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江跟着特别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返回了修理店,他找到伯恩斯告诉了他克里塔里安晚上要集会的事。
但不知为什么,伯恩斯的脸色有些难看。
敖江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距离会议还有三个多小时,他可以休息一会。
“给我来杯咖啡和一碟小蛋糕吧,谢谢。”
伯恩斯很快给他拿来了点心和咖啡,“这顿我请客吧。”
“谢谢啦,哦对了,伯恩斯,你见过雪妖吗??”敖江忽然小声问道。
“什么?哪个雪妖?”伯恩斯奇怪的说。
“嗯,就是我小时候卡芙娅经常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雪妖啊?你不是以前在雪原区做过贸易吗?”
“额……”伯恩斯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变得更差了,他有些不满的说:“没有,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晚上十字星应该会告诉你的。”
“不去找卡芙娅玩会吗?她应该就在楼上。”
敖江喝了一口咖啡后说:“她应该在工作吧?我听到她好像在开视频会议,先不上去打扰她了。”
“你耳朵还是这么灵啊。”
敖江放下了刀叉,他擦了擦嘴后说:“感谢你的点心,我先回家一趟了,一会见。”
“又是美好的一天。”他自言自语道。
“老敖古董店,看看想要点啥?”,一个老人打扫着柜子上的古董说。
“爷爷,是我啦。”敖江说。
老人回头看了敖江一眼,“下班啦?回来的挺早啊。”
“十字星晚上还得找我,没有事我就先回来喽,话说奶奶呢?”
“哎呀,老太婆还是闲不住,出去遛弯去啦。”
敖江笑了笑,和他想的一样。
他看到柜台上卡芙娅送的点心,拿出一个泡芙边吃边说:“这送的点心得快吃啊,不然就坏了。”
敖德擦拭着一个瓷瓶,“小姑娘人挺好的,可惜了这些点心太甜了,老头子我和老太婆吃不大习惯,你多吃点吧。”
敖江很快找到了那本关于雪女记载的书,书的封皮发黄严重,书页也破烂不堪,整本书就好像是从废料堆里面捡出来的一样。
“我还有点事,先走啦。”,敖江拿起书向门外走去。
“用完了那本书记得把书放回去!”,敖德在背后大声说。
敖江回到了酒馆里,他找了一间闲置的屋子阅读起了那本书。
他回想起上次看这本书好像还是在他小的时候。他翻了没几页这本书就被敖德拿走给了伯恩斯用,虽然伯恩斯在几周后还了回来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看过这本书。
书的前面部分记录的是关于雪女的故事,这些故事通常被大人用来吓唬小孩,小时候调皮的卡芙娅就喜欢给敖江讲这些故事,经常吓得敖江不敢一个人睡觉。
整本书里面只有一页关于雪女相貌描述的插图,上面的插画由于时间的缘故模糊不清,只能大概的分辨出是一个白头发长着狼耳朵的女生。
“哇哦,看来这位女士也是个异人?”他自言自语道。
他翻过这一页,下一页是关于雪女的法术能力记录,上面的字同样很难分辨,旁边有一些笔记,从字迹上看是伯恩斯写的。
他感到眼睛有些酸涩,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他没注意到,那本书上的文字开始扭曲并泛起微微的蓝光。
他睁开眼,眼前的场景竟然变成了一条阴暗的小巷。
阴暗的天空下着小雨,地面上污水横流,他坐着的木椅子变成了一堆废钢料。
他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醒醒……”他蹲在地上捂住头。
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呼救,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他站起身来向着传来呼救声的地方跑去。
随着他移动,周围的景物变得灰暗,就像是不稳定的物质一样忽闪忽闪的变化着形状。
他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小男孩,为首的人把小男孩按在地上撕扯着他的衣服,旁边的人脸上都挂着邪恶的笑。
敖江的眼里闪烁起蓝色的微光,他伸出冰爪冲了过去与流氓们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的景物越来越不稳定,墙面上的宣传海报扭曲成了一副骇人的面孔,水管从墙面上爬下来,像是一条条金属蛇。
流氓们拿出弹簧刀刺向敖江,敖江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人。他挥舞着利爪把冲过来的人撕成了碎块,没一会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鲜血从两只利爪上洒落,内脏的碎片零七八碎的挂在他身上。
就像是一头失控且嗜血的野兽一样。
他把冰爪从最后一个混混的身体里拔出,那个领头的混混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砍刀向他冲了过来。
冰爪与砍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混混反手一刀砍中了敖江的胳膊,这一刀把敖江砍倒在地,他眼中的蓝光越来越强烈,挣扎着起身扑向混混,旁边的水管忽然缠住他的手,他刚想削断水管另一只手也被水管缠住,紧接着腰也被一根水管缠住拉到了上,他感到力量在不断流失,混混狞笑着向他走来,他的脸变得扭曲,血盆大口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混混掐住他的脖子,敖江的身体被水管勒的像是要散架一样,根本无力反抗,周围的景物扭曲程度越来越严重,他感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巨型的风暴向着一座城市移动,一个个扭曲骇人的面孔在风暴中穿梭,那些扭曲的物体伸出手抓向他,他听到那些扭曲的生物口中重复着同一句话。
“罪人!”
