乐不可支,很不想放他们俩走。
二伯本来让探监的沈清冬回家想方设法凑银子来赎他们。
毕竟文姨娘不可能自己主动回原来主家。
沈清冬把家里能翻的、能找的、能卖的都凑在一起也不过十余两银子。
本来文姨娘给那户人家已经当了大半年的典妻,再说点儿好话,赔个十余两银子也能过去。
沈清冬上门求了几次,那户人家也松了口,答应和解。
谁知,都把主家约好到县衙和解了,沈清冬却空着手到衙门里来。
文姨娘说着眼泪都笑了出来,“你猜怎么着?”
“沈清鸣把银子拿走了?”沈清棠猜。
文姨娘瞪沈清棠,“你这丫头这么聪慧做什么?一点儿悬念都没有。”
“啊?”沈清棠惊了,“还真是啊?”
她只是随口一猜。
因为二伯家只有这么几个人,就算出岔子也是出在沈清鸣身上。
只是沈清棠没想到的是,沈清鸣会把银子拿走,而不是捅其他篓子。
不管怎么说,二伯和二伯娘对沈清鸣是真没的说。
以前沈清鸣……没这么不靠谱的。
连父母的救命钱都拿。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花姨娘也有些唏嘘,“别说你,我们四个也没想到沈清鸣能干出来这种事。恐怕冬姑娘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