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七点二十，慕晚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司。在走进总裁办公室将自己的风衣挂在衣架后，便匆匆前往南见秋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等她汇报结束，南见秋点头道：“辛苦了，下周软件组开工后，你将小赵也带上。”
“人家不叫小赵，叫小周。他也懂软件吗？”慕晚晴纠正道。
南见秋站起身摇摇头道：“他不懂。”
“那为何带他，莫非是在他培养他？不过他的专长在活动策划、营销这一块。让他搞参与技术···”
南见秋道：“总之你带上他，算我拜托你，可以吗？慕总。”
慕晚晴暗暗奇怪：“对旁人往往冷眼相待，为何偏偏对小周这么用心？”
仔细一想，南见秋每次有事都是交代给小周去办。莫非这个周永成是周总的私生子？年龄也对不上啊？
南见秋走到慕晚晴身前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耳旁道：“一天不见，甚是想念。”
慕晚晴想要拒绝，却挣脱不出来。
她打定主意，从明天开始一定要抽时间好好锻炼自己。最好是找到像在法国遇到的Nino那般厉害的教练，来提高自己的格斗水准。
南见秋轻轻搂着她，随后按动了一个按钮，一阵柔和的音乐缓缓响起。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带着她跳交际舞。
慕晚晴见他一会儿一个主意，甚是无语：“不是着急要出去吗？怎么还有这里有闲心情跳舞。”
“不差这一会儿。”南见秋道。
“今天我在天龙听到有关你的流言。他们说，当初你能发展的快，因为你傍上天龙这棵大树。”慕晚晴道。
南见秋没有回答。
“还说是你始乱终弃，差点让龙若澜自杀，所有的一切是你应得的。”
“他们有没有对你冷嘲热讽？”南见秋问道。
“反正我没听到。”慕晚晴回答道。其实，她一进入天龙集团，就发现众人的眼神不对劲。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善。
开会的时候，邓秘书做了开场白：大家是合作伙伴。有分歧时不能牵扯到人身攻击做了重点强调。如果不是这样，或许现场中的天龙人员就会跳出来指责慕晚晴。
“那就好。帝云的日子不会好过，你得做好准备。”南见秋问道。
“这算是对属下的关心吗？”慕晚晴笑道。
南见秋见她笑靥如花，心头一动，嘴上却道：“想得美，这是为了公司。”
“如果是为了公司，还请秋总采纳良言。我看过了，过去几年，你一直以能力为核心进行招聘，核心岗位采用的是亲信以及责任制来进行约束其不法行为。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慕晚晴道。
“你想说什么？”
“还是要德才兼备。首先要做的是注意您自己的行为，否则旁人未必对你服气。”说到这里，慕晚晴心中一阵感慨：虽然南见秋臭名远扬，但想进帝云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可见薪资高低成了人才流向的主要因素。
而南见秋的逻辑她也很清楚：以能力作为核心来招聘，那么招进来的人在短时间内就容易产生价值，进而提升公司的利润。再从这种利润中提取出一部分用于薪酬，形成良性循环。
逻辑是这个逻辑，但要真正实行起来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偏偏南见秋有这个本事。这样的做法在短时间或者创业期有效果，但从长时间来说，必须加强对人文关怀，注重对人本身德行的选择以及培养。
慕晚晴很清楚，这就是她与南见秋的分歧。
南见秋道：“总之，我最终要的是一个结果。利润是个基本条件，你所谓的人文关怀要在这个基础上去搞。这是创业者与守业者的区别。”
见南见秋一本正经地这样看着自己，慕晚晴道：“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南见秋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跟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不过你的舞蹈水平也就马马虎虎，再练一百年也不行。”说着，将她放了开来。
“要跳舞，你该去找龙总。你们两若成了，帝云与天龙将成为国内顶级的公司，甚至世界顶级的公司。”慕晚晴很认真地说道。
南见秋道：“如果帝云和天龙合并，究竟是天龙主导还是帝云主导呢？”
“天龙的实力远远超过帝云，多半是天龙为主体。”慕晚晴道。
“做好天龙在某个赛道上与我们的全面开战的准备，而非考虑他们的合并。帝云的成立，有龙若澜一份功劳，但那是双方决裂前的帝云。如今的帝云，已经完全去天龙化了。与他们可以合作，但必须保持独立的主体。”南见秋郑重其事道。
慕晚晴这才意识到：说到底，南见秋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非将命运交托在别人手里。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想。
南见秋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慕晚晴道：“换下衣服，该出发了。”
那是一套主打色彩白色的衣服。唯有领子那边和腰带是黑色。慕晚晴欲回到自己办公室更衣室去换，南见秋道：“在我面前换就行了。”
大白天的，还是对着一个男人。虽然自己什么都被他看过，慕晚晴骂道：“请你也尊重下我。即便是男女朋、夫妻，也该有自己的隐私。”
“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有隐私这个概念了？”南见秋托起她的下巴问道，随后二话不说，将她按在墙壁上强吻起来。
慕晚晴明知道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为了欺负自己。
或许是被他吻惯了，又或者是欠他钱，还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的缘故。总之，慕晚晴没有死命的拒绝。