他闭上了双眼,流下两行眼泪。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卡芙娅的声音。
“喂!醒醒!小江江!!!”。焦急的卡芙娅正摇晃着他的身体,他看到周围的环境变回了正常,见他醒了,卡芙娅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你可终于醒了!怎么样?能看到我吗?”卡芙娅担心的说。
“我……这是怎么……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又发作了……唉……”敖江有些虚弱的说。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我扶你去楼上休息一下吧?”
“嗯……麻烦你了……”
卡芙娅扶着敖江慢慢的向楼上走,伯恩斯惊讶的看着虚弱的敖江,一起帮着卡芙娅扶着敖江到卡芙娅的卧室里休息。
等把敖江放在床上后,伯恩斯才问卡芙娅发生了什么。
卡芙娅也是一头雾水,她刚才通过二人的生命联结感应到了敖江的突发情况后下来找到了敖江并用法术安抚好他,二人都知道敖江从小就有不定期看到幻象和幻听的毛病,但经过这么多年卡芙娅的法术治疗,他已经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了,精神状态也稳定了不少,可为什么这次突然就这样了呢?
伯恩斯决定让卡芙娅先照顾敖江,自己去那个休息室检查一下。
卡芙娅先解下了敖江脖子上的围巾,接着去接了一盆热水,她用毛巾沾着热水擦了擦敖江头上的汗,随后又端来一杯放糖的热茶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你感觉身体好一些了吗?头还晕不晕?”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敖江拿过热茶喝了一口。
这时,敖江才注意到卡芙娅的脖子上有一处不浅的咬痕,胳膊上也有几道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你身上的伤……是不是我弄的……”他说。
“哦?你说这个啊?”卡芙娅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我可费了不少力气才制服住小狼崽呢”
“唔……我……对不起……我把你咬了……”
“没关系。”卡芙娅打了个响指,身上的伤痕很快被法术修复完毕。“比起这点小伤,我的小狼崽怎么样更重要,你还记得在你陷入幻境前都看到了什么吗?”
“我在看书……”
“什么书能把你看成这样啊?”卡芙娅很疑惑。
“关于雪女记载的书……就……伯恩斯他以前用过的那本……”
卡芙娅明白了敖江为什么会这样了,伯恩斯教授她法术的时候曾经讲过那本书,那本书不是一般的书,里面记录了雪女的很多详细信息,但由于使用的是已经消失了的新月族的文字所以几乎没几个人看得懂,家里也只有伯恩斯才看得懂那本书,最关键的是里面有这世界上唯一一张关于雪女样貌的画像。
伯恩斯和他说过,那本书里记录的内容似乎有某种法术能量,如果没有法术能力或者法术能力和里面法术能量有关系的人就会被法术能量影响。看来敖江就是被里面的法术能量影响了。
尽管见过雪女的人很多,但能描述出她样貌的人却少之又少,卡芙娅也只是在三岁的时候见过雪女一次,与其他人一样,她也记不大清雪女的相貌和为什么遇到雪女了。
卡芙娅给敖江讲述了关于那本书相关的问题,她有点好奇,敖江的法术能力为什么会和那本书里的法术能力有关系?
敖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法术能力是天生的,这在这个世界上十分罕见,获取法术能力的方式一般只有三种,天生获得,继承,以及在时空风暴中活下来,最后一项的生存概率只有千万分之一。
这时,伯恩斯也找到了那本雪女的书,这本书封皮上的图案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扭曲,他也猜出来了敖江忽然这样的原因,他拿走了那本书将其放在了一个特制的密封箱里。
“真怪蛋,这书是对他有特攻吗?”
