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露打着哆嗦。
想起了古方中的那文字。
心中多少是有些庆幸的。
古方没有骗人。
顾衍体内的寒毒,正在往她身上转移。
想到这,杜清露的小手不自觉抱得更紧了些。
同时将下巴枕在顾衍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轻声念叨:
“顾大爷,我为了救你,可以说是豁出去了,你要是还算有点良心的话,以后不准再气我,听到没有!”
说完,杜清露那双不老实的小手也不再满足于只放在顾衍宽阔的胸肌上。
她之前可是见过顾衍那一身腱子肉的。
尤其是他那八块腹肌。
当时可是看得她血往上涌。
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所以她想趁顾衍还没醒。
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好好过一把手瘾。
她还惯会找借口。
心里想着自己这么做,完全不是因为她贪恋顾衍的腹肌。
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吃亏了。
毕竟她都脱光了跟顾衍肉贴肉。
还帮他把身体里的寒气引到自己身上了。
让她摸两下回回本,不犯毛病。
想到这,她又开口道:
“老东西,不介意让我摸摸你的腹肌吧?你要是不同意,就开口说话,行不?”
顾衍没开口,当然了,他也开不了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杜清露龇牙一笑,嘟起嘴巴,一双小手美滋滋顺着顾衍的胸肌向下摸去。
“哇……”
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坚实触感。
杜清露忍不住惊呼出声。
发出感叹的同时。
她还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好似在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她好奇自己碰到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时。
小木楼的窗户突然打开。
一道人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稳稳落在地板上。
整个过程,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谁!”
杜清露被吓了一跳。
急忙用手捂住还没顾衍胸肌大的一块地方,皱眉看向翻窗户进来的人。
“是你!”
杜清露瞪大了美眸
进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消失了一天的小道士。
他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随后扫了眼面色稍有好转的顾衍。
忍不住叹气摇头道:
“还是太慢了呀。”
正说着,屋中的房梁上突然窜下来一道黑影。
落在了小道士的肩头处。
正是他养的那只黑八哥。
八哥的口中,还叼着一颗白色的珠子。
小道士伸手接过珠子,径直朝木桶走去。
“你别过来!我喊人了!救……”
然而还没等杜清露把后面的几个字说出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个哑巴。
无论她怎么努力张口说话,都发不出一点声响。
八哥则在此时适时开口嘲讽道:
“好色的飞机场!飞机场!!嘎嘎……”
杜清露顿时涨红了脸。
心道原来这只死鸟一直待在这间房子里偷看她。
这不就意味着。
她之前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全被它给知道了!
此鸟断不能留!
要是顾衍醒了之后,他那张大喇叭臭嘴乱讲话。
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自己以后还怎么面对顾衍!
此鸟断不能留!
只可惜她现在没办法讲话。
否则,她一定把这只缺德带冒烟的死鸟祖宗十八代全给骂一遍才解气。
小道士看都没看她一眼。
自顾自走到顾衍面前。
用手捧起一点墨绿色的药液倒入口中尝了尝。
紧接着眉头就皱成一团,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这么慢,药材是对的,只可惜药力不够。”
说罢,小道士又将手伸进药液当中,搭在顾衍的手腕上。
片刻后又是一阵的摇头叹息声传出。
“这么重的寒气入体,以这种打了折扣的药浴,不泡个十天半拉月的根本拔不干净。”
眼见躲在顾衍背后的杜清露正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八哥。
啊吧啊吧张口不出声。
小道士嗤笑一声。
随后将手中的那枚白色珠子塞进顾衍的口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顾衍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周身上下开始不断冒出白色的雾气。
木桶里的药液犹如煮开的沸水。
咕嘟咕嘟直冒泡。
杜清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断后退。
“不想被烫死的话,就赶紧抱住顾衍。”
小道士催促道。
杜清露虽不知道小道士干了什么。
可她清楚一件事。
他应该是不会害顾衍的。
索性按照他说的话,再一次抱住顾衍。
两人的身体刚一接触。
杜清露明显能感觉到。
从顾衍的身体里产生出一股古怪的吸力。
将她整个人给牢牢吸住。
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蛮横地从顾衍身体里钻出,朝她体内冲去。
在她的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
很快,她的头发和眉毛上就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并且冰霜还在通过她浸润在药液当中的头发,向四周的水面扩散而去。
杜清露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
不多时,随着木桶表面结上层冰。
杜清露趴在顾衍的肩头,头一歪彻底失去意识。
小道士捏住顾衍的下巴,将他口中的珠子给取了出来。
原本纯白色的珠子。
此时却闪着妖异的蓝芒。
小道士捏住珠子对着窗外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张开大嘴,丝毫不嫌弃地将珠子丢入口中。
喉头一滚,竟活生生咽了下去。
紧接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打了个饱嗝。
三股白雾从他的两个鼻孔和口中喷出。
小道士露出极为舒爽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后。
歪头看向面色红润的顾衍,慕然一笑。
“不好意思了小家伙,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先走了,贫道要去解决一些事,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罢,他凌空一个后空翻,轻飘飘跃上窗户。
纵身一跃,就此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有缘再见……嘎嘎……”
黑色的八哥紧跟其后。
随着窗户关闭。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寂。
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
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白若茵一双腿都站得麻了。
老太太这才不急不缓地放下剪刀。
抬起眼皮,不咸不淡道:
“走吧,他们快到了。”
白若茵正疑惑老太太口中的他们是谁时。
就听见砰的一声。
有人一脚踹开了垂花门。
粗着嗓门大声嚷嚷道:
“姓汪的!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我干孙女交出来!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座四旧的遗物!”
白若茵循声望去。
就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怒气冲冲站在花园当中不停环顾四周。
“人呢!躲哪去了?出来!”
汪沁啧了一声,对白若茵说道:
“推我过去吧,这老小子脾气不太好,我要是再不出去,我这满院的花花草草都得遭殃。”
果然,汪沁话音还没落地。
那名老者随手就将手边一株牡丹连根拔起,朝着花园深处扔去。
正砸在汪沁和白若茵面前。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珍稀牡丹,被这样糟蹋。
汪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就在老者准备把一株兰花连盆一起扔出去的时候。
汪沁大声呵斥道:
“霍明远!你再敢动一下我的花,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你信不信!”
霍明远循声望去,当看到被白若茵推过来的汪沁后。
他的鼻间冷哼一声。
非但没有收敛。
反而当着汪沁的面,将那盆世上所剩不多的兰花摔在地上。
甚至还在上面狠踩了几脚。
吹胡子瞪眼,指着自己的脑袋,挑衅道:
“我他娘就动了!有本事,往这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