南见秋额头对额头顶着她，看着回避他眼睛的女孩：“既然你不肯换衣服，那我来帮你换。”
说着双手已经抓住她的外套，准备打开纽扣。
这里毕竟是公司，她本能地打向南见秋。
在两人打斗过程中，慕晚晴的外套和西装裤都被南见秋给脱掉。南见秋如同跳舞般一把将她卷起，两人在旋转中，南见秋给她换上了手中的衣服。临了，还给她整整领结。
慕晚晴很不情愿地出现在镜子前面。南见秋站在她身后，又帮她整整衣角和领子。随着他一拉，慕晚晴竖起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飘散下来。
南见秋很是得意：“这样多好。”
慕晚晴举起手就要打他。
“好美。”
“色狗。”慕晚晴冷冷道。
但此时南见秋已望着窗外，压根儿就没看她：“我说的是雪好美。今年来的未免也太早了。”
慕晚晴顿时涨红了脸。
不知何时，外面已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天空都洋溢着雪的柔情和温度，将原先的明亮蔚蓝天空刷成纯洁的天地。
慕晚晴看着自己一身装扮，与这氛围越发匹配。
南见秋道：“我替你换了衣服，你也该帮我做一件事，一事换一事。”
“无耻！衣服是你逼我的！”慕晚晴气的差点跺脚，猛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你不会要我给你换衣服吧，想都别想。”
“你这副看腻的躯体，能跟我这完美无缺的身体比吗？你想给我换，我还不想给你这个机会。”南见秋冷笑道。
“那我可要多谢你了。”慕晚晴冷笑道。
南见秋道：“替我留意好点的姑娘。”
慕晚晴先是一愣：“你又想欺负谁？”她的脸上十分不悦，但很快觉得不对，脸上立马恢复了平静。
果然，南见秋不会放过任何戏弄她的机会，双手抱在胸口走到慕晚晴跟前：“吃醋了？”
“滚。”慕晚晴嫌弃道。
“放心，如果我需要一个孩子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来孕育。”南见秋淡淡道，“孩子只要出生，所有的生活费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慕晚晴转过头：“谁要给你生孩子！”
“按照合约，你我两年，连孩子都生不了，我这六亿，也太不值了。”南见秋故作委屈道，“今晚，不如我们就造人吧。”
“反正你不可能。”慕晚晴轻声笑道。
“上次跟就说过了，我身上是没问题的，你准备好就行。”南见秋道。
“我不想再听了。”慕晚晴道，很快她大叫一声“啊！”
南见秋一把将她抱起来到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的玻璃是那种一半磨砂一半透明。此时，大办公区还有不少加班的人，见到他们这副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南见秋抬起慕晚晴的脚，众人邪恶的念头正欲展开，却见他只是为慕晚晴换了鞋子。
“秋总好暖。”办公室新进的雯雯羡慕道。
“别多嘴。”他的顶头上司楚部长道。
鞋子设计很漂亮，与衣服相得益彰。
如果他永远是这样，如果他能够体会他人的心意，如果他愿意做一个好人，或许，跟他相爱，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但这只是转瞬的念头，慕晚晴便替龙若澜不值、替自己无奈。
虽是新鞋，但仿佛为慕晚晴量身定制一般，非常合脚。
慕晚晴对着镜子走了几步，问道：“你要我留意女孩做什么？”
“给小赵找个搭档——结婚生子的那种。”南见秋淡淡道。
慕晚晴见他对小周这么照顾，心中越发好奇。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南见秋坐在她的办公椅上问道。
“小周到底是你什么人？”说着，慕晚晴问道。
“我的下属。”
“滚。”
“你不是说我没人情味吗？怎么样，现在有了吧。”
“你不会是gay吧，与小周······”慕晚晴偷笑道。
“神经。”
两人在电梯时，南见秋道：“你肯定会想‘你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有心情做好事了’。”
慕晚晴没有反驳。
“小赵天生不擅长对付女孩子。”南见秋淡淡道，“这也是对你能力的考验。”
“我再说一次，他叫小周。你这是在考验我做媒人的能力？我自己找另一半还不成，你把他交给我像什么话。而且，依我看他跟女孩子谈的挺开。要不是刘萍和丁海洋是一对，我都怀疑他对刘萍有意思呢。在我看来，反而他不擅长跟男同事交流。”慕晚晴回答道。
南见秋盯着她看了两秒，长叹一声：“无论如何，你欠我一个人情。”两人走出了电梯。
“无赖。”慕晚晴白了他一眼道。
“无赖的女人。”南见秋道。
他们刚来到一楼，只见甘明在大门口不断来回徘徊。
“为什么不上来？”南见秋问道。
“大忙人，怎敢打搅。能耽误几分钟吗？”甘明问道。
南见秋把钥匙递给慕晚晴道：“先把车开过来吧。”
两人来到一个角落，甘明道：“她来头可不小。”说着，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递给南见秋，上面写着年龄五十五岁。
“多谢了。”南见秋接过后端详一番。
“你明知道我喜欢若澜，为什么还要委托我做这样的事情，不怕我向她告密吗？”甘明问道。
“事实你没告诉她。”南见秋，他将照片放到口袋中。
“你不怕我提供的是假消息？”甘明又问道。
“辨别真假是我的事。”南见秋淡然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帮你吗？”
南见秋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两句：“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你不必试图告诉她。能打开这个心结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甘明一怔，看了南见秋道：“你们较量，我会站在她边。”
“明白。”南见秋拍着他的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