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就是要设法让萧景霖失去圣恩。
这二世祖这么多年仗着皇帝恩宠,在盛京横行霸道,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一旦他失去圣眷,有的是人想收拾他。
到时候,她会设法安排,找机会让他倒大霉。
就好比他的兄长萧世子,不就是在外出途中死于他率领的六万大军将士家人雇的刺客刺杀。
等待萧景霖的,也将是相似的命运!
想及此,江楚楚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随后,她与李云哲分别,转头找到江李、孙锦仙等人,一起离开。
江唯音与江楚楚是差不多时间回到侯府。
侯府这几日忙碌异常,再过三日,便是夫人何妙云的生辰宴。
今日,何妙云亲自去了趟宝月楼,去取定做的生辰宴上佩戴的头面,顺便再挑选些别的时新首饰。
不过此刻,从宝月楼回来的何妙云满脸阴云,显然心情不好。
前段时日,江楚楚自己为了自保,面对父亲责问时,将让薛姨娘动了胎气的责任都推到何妙云头上。
何妙云嘴上没说什么,但这些日子,江楚楚还是隐隐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略与以往有几分不同。
虽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妙云再对她有什么想法,也抵不过她对她的十多年母女深情,
但为了以防万一,江楚楚最近对她特别殷勤。
此刻,见何妙云满脸不高兴,她连忙迎上去,关心地询问状况:
“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何皱着眉头?
莫非是宝月楼定做的头面不合母亲心意?”
江唯音在一旁看着江楚楚献殷勤,心里只觉得好笑。
待会儿江楚楚要是知道何妙云为何不高兴,只怕会惊出一身冷汗!
见小女儿如此关心自己,这几日对她存了些许看法的何妙云心里一软,暗道,
毕竟是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到底与自己是心连着心呐。
不似江唯音,都看到她心情不好了,也只是冷冷看着,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上次,楚楚将薛姨娘的事推给自己,应该是年纪小,被她父亲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了。
她也真是,楚楚还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儿,她与她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何妙云心底对江楚楚的些许不满顷刻间就烟消云散,喝了口江楚楚奉上了热茶,开始吐露心中的不快:
“宝月楼的工匠手艺倒是没的说,做的头面我十分满意。”
“那母亲为何不高兴?”江楚楚不解。
何妙云放下茶杯,捏了捏眉心,满脸厌恶道:
“取完头面,我看中了一支九星追月宝石金簪,心中喜欢,本想一并买下。
谁知宝月楼掌柜的说,这支金簪已经有人预定,马上就会来取。
可我实在喜爱那金簪,因为其款式与当年你父亲送我的定亲之礼中的那枚金簪极其相似。
那枚金簪后来不知怎的, 就不见了。
如今骤然见到相似的,我自然欢喜,
便打算等那预定之人过来,出个高价,让她将金簪让给我。”
闻言,江楚楚脸上掠过一丝心虚之色。
父亲送给何妙云的定亲礼中的那支金簪究竟去哪了,她比谁都清楚。
那东西如今躺在她生母白灵儿的首饰箱里。
母亲嫉妒父亲送了如此好看的定情礼给何妙云,就让她设法将那支金簪从库房里偷了出来,交给她。
何妙云从未想过她会偷她首饰,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呢。
“哦,那后来呢?”江楚楚不想再说那支定亲金簪的事,连忙转移话题。
“后来?”何妙云挑眉,脸上的厌恶之色更深了一筹,
“后来那预定金簪的女子带着奴婢来了,听宝月楼掌柜讲,是个商人之妻。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浑身流淌着股低俗的狐媚之气,不似什么正经人。
听闻我想让她转让金簪,
她神情冷硬,咄咄逼人,
说那金簪是她夫君为她定制的,是他们夫妻情比金坚的象征,我出多少银子,她都不会转让。”
江楚楚劝道:
“那金簪既是那妇人夫君为她定制,她不愿转让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没必要如此无礼。
毕竟是商贾之妇,粗鄙无礼,倒也不足为奇,
母亲不必与这种人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哼!”何妙云冷哼一声,
“若只是如此,我自然不会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还有更过分的。
那妇人不愿转让也就罢了,竟打量了我一番后,笑着说金簪不适合我。
她说那金簪式样新颖,镶了五彩宝石,色彩斑斓,
更适合年轻肤白的女子佩戴,
不适合年纪大肤色暗淡之人,效果只会适得其反,会将人衬得更不好看!
楚楚,你听听她说得是什么话?
这不是含沙射影,暗讽我年老色衰,不似她年轻肤白貌美吗?”
江楚楚听了也很生气,区区一个商妇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堂堂侯府夫人口出狂言,大为不敬,
这是在打侯府的脸啊!
“这商妇实在过分,母亲可知她姓甚名谁?
改日我非得上门与她好好计较计较,为母亲出口恶气!”江楚楚气呼呼道。
她不是真的心疼何妙云,而是觉得一个商妇都敢欺负到侯府头上,作为侯府一份子的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何妙云还以为她真心为自己着想,心里舒畅不少,说道:
“我与宝月楼掌柜打听过了,那妇人姓白,好像叫什么灵儿,住在霞银街,丈夫是个很有钱的富商。
所以,她经常会到宝月楼定制昂贵首饰,出手十分阔绰。
呵,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我岂会轻饶她?
当场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脸颊浮肿。
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侯府夫人,难道真会连一个下贱的商妇都整治不了?
看她那狐媚子样,估计也是个靠以色侍人的下贱胚子。
搞不好连正妻都不是,而是有钱人养在外头的姘头。”
恼恨之下,对于那个白灵儿,何妙云尽挑最难听的话去形容她,继而神色一暗,,摸着自己面庞,叹息道:
“只是……她那番话实在伤人。
楚楚,母亲当着有那么老,肤色那么差吗?
楚楚,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