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室出来后。
白若茵最先迎了上来。
她拉着顾衍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悄悄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个你先拿着，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密码6个6。”
顾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银行卡。
心情很是复杂。
之前在卧室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
一想到他那双手差点就摸进白若茵衣服里面去。
顾衍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再骂一句色胚。
占了白老师便宜也就罢了。
这钱他要是拿了，那不跟畜生一样了吗。
不对，连畜生都不如！
想到这，他还是将银行卡还给了白若茵。
“医生说了，球球这个心脏病手术花不了多少钱，况且国家有补助可以减免，我的钱还够用，谢谢。”
顾衍的拒绝，让白若茵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狠掐了一把顾衍腰间的软肉，威胁道：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邱院长，说你强奸我！”
顾衍嘴里一个劲儿的倒抽凉气。
好不容易才将白若茵的小手从自己腰上给扥下来。
他回头看了眼大丫和院长。
还好，他们没注意到这里。
正在和那位姓赵的中年医生谈话。
顾衍皱眉望向一脸愠怒的白若茵，狡辩道：
“你别乱说嗷，什么叫提裤子不认帐，我有脱裤子吗？再者说了，到底是谁准备强奸谁啊！刚刚可是你在上面！这么大口黑锅，我可不背！”
白若茵眯起眼睛，狡黠一笑：
“那我不管，你不收下这张银行卡，我就去告诉院长，看他老人家是愿意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说完，她假意转过身，就要去找院长打小报告。
“别！你别去！他老人家已经够烦的了！你别再去添乱了行吗！”
顾衍伸手将白若茵一把拽住，重新拉回道身边解释道：
“球球的手术费用真花不了多少，你给我也是浪费！我有钱，不信你看。”
说着，顾衍就拿出手机，将自己银行卡余额展示给白若茵看。
白若茵推了推挺翘鼻梁上的眼镜，惊讶道：“60多万？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瞧你说的，我不偷不抢，当然是这些年我辛苦存的啊！”
顾衍有些心虚。
不敢直视白若茵那双漂亮的眼睛。
60万，减去他自己本来就有的存款。
剩下的，可以说全是杜清露转给他的。
要是没有她。
他今天下决心给球球做手术的时候。
可没这么硬气。
不过，顾衍细回想一下。
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除了最初因为小道士那只八哥的十万块外。
剩下的，他收得心安理得。
杜清露加上杜清薇，两条人命。
他只收了50万。
他还觉得亏了呢。
就是要她500万，也不为过。
想到这，他突然间又不心虚了。
只是，这一下子花掉20来万。
大丫的人工耳蜗，估摸着又要无期限往后拖延了。
顾衍觉得挺对不起大丫的。
总的来说。
他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路，还很长。
见顾衍执意如此。
白若茵也不再强求。
只说要是真的遇到困难了，随时可以来找她。
顾衍连连点头答应。
虽然嘴上答应的痛快。
可他却不会真的去找白若茵帮忙。
毕竟，自己今天真的占了白若茵不小的便宜。
他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为了不耽误白若茵明天的课。
就催促她赶紧回市区。
白若茵不满地剜了他一眼。
“怎么？占了老娘这么大个便宜，你不该给我个交代吗？我那可是初吻，白白便宜了你，我不甘心！”
顾衍一头的黑人问号。
“交代？什么交代？我那也是初吻好吧？还有一点，我好像记得，是某个女色狼强行把我扑倒，然后强吻的我哎！我有跟那个女色狼要过交代吗？”
顾衍一口一个女色狼。
怼得白若茵顿时恼羞成怒。
“我不管，你赔我初吻！”
说罢，扬起粉拳就要捶顾衍。
顾衍见状，赶紧尥蹶子就跑。
他没功夫跟白若茵在这里耍嘴皮子。
他还要去看球球醒过来没有。
同时也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在赵医生的带领下。
顾衍见到了躺在洁白病床上的球球。
她睡得很香。
口鼻上戴着氧气罩。
白色的雾气正随着她的呼吸，在淡绿色的氧气罩上一隐一现。
旁边的检测仪器，时不时发出滴滴声。
顾衍走到床边，伸手在小豆丁的额头上捋了一把。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被爸妈抛弃，她能有你这么个哥哥，也是她命好，我挺佩服你的。”
赵医生从老院长那里得知了许多事。
不禁对顾衍的为人，表示了敬佩。
一个人扛起这么个摇摇欲坠的孤儿院。
他真的很不容易。
顾衍替小豆丁掖好被子后，摇了摇头。
“你们医生才是真的伟大，每天都在从阎王手里抢人，和你们一比，我做的这些，压根不算什么。”
赵医生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没过多久，球球缓缓睁开了眼。
当看到顾衍的那张脸后。
她想抬起小手触摸他。
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虚弱连手都抬不起来。
只能流着泪，哭喊道：
“球球……球球是不是……要死了……”
顾衍鼻子一酸，赶紧握住小豆丁的手故作生气道：
“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要一直开心的活下去，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
别看球球才三四岁大。
可她那小脑瓜里什么都知道。
每次发病，她都知道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她很害怕。
她怕自己下次再一闭眼。
就永远见不到大丫姐姐，院长爷爷，以及她面前正握住她手的顾衍哥哥了。
“哥哥……你带球球回家……好不好……不要再为球球……浪费钱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次具体要花多少钱。
可她明白一点。
要是她的病，能治好。
那么当初，她的爸爸妈妈，又怎么会把她丢在医院里不闻不问呢。
肯定是因为要花很多钱。
所以才不要她的。
“球球……是个赔钱货……球球想……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