一个小时后,敖江起身准备离开。
卡芙娅轻轻的把敖江按到了床上,“急什么呀,你从小每次这样以后都容易感冒,而且我还不确定你的症状有没有稳定下来。”她摸了摸敖江的耳朵,“我去和老敖说一声,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折腾折腾你。”
脸红的敖江点了点头。
卡芙娅摸摸他的脸,他的脸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很舒服。
她找出了一套给敖江准备的睡衣放在他的身边,然后下楼去给敖江做点东西吃。
她很快就端上来一盘烤肠和加了煎蛋的手抓饼,敖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慢点呀,别噎着。”卡芙娅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吃完东西敖江感觉恢复了不少体力,现在是五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十字星他们才开会。
两人在屋里聊着天,不知不觉的就快到了开会的时候。
敖江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但担心他身体的卡芙娅还是陪着他一起下楼去地下室。
卡芙娅的二哥布兰德·诺拉·坎伯特坐在柜台看店,他是个和伯恩斯长的很像的男生,克里塔利安,十字星和伯恩斯已经在地下室里等候,因为卡芙娅的强大法术能力三人允许了卡芙娅一起参加会议。
伯恩斯拿出了那本让敖江陷入幻觉的书,这本书里有着这个世界上雪女唯一的画像,他想通过让十字星和克里塔利安看那张画像回忆起关于雪女的记忆,但遗憾的是两人看完那张画像后也没能想起什么。
“霍?看来你们仨以前见过雪女?”敖江问道。
“她长什么样啊?漂亮吗?身材好吗?”卡芙娅问。
“额……其实我们记不起来了她长什么样了……”十字星有些尴尬的说。
“是的,我仨……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家伙,很惊险啊。”克里塔利安回答敖江说。
“你确定是你仨出去玩的时候遇到的?”卡芙娅疑惑的看着克里塔利安。
“你们三个基本不可能一起出去玩,我调查过你们的休假时间,近二十年你们的假期没有重合的,估计是有什么作战行动需要你们仨同时出面。”敖江说。
“额……小敖你这算不算侵犯我个人隐私???”伯恩斯说。
眼看瞒不住了,三人互相传递了眼神,他们决定告诉卡芙娅和敖江他们杀死雪女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后二人并没有很惊讶,他们早就多多少少的猜出来了三人可能参加过那场战役。
“你们是怎么打的过那个家伙的?”敖江问。
“不止我们三个,还有很多法术大师也参与了那场仗,就这我们也才勉强的重创了她。”十字星说。
“重创吗?按你们这么说她应该还活着,那你们为什么不去直接杀死她?”卡芙娅问。
“不,她已经死了,遗体目前关在荒原的石棺区里面,不过它只是一具空壳,她的灵魂已经解脱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和小江差不多大吧。”伯恩斯说。
“如果说他们想要复活她的话应该会去抢夺她的遗体吧?我觉得应该重点布防一下石棺区一带,从这一批劫匪来看他们的装备快可以和正规部队对抗了。”敖江说。
“我们预想到了这一点,我已经安排了一支装甲部队去协助石棺区驻军了。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潜伏进去了,那具遗体附近的亚空间能量场能要了他们的命。”
“难怪你们不记得她的脸也不去看看她的遗体回忆一下。”敖江说。
预言虽然说了雪女会回来,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知道雪女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形式回来,不过好消息是,至少他们知道了教徒的行动和这个预言有关系。
根据他们抢夺银月这一点,敖江猜测,他们的计划有可能是用雪女的遗体加上拥有强大亚空间能量的灵魂来召唤雪女的灵魂。
最后是亚空间来客欧文洛德的邀请,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亚空间来客会不会像敖江一样忽然失控,敖江失控了卡芙娅可以帮助他恢复正常,但根据上次战斗的情况欧文洛德要是失控了十个十字星可能都不一定够他砍的。
伯恩斯建议自己提前在仓库周围布置法阵,虽然没法让他不动但至少可以把他困在里面,二人同意了这个建议,但为了保险起见十字星决定让小队成员在周围潜伏。
伯恩斯决定明天启程去血蚀市场一趟,那里的巫术协会也许会有更多的线索,两个老兵也不打算光等着下属的消息行动,他们决定通过线人来获取更多的线索。
会议结束后为了放松一下克里塔利安提议去吧台喝一杯,卡芙娅在婉拒后拉着敖江的手回到了楼上准备休息。
洗漱完后敖江坐在床边看一本小说,卡芙娅无声的坐在他的旁边,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长长的白发披散在肩上。
她用法术感觉到了到敖江内心的忧虑与悲伤,她轻轻的抱住敖江,柔声问:“小狼崽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让姐姐帮帮你吧?”
敖江放下书,他靠在卡芙娅的怀里说:“我,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你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失控到比这次伤害你更严重……我,我不想伤害你……”他心疼的摸着卡芙娅脖颈上原本有伤口的地方,“这里还疼吗?”
冰凉的感觉顺着敖江的指尖爬上她的皮肤,她搂住敖江说:“放心,不疼了。既然我选择你作为我的伴侣,未来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尽力治好你的。我可是西北荒原区医疗法术能力最强大的人。”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敖江的耳朵动了动。
“没关系”